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之无穷劫_10 真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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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真火 (第2/2页)

微转过头去。

    “千雪峰到了,”罗镜月望着上山的路:“快快做事吧。”

    当千雪孤鸣出声的时候,罗镜月脖子里一阵汗湿,他当然知道屋子里的千雪孤鸣在打量他,丑奴儿丑的惊心动魄,但恐怕瞒不过医者的眼睛。他不怕千雪孤鸣,只怕藏镜人,无论何时想起来,他都会被迫回忆起那天夜里的痛苦和炽热。

    千雪孤鸣走出了小屋,和雪山银燕插科打诨,直到接过了雪山银燕提前准备好的药典。

    下山的时候罗镜月半路停下来,长长出了口气,他转过头,雪山银燕停下来问他:“丑奴儿?”

    “这里的雪真大,我从前从未见过。”罗镜月找了个借口说道。

    回到天门总部,俏如来礼貌的谢过了罗镜月,又去关切雪山银燕。

    药很快就送到了还珠楼,俏如来临走前没忘了请罗镜月去援助天门附近的一些成员,说是援助,其实就是远离天部。罗镜月一如既往恭敬的答应下来,如果俏如来没手段,他才要担心,如今看来俏如来还是很积极的推进援救史艳文一事。

    也许是因为俏如来是史艳文最优秀的大儿子,罗镜月待他不算亲近,却很注意细节——有一天如果相认,他不想让这个大哥太讨厌他,可他又无法全心全意去信重依赖俏如来,相反,雪山银燕却能轻易的得到他暗暗的维护。

    罗镜月胡思乱想的期间,神蛊温皇已经救了云十方,一切似乎都在好转,只除了藏镜人突然出现在西剑流外,和黑白郎君大战了一场。

    藏镜人、黑白郎君、西剑流……

    罗镜月在村子里借宿,夜里睡不着,他借宿的是偏僻一角的屋子,没有别的村民来。别人把他当抵抗西剑流的义士对待,很是客气,但他心里并不觉得怎么高兴。凄清的夜里,他常常要靠着想象那一夜和史艳文的见面,来压制别的有的没的碎片。

    只要救出史艳文,他就能和真正的父亲在一起了。

    哪怕史艳文不愿意公开认他也没什么,难道他贪图的是什么名声和利益么,他要的不过是父亲……史艳文能温柔的对待他,夸赞他几声,能在空余之时和他说几句话。

    罗镜月披上了衣服起床来,点亮了灯,屋子里一角突然金光闪闪,他转过头去,迟钝的凝视那面熟悉又陌生的镜子。

    “父……罗……”罗镜月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在“父亲”的字眼上打了个转,又在“罗将军”这个称呼上顿住了,等到他想起面对的是什么,罗碧已经出现在了屋子里。

    微弱的烛光和金光闪闪的盔甲不同,罗镜月只觉得力气一点不剩的漏光了,喉咙里的呼吸好像骨头一样卡在喉咙里,他想尖叫,却一动不动,直到藏镜人恼怒而低沉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在中原!”

    罗镜月下意识咽了口口水,他知道自己在发抖,腿在抖,几乎说不出话来,那完全是本能的恐惧和无力。沉默了片刻,藏镜人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比沉默更刺耳,罗镜月忽然不在状态的想了一想:这样下去,恐怕要惊动旁人。

    “你来中原,是来找史狗子?”藏镜人嘲讽的说:“他在西剑流。”

    罗镜月站起来,椅子摩擦过地面,他强迫自己直视藏镜人,说出那句藏在心里已久的话:“你知道我是史艳文的儿子,你故意抢走我,是不是?”

    藏镜人好像怔住了,过了片刻勃然大怒,一掌挥出,罗镜月避开这一章,怒潮袭天的掌力吞吐,正要挥出迎战,又硬生生忍住了。藏镜人的一掌落在他肩膀上,他便飞出撞在了墙上,只见藏镜人连退好几步,血气上涌,咬牙道:“废物!你以为你是史艳文的儿子,就值得我费心算计!你是别人送上门来,彼时谁知你是哪来的野种!”

    那一掌看似凌厉,却不含多少内劲,藏镜人半路收力,自己反而震得不轻。

    罗镜月一震,嘴里发苦,是啊,他那么小就送去藏镜人和女暴君面前,是看不出史艳文的痕迹。那么为何南海严家要把他送去,这一番算计里,他又在什么位置。他还没爬起来,就被五指紧紧箍住脖子,按在墙壁上,气息越发艰难,藏镜人牢牢掐着罗镜月的脖子,他的便宜儿子,他睡过的便宜儿子,眼睛里依稀冒出了光。

    幼鹿濒死挣扎,如此害怕,双手扒拉他的手臂,浮起泪光——藏镜人只要一狠心,这个脖子就能开花,一切麻烦就到此为止了。

    苗王不会有话说,也不会在意他是否有儿子,女暴君没了动不动刺他一下的工具,反正这个傻小子只是工具。他也不必每次回到苗疆国都,都要先打起精神听管家说那些让人血压飙高的荒唐事,让他暗恨哪怕是假的,藏镜人怎能有如此一个废物儿子。

    一滴泪落下来,罗镜月涨得发紫的脸颊,嘴唇翕动着,藏镜人一震,五指松开。罗镜月一落地就急切咳嗽起来,捂住了脖子,弯起背脊。

    下一刻他又被抓住头发抬起头来,藏镜人审视他一瞬,便拖上了旁边简陋不过的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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