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愧疚》 (第2/2页)

的那十年，他心思沉淀许久，将安东尼与父亲的Si归咎自己，他本来就不适合走黑帮这条路，自认没有当老大的天份，所以最近思考的，不外乎都是想要脱离黑帮的想法……

    「啊，当然还有最重要的，晚上要去娜塔莉亚的店。」莫雷亚不忘提醒，让清禾觉得莫名好笑，这几周没有一天缺席的，似乎也不需要特别提出来。

    不知道娜塔莉亚详细的上班时间，莫雷亚只是土法炼钢的每天去餐厅一趟，没有真的进去店里，只是站在外面，隐身人群里，默默观望店内的她。目前仅能这麽做，毕竟在娜塔莉亚的认知里，被陷害、独揽所有罪刑的莫雷亚，是个杀害自己父亲的罪犯，光是这一点，让他有个心魔，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十年前的误会。

    其实是最近才开始，晚上会花时间绕去餐厅，在莫雷亚刚出狱的那段期间，娜塔莉亚仍在别的地区工作，直到近期回来後才打听到她的消息，那晚被撞见，严格来说是十年後的再次相遇。

    莫雷亚深知无法得到娜塔莉亚的原谅，只能像个影子般远远看着她，尽可能不去打扰，光是这样倒也满足了。

    深Ai着对方，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何时已变成近乎苛求的存在？清禾能够理解莫雷亚，但心里还是为此觉得不甘心，不该是这样的结局才对，某种程度来说，他b莫雷亚还要执着。

    餐厅内的娜塔莉亚正在忙着招呼络绎不绝的客人，点餐、送餐，忙里忙外，一刻不得闲，自然也无法注意到站在店外的清禾。

    「不进去找机会说点什麽吗？」清禾这几个礼拜问过好几次，但换来的总是莫雷亚的摇头，虽然了解他的心情，可还是想为这没有完全断掉的感情线做些什麽。或许是触动自己隐藏的记忆，这些日子清禾一直有GU莫名地冲动，貌似不把握机会的话，就会永远都看不到对方，这种感觉深植心中，莫雷亚不可能不知道，「还是……我们进去吃个东西吧，我跟路易斯说一下。」

    正要回到路边的黑头轿车和路易斯说时，耳边传来莫雷亚的声音：「就说不要了，回去吧。」

    後座的车窗降了下来，探出路易斯的光头，他问：「要回去了？今天这麽快？」

    清禾并没有理会，因为他正在用意识与莫雷亚交谈：「你都来这麽多次了，难道你甘愿这辈子偷偷看着她然後什麽都不做？直到她结婚後，丈夫来接她下班，两个甜甜蜜蜜拥抱在街头，消失在你视线里，日复一日看着这些画面，这样吗？」

    「你今天怎麽了？为何变的这麽积极？」

    向路易斯挥手示意没事後，他才一脸狐疑地关上车窗，接着清禾退回人群里，站在旁边一间门外贴着「今日公休」告示牌的服饰店门口，用意识告诉莫雷亚：「你知道我不只一次有想进去的念头，或许会被她无视、厌恶，但总b什麽都没有做来的好吧？你不试着跟她交谈，那谁能化解你的误会？」

    「她不会原谅的……Si的是她最Ai的父亲，然後杀了他的人是我……她要如何才能接受？」

    「那是一场骗局，你要想尽办法告诉她实话而不是屈就於现在这样t0uKuI吧？」

    「也许她看到我就恨不得当场杀了我，要怎麽解释？」

    「你又知道她怎麽想的？你根本就没做过任何事情啊！」

    「够了！丧亲之痛你有过吗？生前的你有没有父亲都不晓得！」莫雷亚的话像是尖锐的器具，直击清禾的灵魂某处，那bR0UT神经的痛还要更深刻。

    清禾不发一语，因为他想吵都不知如何去吵，的确……绝大部分的记忆，他无从想起，或许现在所拥有的X格、行为、思绪，都是存在灵魂里的本能反应，可记忆这块却如锋利的碎片，越是触及就越让人痛的退缩。

    路上来来去去的人渐少，灯红酒绿的霓虹灯在夜里从未缺少，路边逗留的人们，不管有喝酒或没喝酒都像醉了般，全被自己和身边的人所带来的氛围薰陶。持续在规律的吵杂背景声却形同寂静，清禾的沉默让莫雷亚感到十分歉意，知道自己说的有点太过头，他冷静下来，诚恳道歉：「对不起……兄弟，我没有那个意思。」

    「你说的没错，或许生前我没父亲，就算有……什麽都想不起来了，大概也没法了解那种失去的痛，我好像想的太天真了，她要是恨你……这种事情不是靠积极解释就能理解，就像你说的，你对她来说是杀父仇人，见到你可能想把你碎屍万段吧。」清禾开着玩笑，斜着头看了看餐厅内，恰巧看到娜塔莉亚在收拾客人用过的餐具，莫雷亚专注地看着她，感叹自己这十年的岁月竟是如此孤独。

    娜塔莉亚这些年过得好吗？

    十年……两人的距离已不只是数字上的改变而已，早就遥远到看不见当初的彼此，对娜塔莉亚不仅止於愧疚，更有更深的歉意，所以只要能在远处看着，或许对莫雷亚来说已是天赐的极大恩惠了。

    就在清禾和莫雷亚僵持不动的当下，车里的路易斯和司机小弟也静不下心，定睛於车外的状况，两人正在细细观察，宛如看着一部节奏缓慢的文艺片。车子停的位子刚好就在餐厅和清禾站着的服饰店中间，眼前微妙的像是分割画面。司机小弟颇为好奇，看着窝在服饰店门口的清禾，不禁问：「老大到底在g嘛？如果真的想认识那nV的，就上啊！」

    「唷？你也看出来了？」路易斯一震惊讶，却仍是面无表情。小弟笑说：「都来这麽多次了，不可能看不出来啦！」

    「你看的只是表面而已，这中间还有很深且非世俗眼光的奥妙存在。」路易斯的手势微微呈现手刀样，对着清禾和娜塔莉亚的方位在空气中来回点着，正经道：「这两个是相Ai的，怎麽看呢？依照莫雷亚这种野个X，他早就上去Ga0定nV生了，可这麽长久以来，他都只是远远观望而已，真正的Ai情不就是在一旁默默陪伴吗？光从这样的小细节就能知道，他们本来就认识，可能因为争吵而疏远关系。莫雷亚选择离开对方，我大胆评论……他会一直这样下去，因为不打扰对方也是一种浪漫的Ai情，不是吗？」

    小弟眼睛为之一亮，兴奋道：「喔喔喔！感觉是这样！路易斯大哥也是个情场高手啊！这样都能看出细节！果真老大就像你说的，每次来就只是远远看着那nV人而已！」

    路易斯露出难得地冷笑，「你还差的远，在感情这一块我是有点心得的－」

    没想到还没说完，清禾突然走向餐厅，这一举动令小弟顿时不解：「路易斯大哥！老大好像往餐厅走过去了！你不是说他不会打扰那nV的吗？这是？」

    面对突发状况，路易斯不知该怎麽解释，但如果这时改口的话，又打脸刚刚一番JiNg辟的分析，只好m0着自己的光头，装作没事道：「啧！安静看着就对了！N1TaMa吵什麽吵！下车去巡一下！不然等等又被装炸弹怎麽办！」

    小弟不发一语，只能默默吞下这一记挨骂，下车的他心中尽是满满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