钢丝雀手撕NP凌虐剧本_七十二、他瘦了【剧情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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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二、他瘦了【剧情章】 (第1/1页)

    这场性虐结束时,时间接近晚上九点钟了。

    纪盛眼神失焦,昏昏沉沉的,口腔里残余着jingye的味道。

    他猜自己被弄得不成样子了。眼泪快流干了,嘴唇险些被捣烂,胸前和臀部尽是鲜红的掌印,手足上是青紫的勒痕。

    这是一场惩戒,他被迫袒露性器,承受掌掴,毫无尊严地哭叫。他的皮肤火辣辣地烧,烧得要麻痹了,但某种畅快的滋味却荡悠悠地升起,像香烟的白雾似的。

    没错,就像是吸烟。如果不以明火引燃、不烧出灰烬、不将有害的尼古丁吸进肺里……是不会感到释放的,即便他清楚这是慢性自杀。

    此时此刻,他的精神也麻痹了。他似乎听见梁辰打电话给高管,将会议推迟半小时。他试图看清,可惜睫毛湿成一片,只能捕捉到半边模糊的轮廓。

    间谍应该离开了吧?

    纪盛后知后觉地想着。任务大概顺利完成了,他献出了rou体作为代价。

    但下一秒他便否定了,他不愿将之形容为代价。

    哒、哒、哒……

    梁辰走过来了,他弯下身,影子落在纪盛的脸上。

    刺啦几声,捆绑四肢的胶带被撕去了。梁辰又恢复了模范情人的模样,替他揉着勒出的淤痕。

    在指尖碰到皮肤的时候,纪盛嘶地一声抽气。

    有人在他耳边问道:“长记性了?”

    这话柔柔的,像威胁又像喟叹,听得人心里乱蓬蓬的。

    “嗯。”

    纪盛的唇角向下压,眉毛也垂着。他努力做出委屈的表情,像做小伏低似的。

    梁辰突然不动了,一张俊脸停在咫尺处,甚至连吹到脸上的呼吸都乱了。

    怎么了?是表情太僵硬了?

    梁辰的眉梢收紧了,点漆般的黑瞳微微闪动着,眼神泄露出一丝惶惑,像在察看易碎品似的。

    在这两轮瞳孔的中央,纪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小小的两片,平静的脸,却有什么正蜿蜒而下。

    梁辰探出手指,触着他的脸,蘸了一下。

    “你哭了。”

    他轻声说。

    在罗德影业附近,有梁辰的房产。步行五分钟后,纪盛刷开了这间大平层。他换了拖鞋,将钥匙串抛在玄关柜上,落下砰地一声。

    他累了,三两下便解了衣服,赤足走进浴室里。

    站在淋浴下时,他感到自己又在流泪,极平静地,不是委屈或哀伤,只是在宣泄压力。

    近来他总有逼近极限的预感,并非因rou体上的折磨,而是精神上的动荡。

    他不是个多情的人,能消化的情感实在有限。但自从来到这个故事里,他便被激烈的爱恨吞没了。

    他回想起往事,桩桩件件。他被迫跪在戚雪脚下哀求、被陈章当众剥光凌辱、被孟珂按在饭店里强jianian,那时他恨得咬牙切齿,只想将恶人生吞活剥。

    他也曾帮孟玖取出跳蛋、将孟珂从天桥上拖下、与梁辰在墓前互许终身,那时他捧着友谊与情爱,生怕吹口气就碎了。

    而如今孟玖因他身死魂消,孟珂因孟玖而一心求死,梁辰则始终被他欺瞒背叛……他跌跌撞撞走到现在,一路上尽是血淋淋、活生生的代价。

    可他别无选择了,牵挂越来越多,道路越来越逼仄,每一步都胆战心惊,像是踩在钢丝上,要么前进,要么坠落,他退无可退了。

    但他的精神快崩塌了,和这世上的人越亲密,他便生出越多不甘和悔恨。他对不起谁,谁又对不起他,他被恩怨痴缠拷问折磨,越来越不得安宁,恨不得下一秒便能摆脱rou身,冲出这座迷宫。

    在某个片段,他被阴暗的念头占据了。那是一种狂野的本能,是强烈的自毁冲动,他想将整盘棋局砸烂,或者将自己的脑袋砸烂,他想像孟珂一般在毁灭的路上狂奔,似乎这样便能奔向解脱。

