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红颜泪_十五-十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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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十八 (第1/6页)

    十五

    庄府闭门谢客。枝头啼咲的鸟儿被挥舞兜网的家丁远远驱赶,书房这厢,房门紧闭院落幽静。

    皇帝密召心腹大臣房内议事。裴清雅在庄绯翎带领下,由庄太后身边的晓秋、凝霜两位陪嫁侍nV追随逛庄家后院品茗赏花。

    遵照小皇帝口谕,她与裴清雅暂居庄府,此举一来为安全免生意外,二来便于她与庄毅、裴廉等肱GU之臣议事,再有,也方便裴家父nV团聚共享天l。

    小皇帝与她三位肱GU之臣——舅父庄国公、师傅曁未来岳丈裴太傅、左膀右臂知己好友凌统领——商量小半日,暂且忍耐听从他们的忠告——由聚贤庄一处入手,寻找破绽,徐徐图之。

    燕国君臣几人扑在营救太后、擒获宿敌这事上,君臣同心,而当此关头,聚贤庄那姑侄俩个可谓嫌隙丛生。

    因着前夜挽留裴清雅的计谋被完颜姝g预破坏,完颜律对自己那位向来亲近的姑母心生怨怼,而今日晌午,又一番争执之后,他自主人书房愤懑离去。

    完颜律不顾挽留,负气离开聚贤庄。

    书房门闭整日,完颜姝闭门谢客,去请她用膳的一而再被冷y轰出来。

    一日无人叨扰,东跨院静谧得过分。

    完颜姝拨几个文静的小婢nV留在跨院侍奉庄静娴起居,侍nV呈晚膳时,她思量着试图问了句:“她是否出去了?”

    为首的小丫头看起来文静憨直,开口也是轻轻柔柔极有规矩的,她福身请了礼,尊称一声夫人,后话稍有迟缓,“夫人恕罪,奴婢不知。”

    庄静娴抬眉,颇有些讶异,“她不在?”

    “主子眼下在书房,小主子出门未归。”小丫头犹豫了瞬,实打实道:“夫人有所不知,今个白日主子与小主子置了气,自闭书房不曾出门。”

    庄静娴蹙起眉,她本想探听完颜姑侄的下一步动作做好防范,没料想听来的是这般消息,对于这桩惊闻,她身为外人听说来该是窃喜的,只是……她心绪纷乱起来,无多兴致应付旁的,借口食yu不振要旁人将餐食撤下。

    侍nV悻悻出门,没几步撞见冷着脸的黑脸大汉阿布力,阿布力匆忙问了句如实去回话。

    他与潘青前后脚去书房报信,留住起身要走的完颜姝。潘青受命暗中观察完颜律,下午他尾随完颜律去到西市的黑市作坊,听完颜律召集几个浪迹赌场的前科犯人密谋了番。

    完颜姝挥手将空荡荡的铜执酒壶弃落在地,气不打一处来,“竖子冒进!他当叶小皇帝是草原上的羔羊吗?兔子急了尚且咬人。”

    “主子,那我们呢?小主子X子偏执,贸然行事惹怒了燕帝,该如何是好?”

    “潘青。”完颜姝暗自思索后抬眼,感叹道:“你看我们要如何?”

    潘青抬头瞥一眼她垂眸摇头,“主子自有定夺。属下只是觉得,您今日柔善了些。”

    “柔善?”完颜姝咪眸将这词品了品。挑眼回看一本恭敬的下属,似笑非笑,“这话律儿今日倒也说过。他道我对敌人柔善”

    潘青惶然抬眼,双手抱拳,“属下并无冒犯之意,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看不得您与小主子为此闹僵。您与他情同母子,何苦为了不相g的人、事怄气……”

    完颜姝淡然整理衣袖,“不相g?你怕是也忘了眼下何处。人为刀俎我为鱼r0U,若是惹恼燕国燕帝,谁人担保我们安然无恙?”

    潘青与阿布力对视一眼,神sE凝重。阿布力攒起浓眉,回首直白道:“主子。那我们何不早做打算,离开燕京回大都去?”

    完颜姝换了个酒杯,自斟一杯,啜饮几口。

    潘青试探猜度她心思,“主子是挂念小主子?”

    “主子,小主子要做什么?”阿布力茫然摇头,他作为第三人从旁听着,听得云山雾罩。

    完颜姝一杯酒饮尽,将银酒杯重重扣在桌案上。梅子酒酸涩弥漫喉中,开嗓嗓音也浸几分喑哑,“做什么?他要掀翻这天。”

    “主子,”阿布力是直脑筋,适才顿悟,急道:“那我们怎么做?”

    “我已命‘鸿鹄’传信与完颜洪,将燕京情形说明与他。完颜洪闻讯必定要召回完颜律……”完颜姝起身,收起沉思的目光,转向他们,“潘青,你继续盯着完颜律一举一动。最迟十天大都会有消息,看护好他免生事端。另外,由你转告潘叔准备交接事宜,”她转过书案,拍拍阿布力宽厚的肩膀,“阿布力,你协助潘叔张罗,购置必需品,准备离开这。”

    他二人惊骇不已,“主子,我们要走?”

    完颜姝似笑非笑道:“前途未卜,先做准备的好。”

    “这么晚了,夫人还没歇下吗?”完颜姝踱步到跨院,卧房之中灯影绰绰。她止步檐下问规矩候在门外的三两侍nV。

    侍nV连连摇头。

    “下去休息吧。”

    招手要侍nV退去,空落的院子只她,星月夜,和顺天,对影成三个,倒也不算她孑然无依。完颜姝仰望月夜,无奈发笑。

    劳心一日,夜里驱赶烦闷沐风散心,不知不觉步来这处。这处,原是她心头向往罢,可惜并非容她栖身之处。

    她在檐下踌躇,吹风静下心来,转身将要离去,身后房门蓦然敞开。

    “请留步。我有事请教。”

    连个称呼都吝啬给她……完颜姝抬了抬唇角,转身,垂眸只对廊下纤影,轻道:“洗耳恭听。”

    庄静娴不与她兜圈子,直话直说:“拖延之法抵不了大用,来日当如何,长公主殿下可有计较?”

    完颜姝抬眼对她,以庄静娴的口吻,陷身于此,仍是两军对峙气节不改的高洁之姿。

    她仅仅视她为敌。

    h梅酒入喉醇香,哈气却是苦茵茵的。

    “你非要这般疏离相对吗?”完颜姝垂眸思虑有三,抬步靠近,在庄静娴波澜目光中,自怀中m0出那柄从不离身的匕首。

    青铜所铸、光亮如新的匕首,通身带有主人家的余温。

    “昔年进庄府遇见你之前,我尝过市井百姓人情冷暖……离开庄府离开燕国之后,T会的是手足相残权势倾轧的腌臜。此前人生三十年,只有寄身庄府与你姐弟成长那段,值得留恋。”

    完颜姝口吻真挚,听来动容。庄静娴撇开头,唇线紧抿,眼底含泪。

    “庄jiejie,小初从不曾忘记你。”完颜姝将双手轻轻搭在庄静娴素肩上,急切着些微用力又慌忙放松些。唯恐伤了她。

    初,是庄老国公为幼时的她取的名,想她正直纯粹如一。完颜姝提起自己尘封的名,惊动许多流连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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