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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载着三人的悬浮车最终落到了H市的郊外。

    葱郁茂盛的山林中，一座现代化的白色四方形建筑非常显眼。和成琤从前在军校里接触过的靶场不同，陆楠带他来的是一座室内靶场。不过手枪到还是老样子，有些甚至古旧。

    成琤在车上听陆楠说完那番话之后到真的是收敛了一些脾气，对陆家兄弟只是爱答不理，倒也没有再提想回家的事情。

    陆楠一路问了许多事，成琤都有一句没一句的回。陆楠问的大部分是关于成琤在军部大院里的生活，陆初却是生起了闷气，竟然一路没再跟成琤说话。

    直到下车，陆初才又兴奋起来，催着成琤和大哥快些，不过他这次到没动手动脚。

    之前坐在车里的时候成琤便觉得陆楠生得特别高大，下车后他才发现，陆楠比他高了快一个头，总警司的制服颇为合身，身姿很是挺拔健硕。

    靶场里的工作人员早就候着了，热切相迎，给三人提供了耳罩和小口径的枪支，子弹可以说是无限量供应。陆初是第一次来，颇为兴奋，问了工作人员许多问题。陆楠推掉了耳罩，说他不是很习惯，陆初也学着他咬死了自己也不要，成琤倒是乖乖把耳罩戴了上，耳边便瞬间清静了下来。

    时隔四年，再次摸到枪，肌rou倒是比大脑先回忆起了动作。成琤不等陆楠和陆初，自己先跟随工作人员走到隔断内，试着装填子弹，打开保险栓，对着百米远的靶子摆好姿势，处在安静模式的隐形眼镜竟然弹出了瞄准辅助，成琤有几分惊讶，但适应后就随即开了一枪。

    小口径的手枪后坐力并非没有，但尚在成琤适应的范围内，一枪过后，成琤感觉握枪的那只手有点发麻，便采用了更加稳定的双手持枪的动作，“砰砰砰”又开了数枪。

    成琤带着耳罩听不见枪响，但回荡在靶场内的枪声却震住了陆初。

    “成琤……还挺厉害的啊……”趁着成琤换子弹的间隙，陆初望着成琤的背影说了这么一句。如果让他知道成琤心里是把靶子当他在打，不知道他该如何作想。

    成琤身形颀长清瘦，今天是随意穿着一件棉质衬衣，却依然显得英姿飒爽。陆楠盯着成琤的背影没有应声，替陆初讲解枪支的工作人员倒是笑道：“看姿势，挺标准的，是从前练过吧？只是子弹装得不太熟，应该是很久没拿过枪了。”站在成琤旁边带着耳罩的那位工作人员更是回头冲着四人竖起了两根大拇指，大声嚷道：“很厉害！就没脱靶的，最起码都是八环！”

    几人说话间，成琤装完了子弹，适应了瞄准辅助，屏息凝神，对着换好的新靶子又连开了好几枪。

    等到子弹打完，成琤放下枪，隔断一侧的电子显示屏上显出了他上一把的成绩，陆楠一眼瞟过，心下也很是惊讶。军部出身的孩子不可能没有接触过枪，但他也着实没想到，成琤的枪法能这么好。

    不过片刻，成琤第二轮也打完了。他倒没有继续再打，只是望着前方的靶子略微有些出神。

    他是真的讨厌玩枪，每次碰枪他都会想起小时候父亲逼他练枪的情景。他的姿势也好，枪法也好，大部分都是被父亲骂出来的。成琤到现在还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为什么会答应父亲过来，父亲电话里到底跟他是怎么说的？为什么他一点儿具体的句子也想不起？

    成琤放下胳膊出神的时候，一只握着枪的手越过他的侧脸，“砰砰砰”就开了数枪。成琤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陆楠正站在他背后，与他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低头看着他，接着，扯掉了他的耳罩。

    “干什么？”成琤自然是相当不满，“隔壁都是空的，挤在我后头做什么？”

    不光是成琤，陆初也懵了，现在才反应过来，大声喊道：“哥！你不是说要教我的吗？你跟成琤挤在一起做什么？”

    陆楠没有回答这两个人的话，收回枪，抵到成琤的腰侧，微微眯起眼，沉声问道：“博士，你被人用枪这么顶着过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几个工作人员连忙叫道：“陆总，你冷静点！”

    “哥！你疯了！”陆初嚷嚷着就要上前拽陆楠，却被身旁的工作人员拦住，“陆少爷，他们手里的枪保险栓都是拉开的，小心误伤！”

    成琤从小到大就没被人拿枪指着过，此刻由惊转怒，竟然猛地一抬手肘，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顶了陆楠的胸口一下！

    陆楠也没有避，硬生生吃下这一记肘击，闷哼一声，往后退了两步，嘴角挂着笑，举枪投降道：“开个玩笑，博士生这么大气做什么？”

    玩笑？

    “你刚刚打了六枪，枪里还剩四发子弹，保险栓开着，你跟我说是玩笑？”成琤说着，一回头将枪口对准了陆楠，原话奉还，“请问陆总司被人用枪这么指着过吗？”

    陆楠的脸上笑意更甚，竟是带着几分霸气的痞态回道：“经常。”

    成琤怒火中烧，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周围几人都不敢近身，陆楠却又笑道：“博士，如果我真的想伤你，你觉得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枪快？”

    “那现在呢？”成琤扬了扬手里的枪，“你觉得待会儿是你闪得快还是我的枪快？”

    陆楠的眼睛都笑弯了。

    在众人的惊愕中，他扔掉了手里的枪，往前走了两步，握住成琤因为愤怒颤抖的手，缓缓下移，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心脏，盯着成琤的脸，勾着嘴角沉声道：“博士，要打的话，往我心里打。”

    成琤被他轻佻的语调羞得面红耳赤，猛地挣脱开来，把枪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拍，摘掉耳罩，撞开陆楠，往门外冲去。

    目瞪口呆的众人现在才冷静下来，陆初更是指着陆楠的鼻子大声质问道：“陆楠！你什么意思！”

    陆楠收起脸上的笑容，一回头，目光阴沉地看向他，走到陆初面前，拽过他的手狠狠往外一掰。陆初吃痛，却是敢怒不敢言，对陆楠怒目而视。

    陆楠轻轻弯下腰，附在陆初耳边低声喝道：“少对着我大呼小叫。”接着扭着陆初的胳膊往外一甩。

    陆初踉跄了两步才站稳，往后退了好几步，背靠着墙冲陆楠不满地叫道：“陆楠！当初是你把他推给我应付的！现在又是怎么样？看他好看你就想抢？有你这样的吗？”

    陆楠有时候真的是觉得自己家这个弟弟被宠坏了，有时候真是蠢得可爱。

    “我是想抢又怎么样？”陆楠沉着脸走到陆初面前，陆初吓得急忙往旁边避。陆楠一伸手，撑住墙，挡住了自己家这个弟弟的去路，拍了拍他的脸，嗤道：“靠你把他哄到手？那我看要等下辈子了……好好在这学枪吧，我让爸再派车来接你。”陆楠说着，往后一退，带着几分轻视的笑意看了又惊又惧的陆初一眼，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去。

    陆楠追到门外后举目望了一圈，才在远处的草坪上找到低头快走，冲着手环说着什么的成琤。

    “马舒！我求你了！接我回去！我受不了他家兄弟两个了！都他妈的跟神经病一样！”成琤的声音不算小，老远都能听见。

    “你让我派人接你回来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他们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