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C3重圆 (第3/3页)
其在宫里腐烂一辈子,不如做回那个阴狠毒辣的蛊师……宫中不允许巫蛊之术,但她要养,谁又能知道这件事情呢? 她宫内的宫女,早就成为了傀儡死尸,又怎么可能背叛她。 呵。 接下来要去死的,是机关算尽的朝臣,还是自己那些兄友弟恭的皇兄? 汐则的面色平静得像是无风的湖面,澄澈如镜面,却掩盖住了地下深渊里潜伏着的无数杀机。 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掉了半个月的请帖。 1 少女坐在院子里,看着青年屈膝坐在树杈上闭目休憩,下面是死的不能再死的暗卫尸体,无一例外是来打探消息的,可惜还未爬上屋顶,就被割喉如同破布般随意扔在了地上。 这是京城郊外的一处庄子,属于长公主。 暑期将至,她自然不愿意在那宫闱中闷出病来,随意地找傀儡皇帝告了假,带着寒陵出门避暑,刘柒蕴也一并跟过来给二人配药,谁知竟会引起风波。 长公主与侍卫厮混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在京城的大小巷子里传播,如今人人皆知长公主生性yin荡,那暗卫更是凭借自己的名器将长公主在床上征服。 如此荒谬的言论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但少女只是笑了一下,命人广而告之:对,我就是生性yin荡,想要讨好我的,给我多送些暗卫过来便是。 有人将送暗卫这件事过了明路,坦坦荡荡把人交了过来。 有人猥猥琐琐,偷偷派人来打探消息,看长公主是否真的偏爱那个器大活好的侍卫,顺便刺探一下这个侍卫是何许人也。 长公主的如今的声势可谓浩大壮观,如此权倾天下,还是个女人,自然有无数人拿着把柄攻讦,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皇帝被她掐在手里。 这个皇帝,并不是指具体的人,而是这个职位。 1 无论谁上位,无论他用什么手段上的位,于她而言都是无所谓的,谁坐上去,她就给谁下蛊,皇帝是听话的傀儡,自然是事事以她为先,否则又怎么会让她区区一个女子拥有祸国殃民的美称。 无数人觉得她牡鸡司晨,恨不得诛之而后快。 真是巧了。 她对这些人,也有同样的想法。 嗡嗡鸣叫如蚊蝇般惹人嫌恶的存在,早该全部弄死了。 她坐在秋千上晃啊晃,像是没有闻到那些血腥之气,看着逐渐炎热的日光,抬头看向青年。 他对视线很敏感,睁开眼睛,垂眸对上她略带紫色的瞳眸,见她在树下莞尔一笑,“回屋吧,外边热。” 寒陵手里握着一支暗卫队伍,是这些过了明路的暗卫组成的,或许有些人想要光明正大地安插眼线,但是她并不会给这些人活着的机会。 在她的世界里,死人永远比活人安全,安全得多。 来刺探的暗卫多数是皇子的人,死了一批又一批,等到寒陵的暗卫队都组建完毕了,他们还乐此不疲地试探着,她感觉烦不胜烦,因此这些尸体就作为蛊虫的养料,被她精心炮制,放在了地窖的坛子里。 1 手中握着权力,才不会被欺辱。 拿捏住他人的命脉,才不会受制于人。 多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啊……可惜她现在才看明白。 少女和青年的身影消失在了庭院之中,窥探的视线如约而至,两个人穿过庄园的密道来到郊外三进的院子,坐在阴凉的竹林里,看着溪水潺潺,听着虫鸣喧天。 她忽而就很好奇:“你当初,为什么不反抗呢?那个时候你明明拥有意识,完全可以杀了我。” 虽然他中了她的蛊虫,杀掉了她自己也会死,但是许多人都会下意识的拼死一搏,为什么寒陵会那么平静? 寒陵看着她。 这个沉默寡言的青年不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但是胜在他足够耐心,神色万年不变,却是用手指蘸着茶水在石桌上写了几个字。 那是一个日期。 汐则愣住了。 1 …… 她有着幼年时侯模糊的记忆,许多族人都和她说当年她那么小,根本不可能救下一个人,屋子里也没有另一个人的生活痕迹,是她自己有癔症,才会觉得她年纪轻轻的时候就救了人。 他们都那么说。 所以她信了。 “我救的那个人……是你。”她喃喃着,“不,他不叫这个名字。” 她在那个幼稚的年龄喜欢取一些文绉绉的名字,她给自己的王蛊取名叫碎魂,给那些五毒取名叫挽星、弥雾……她对那个人的印象已经很淡很淡了,但她记得自己曾经取过一个名字。 折枝。 那个人从树梢取下一整枝的花,送给了她。 彼时,折枝为赠人。 如今,折枝为杀人。 1 她恍惚地看着他:“所以,你是折枝公子……并不是巧合,对吗?” 那些人否定了寒陵的存在,她以为折枝只是自己的梦。花枝和花瓣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再想去那树下看是否有被折枝的痕迹,却被满树的花迷了眼睛,层层叠叠,万紫千红,却再也看不见那树上的划痕。 或许那真的只是一个梦。她想。 寒陵无声的模样已经将答案钉在了原地,她想问一问为什么不来找她,又恍惚觉得,他那些年过得那么苦,连喘息都是一种奢望,又怎么可能有空来找她。 他时杀手,不是平民百姓,不是门派长老,更不是王公贵胄。 他没有自由。 天下第一杀手折枝公子,曾经不过是替人卖命的傀儡,他杀出一条血路,才让自己拥有了短暂的自由。 然而那个时候的自己,已经被东方渊鸿迷惑,心甘情愿为他奉献自己的一切,江湖上未曾有过汐则的传闻,他也无从得知自己的下落。 原来……是这样啊。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她很是骄纵地生着气问他,“我要惩罚你!” 1 “……” 他那时候自身难保,如何能来寻她呢? 但他知道前面一句话并不重要,她的侧重点在于后边的惩罚。 少女将他推在床上。 她偶尔想起他的沉默寡言觉得庆幸,因为她是一个很吵闹的人,多数时候她其实并不需要对方的回答,她只是想找一个倾诉的地方,无需回音。 但偶尔又会觉得很是心疼:他的沉默,是因为他遭受的苦痛太多,无法言说。 在那一世最后的关头,他终于说话,却字字咳血。 她忽然…… 很想抱抱他。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