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KE_八(重度cult,)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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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重度cult,) (第1/2页)

    右肩的固定夹板上留下了一片污渍,是于增懳吐的酸水侵蚀所致。除此之外,春梦无痕。

    于增懳盯着副驾遮阳板上的小镜子出神,思索良久没理清耳武赤的行为动机,最后不得不归咎于这人脑子出了问题。

    脑子有问题的人说带他去“种荷花”,便开车载着他一路向北。

    “种荷花”是黑话,演变自代指活埋的“种花生”。区别于把人埋土里的“种花生”,“种荷花”意味着把人活活溺死在水里。

    牧马人上除了耳武赤和他没有其他生者,于增懳不清楚他所谓“荷花”具体是谁,几番推敲又都不合理,干脆扭头看窗外放空思绪。

    窗外的景象逐渐荒凉。直到所有城市风光都消失,目及之处只留灰色的工业建筑时,耳武赤才停下车。

    他们停在一架废弃的立交桥上,来的方向还有少许工厂烟囱吐着浓烟,去的那岸却是彻头彻尾的荒芜。

    耳武赤跳下车,打开后备箱。于增懳远远地站着就被腐臭味熏得后退,也立刻知晓他们跑这大老远究竟是为了什么。

    “咱种的荷花,”耳武赤扭头看向他身后的于增懳,“是吴渡。”

    吴渡死得透透的,算种的哪门子荷花?抛尸罢了。

    于增懳挺想纠正他用词,叫他黑话不会说就别乱讲。但又觉得无所谓,耳武赤说啥便是啥吧。

    他忍着尸臭味上前,看见后备箱里,黑色防水布裹着一人体。耳武赤掀开防水布一角,露出吴渡死不瞑目的脸。

    尸体的头部被开了个不大不小的口,望进去黑洞洞的,不知道里面还留有多少大脑。

    于增懳忍着恶臭,视线下移。吴渡方方正正的下巴沾了发黑的血迹,脖子上也是大片的暗色。

    他瞥了一眼就扭开头,因为没看到自己的黑桃Ace。

    那副特制的牌统共就五十四张,他早年丢失了大鬼,现在又不见了一张。

    耳武赤见他确认好了,把防水布再盖回去。两手隔着布抓着吴渡肩膀的位置,拖出后备箱。

    他把尸体拽到桥的一侧,搁护栏上让于增懳扶着,自己又折返去后备箱抱了一块大石头出来。

    在尸体的脚踝打了死死的绳结,绑上石块之后,耳武赤将石头推下桥。

    于增懳及时撒手,裹着防水布的尸体就被扯着一并下坠,噗咚两声先后响起。

    桥下的河泛起涟漪,少顷又恢复平静,水面折射死寂一般的黑。

    于增懳看了一会儿,莫名心悸。

    他收起目光,回过身,背倚着桥栏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

    暂时只能用左手,动作难免笨拙。当他准备先揣起烟盒再摸掏打火机时,面前亮起一抹橘火。

    他就着耳武赤的手点上烟,顺势递烟盒过去,却被拒绝了:“我不抽的。”

    于增懳腹诽,不抽烟带什么火机。

    耳武赤收起火机,转身撑着栏杆,眺望寂寥的河岸:“你看那儿。”于增懳顺着他视线,只见河岸灰蒙蒙的一片,却是什么也看不真切,“十多年前还是亓哥的地儿。一把火烧过之后,什么都不剩了。”

    于增懳对此毫无印象。或许人老了就是这样,一切过去都是模糊的、不可追溯的,好像往昔都可有可无。

    桥上的风忽地转了向,耳武赤处在下风口,被他的二手烟呛了一口。

    于增懳听着他咳嗽,突然很想问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杀何亓。

    指尖传来灼热,烟燃到头了。他什么都没问出口,抬脚在鞋底灭了烟,跟在耳武赤身后上车。

    耳武赤不掉头,开过桥,再向着他先前指过的河岸驶去。

    一众荒废厂房中,耳武赤选择了栋平平无奇的,开进厂门。

    他停了车,带于增懳走向更深处。

    随着远离厂门,周围逐渐昏暗无光。几次弯绕后,于增懳仅能凭脚步声分辨耳武赤的方位,跟在他身后。

    他在心里记着路,走着走着意识到耳武赤领着他在走迷宫,不由再度戒备,捏了一张红心Ace在手里。

    不知耳武赤怎么感受到了他的不安:“快到了,跟紧我。”

    他话音未落,前方的道路便显出微弱的光。

    他们踩着光走,越走越亮。最后一个弯转过,出现一堵墙,墙之前有杆金属立柱,被四面灯光聚焦着照亮。

    耳武赤上前,大拇指摁在立柱上的指纹识别器上。旋即滴地一声,墙面下沉,没入地里,露出其后一座玻璃观光电梯。

    他们走进电梯,cao作面板上只有关门键。电梯门在身后合拢之后便自动缓缓上升。

    上了第二层,于增懳看到高度现代化的室内牧场,全套机械化的畜牧系统让整个牧场显得井然有序,虽只是在观光电梯里一瞥,也足以见其科技感。

    可牧场中养殖的物种令人不安——人类。

    电梯继续上升,于增懳没来得及消化精神冲击,就看到三层的屠宰室与厨房。

    等到了第四层,电梯停下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服务员戴着黑色的半脸面具,一言不发地领着他们穿过长廊,经过一扇又一扇标注着“用餐中”的紧闭的门,最终进入一间包厢。

    耳武赤落座后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但没翻开,侧头向她交代了酒水和一些于增懳听不懂的要求。

    服务员自始至终不语,收回菜单鞠了一躬,便推出包厢,把门带上了。

    不多时,包厢角落的暗门大开,另一位戴了全脸面具的服务员一手托着托盘,一手牵着狗链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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