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过冬（中） (第1/2页)

    如果可以的话，纪盛想天天过这种日子，还真是有滋有味。

    集结一干狐朋狗友，吃遍大鱼大rou，吃完了开始喝酒，喝到一半大家打麻将，余下的那个人收拾餐桌、给大家添茶，半小时后换人替他。

    大家搓麻将直到晚上十点半，林姿提议去外面走一走，换换空气。

    “别墅正对着结冰的湖，很漂亮，我猜今晚会有人放烟花。湖边还有家华夫饼店，我超喜欢巧克力香蕉华夫饼，还有意大利冰激凌，不吃绝对会后悔的……”

    于是一干人穿上外套，陪林姿去外面找夜宵。

    夜空放晴，天幕上缀着散落的星星。今晨的大雪让湖面彻底封冻，四下皆是白皑皑的一片，反射着幽蓝的微光。他们在昏黄的灯下穿行，踩出一串脚印，步道两侧的枯树上结满了雾凇，五人一路拨开玉树琼枝，像是闯进了静谧的桃源。

    “快看！店还亮着！”

    林姿惊呼一声，指向了漆黑的街道上一间挂着彩灯的小屋。

    汪洋立刻跟着林姿冲了过去，两人钻进店里，搓着冻红的脸和老板交谈，像是一对普通的学生情侣。纪涵也跟着进去了，他爱吃甜食，点了一份开心果冰淇淋。

    纪盛对着湖面出神眺望，将手塞进梁辰大衣的口袋里。

    “就差一场烟火了。”

    他蹭了蹭梁辰的下颌：“要是有烟火，就是个完美的跨年夜了。”

    这个缺憾最终在零点时被弥补了。

    那时已经是深夜了，这五个人又重新窝在了暖洋洋的别墅里，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电影，电影是林姿每年圣诞必看的《真爱至上》。

    当时钟所有的指针精准地指向数字十二，一阵烟火的尖啸声突然划破了寂静。他们齐齐地望向窗外，只见璀璨的光雨从湖面上升起了，散作千种颜色，拖出长长的弧线，在漆黑的天宇中绽开又坠落。

    “走！去露台！”

    搂着纪盛的梁辰一下子就动了起来。

    “开香槟！开香槟！”

    汪洋抛下捏扁的空铝罐，直接跳了起来。作为一个资深酒鬼，一个常年约纪盛去会所的玩咖，他最喜欢的就是开香槟痛饮。

    “家里没有香槟……”林姿犯了难。

    “我车里有！”汪洋大手一挥：“走，去院子里。”

    于是五个酒鬼立刻冲了出去，连外套都来不及穿。他们从后备箱里扒出半箱香槟，一人拎出一瓶，瓶子冰得他们直打哆嗦。

    “大家准备好了吗？”

    在带着酒气的吆喝下，五个人借着月光、雪地的反光、车灯的亮光、烟火的闪光，撕了封口的铝箔纸，拧松了铁丝圈，压着酒塞转动瓶身。

    纪盛和梁辰对视了一眼。

    乌瞳里划过一闪而逝的狂热。

    “来，我们一起倒数……”

    汪洋兴奋异常，放声大喊道：“三、二、一，开瓶！”

    砰、砰、砰——

    五个瓶塞被猛地拔了出来，雪白的泡沫子弹一般涌出瓶口。

    他们欢呼着、跺脚着、开心地大笑、雀跃地击掌、一同碰杯、一同祝愿：

    “新年快乐——”

    烟花还在继续，在明灭的光线里，他们仰头将香槟干了半瓶。

    冰冰凉凉的酒液灌了进去，将嘴唇冻得直颤，喉咙却被烧得发烫。

    纪盛皱着眉吞咽，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他重重地呼了口气，用手背胡乱地擦了擦唇角。

    这群向来衣冠楚楚的俊男美女亢奋又狼狈，乱蓬蓬的头发被吹得黏在脸上，下颏还沾着白沫，偏偏满脸是笑，笑得止不住，一对对眼睛亮得惊人。

    他们继续碰杯，继续灌酒，直把瓶子喝空了，才接二连三地击掌，脚步虚浮地迈回别墅。

    “哎，你看着点脚下……”

    “小心，有台阶……”

    五个人下饺子似地进了门，噼里啪啦地换上鞋，《真爱至上》还在播放，充当着热闹的背景音。

    “咱们继续喝吧，反正这几天都没工作，怎么样？”

    还没等坐回沙发，汪洋便兴致盎然地提议。

    公关这行工作压力极大，神经绷得比发丝还细，因此越是休假，他便越是放纵，玩得便越是疯狂。

    “好呀，能奉陪的就奉陪，喝不了也不强求嘛。”

    纪涵应得很快，他向来人缘差得可以，堪称万人嫌，能有个尽情释放的机会简直是求之不得。

    “我奉陪，舍命陪君子了。”

    梁辰心情好极了，了却了积压十几年的仇恨，他比谁都渴望痛饮，恨不得不醉不归。

    “行，我去拿酒。”

    林姿麻利地起身，她喝得最少，现在还清醒着：“谁也不用跟来，这栋宅子我熟悉得很，马上就从酒窖里挑几瓶过来。”

    纪盛却是撑不住了，他有点头晕，按亮了电磁茶炉，重新煮起了红茶。灌进三杯茶后，他爬到梁辰腿上躺了一会儿，等林姿给他倒酒时，他无力地摆了摆手：“我先歇一会儿，。”

    他最近卸下了心事，有些得意忘形了，一时喝得太猛，现在酒劲上来了。

    “没事，你休息一下，去露台吹吹风。”

    梁辰摸着他的背，帮他顺气，接着将纪盛的酒倒进自己杯里，晃了又晃：“我替你喝了。”

    这幅姿态颇有风度，梁辰的眼神温温柔柔的，笑容也迷人得很，看得纪盛连眼睛都忘了眨。

    一旁的汪洋根本没兴趣慢悠悠地品酒，他把红酒从醒酒器里倒出来，摆出了喝白酒的架势，直接挽起袖子一口灌下去。

    “爽！这酒太棒了！”

    汪洋连连点头，赞不绝口：“现在我觉着自己飘飘欲仙，玉帝老儿也不过如此。”

    “太丝滑了，真好喝……”

    “再来一杯，干杯！”

    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