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在哥哥家过夜装纯 (第2/2页)

许久，指尖已经起皱。

    磨砂玻璃外响起杨天晴的声音。

    “哥哥，还没洗好吗？我吃完了盘子放什么地方？”

    “公寓门口有垃圾站。”

    换好了短裤和背心，秦征从淋浴室的蒸汽里走出，外边的桌椅收拾得整整齐齐，杨天晴脱下的衣物也都叠在沙发上，丝毫没弄乱他的任何物品。

    “小晴……”

    “秦征哥哥，我有点困了。”杨天晴摸了摸肚皮，“我真的睡床吗？那你睡哪里……”

    秦征想起了过去，淡笑道：“还记得你小时候，吃饱了总是想睡觉，正好你也吃了抑制剂，我们一起睡吧。”

    “嗯！好，这张床还真大……”

    秦征坐到床边，自然地倒下，把被褥为杨天晴掀开。

    杨天晴满足地笑着，将手全都伸入了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秦征则随意地倒在另一边，没想和他分享。

    虽然杨天晴笑得开心，却没有真的把这里当成靠山。

    毕竟，他和秦征也有很多年没见过面了，一下子就这么亲密肯定很不习惯。

    秦征闭上眼睛，呼吸均匀起伏。

    房内的感应灯随着主人状态关闭，屋内几乎没有光线。

    暗下来后，杨天晴悄悄地说：“哥哥，其实我可以回自己家的。”

    听到秦征翻身后的回答：“那边很乱，经常发生恐怖袭击，说不定那个片区哪天就被咱们队一锅端了，你还是尽早搬去其他区。”

    “我知道……但是，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杨天晴可怜巴巴地嘟囔了一声。如果他们真肃清了那些难民区，会有多少人无家可归。

    “你暂时来我这里住一阵子吧，虽然不热闹，但是所有物资都可以采买，出行我也可以捎上你。”

    “才不要……”杨天晴叹气，“住一阵子是多久……有规定吗？”

    “没有，你想住多久都可以，但是我得先保证自己在中夏不被调走。否则这公寓就不属于我了。”

    秦征的手臂搭了过来，揽在肩头，想让他安心。

    “至少半年，我不会走，之后也会把你安排妥当。”

    杨天晴没有回答，不敢去想象秦征说的是什么意思，颠沛流离的日子已经很久了，他继续沉默。

    “小晴，这几年你都去哪了？其实，我以为你已经……”

    攥住杨天晴肩头的五指有些用力。

    杨天晴支支吾吾道：“次水星每年都在发生暴乱，后来我就跟着很多人一起逃出来了，大家坐上了浮轨列车逃到了中夏……然后，我遇到了好心人安排我住在一间旧公寓，我在餐厅打工，晚上去酒吧兼职。你放心好了，我没什么事……”

    “你在中夏还有别的朋友吗？”

    “嗯……没别的朋友，我刚来半年。本来有几个朋友，他们已经离开中夏了。”

    “以后会有的。抱歉，让你吃了那么多苦。”

    “哥哥为什么道歉，这跟你又没有关系……”

    “睡吧。”

    杨天晴点点头，不舍得把搭在他身上的手给挪开，渐渐沉入梦乡。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杨天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很少有开心的笑容，他从小开朗活泼，哪怕是在刚遭遇了养父母离世的消息，又被流放到次水星的难民区时，他也依然很乐观。

    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他不仅性格变了，他的身体也变得yin荡无比，每天都需要被人抚慰才可以缓解。

    7年前，新陆发生了621恐袭事件，首都中央广场遭遇爆炸袭击，死亡人数高达2000余人，遇难者中，有许多前来新陆参加议会的FIC官员和FIC居民，那次恐袭是由反太空组织“Hell”的统领切斯特领导，目的是恐吓、阻止FIFAL在新陆不断增加的军队部署。他们认为FIFAL在计划清剿地球遗留住民，所以把新陆作为自己的据点。

    事发后，的确让FIFAL暂时停止了更多的军方部署，但是总要有人为此担责，杨天晴的养父时任新陆政府议员，以自杀谢罪。

    虽说是养父，杨天晴在杨家的地位并不高，更像是杨家少爷的伴读。

    之后杨天晴和养母，以及杨家的独子杨悠圣被流放去了次水星，他们曾经试图逃走却失败了。而秦征哥哥就是在那时正好去了FIFAL的警察学校，错过了和杨天晴联系的机会。

    在抵达次水星之前，养母和少爷遭人暗杀，杨天晴是养子，躲过一劫。

    次水星是一个FIFAL自建的地球卫星，用于管制低等民族和奴役，在这生活的大多数为反太空份子和流浪的地球人，且处处受到FIFAL的限制，这里发生过多次战争与叛乱。

    杨天晴在次水星被关押在集中营，那里的生活和监狱差不多。

    后来有一群雇佣兵闹事，他们逮着人就问要不要和他们混，杨天晴逃了出来，那个帮派代号“Z”，严宇衡就是其中的活跃者，后来还混成了小头目。

    杨天晴跟着他们到处漂泊了三年，在地球吃土，捡垃圾，做他们的玩具。半年前，通过走私来到中夏，想搞点装备。

    这些事情好像没有什么值得一说的，他又不是什么英雄人物，所以杨天晴不想和别人说起自己的过去。

    更不可能对小时候如此亲密的秦征哥哥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