    在被梁辰鞭笞的时候,这念头前所未有地膨胀。责罚吧、怨恨吧、将皮带缠在脖子上吧……在被迫koujiao的某刻,在多巴胺爆炸的一瞬,他甚至想要窒息而死。或许疯狂到极致、压抑到极致的刹那,每个人都想过死,想尝尝这令人战栗的甘美,想借这冲击从rou身里逃逸,想在血光里轰然倒下,直挺挺地栽进地狱里。

    恨不值得、爱不值得、该死的游戏不值得、该死的他也不值得。

    就让他将自己炸得粉碎,或是一把火烧成灰烬。

    但有只手却碰了碰眼泪,说他哭了。

    他不该哭的。但那人却告诉他,没关系的。

    想哭就哭,没关系的。一句简单的安慰,却让他顶着一张麻木的脸,毫无知觉地掉眼泪。

    梁辰将他拢在怀里,也许他看穿了许多,却只是低声地说,有我在、不要怕、没关系的……

    这是他头一遭被人安慰。

    等眼泪干了,梁辰用唇碰了他的唇,像用体温融化脆弱的雪花。

    纪盛深吸一口气,他关掉了淋浴,将脸埋进掌心里。

    他的肩颤了一阵,最终不颤了,无力地垂下了。

    今晚纪盛发了烧,或许是着凉的缘故,又或许是心病发作了。

    他吃了药,裹在被子里,昏昏沉沉的。有些事、有些话幽灵似的缠着他,让他忽冷忽热,牙齿打颤。

    他梦见了小玖,站在花园里敲他的窗。因为逆着光,他看不清小玖的脸,只听见喊他去栽花。

    他匆匆地去了,拖鞋都来不及换,仿佛知道这相遇有多么珍稀。日头很烈,他的视野里一片白,看什么都像隔了层纱。小玖站在满地花苗里冲他招手,穿着背带裤,戴着鸭舌帽,像个学生似的。

    这个梦太真实了,纪盛能感到洇湿的T恤黏在背上,泥土的气味很好闻,花粉弄得他鼻端发痒。

    但小玖太不真实了。男孩一边往盆里填土,一边同他说着,小纪,这是送你的乔迁礼物,喜欢吗。

    小纪,我又要出国了,四个小时后的航班。你过得怎么样?

    小纪,工作很忙吧?你瘦了。

    小纪,你人太好了,我却总是帮不上你的忙。

    ……

    纪盛浑浑噩噩的,嘴里胡乱应和着。明晃晃的光线下,他越来越睁不开眼,身边的那人背对着他,似乎随时会消失在光里似的。

    小玖替他擦了擦汗,小纪,别太坚强了,要好好照顾自己。

    孟玖摘下了鸭舌帽,戴在纪盛的头上,紧紧地抱了他一下。

    小纪,再见了。

    说罢,孟玖转身离开了。纪盛没有追上去,像是知道他们隔着千里万里,这便是两人最后的告别了。

    纪盛摘下了鸭舌帽,远远地目送,他想流泪,但眼眶里却是干涩的。

    他们终于好好道别了。纪盛心想,总算不留遗憾了。

    他捏着鸭舌帽的手紧了紧:

    “嗯,再见了。”

    纪盛从梦里醒来了,时间是早上三点半。他还是热,喉咙干得要命。他刚动了下手指,身边的人就坐起来了。

    梁辰大约没睡,他吻了吻纪盛的额头,感受着温度:

    “还没退烧,喝些糖水吧。”

    随后他揽着纪盛的背,将人扶了起来,把水杯送到唇边。

    纪盛吞咽着,口腔里肿了,他皱着眉,分几次才喝空糖水。

    “我做了个梦。”

    他的声音很沙哑:“我梦见了小玖。”

    梁辰沉默一阵,将纪盛的被子重新掖好:“梦到什么了?”

    梁辰的音色闷闷的。纪盛摸了摸他的手,冰冰凉凉的。

    他拉着梁辰的手,贴在脸上降温。梦里的一切都忘得很快,他想了好一阵,久到快要睡着了。

    “他说我瘦了。”

    纪盛的唇角有些疼:“小玖说我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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