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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同床共枕,大抵有这么一个好处罢 (第1/1页)
宴枕檀于黄昏中醒来,落日熔金,跌落的太阳还剩一角停在窗外,一束阳光穿过窗棂,刀锋一样划开层层叠叠的帘幔来到他眼前。 暮色四合时,广大的消沉往往会伴着黄昏袭来。这种时候,事物的意义在一点一点黑下来的天空中,什么都显得无关紧要,人类会本能的生出一种莫名的孤独感。 可惜宴枕檀是没有的,他躺在极尽温软奢华的床榻上如卧春云,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舒坦,身边躺着的男人散发着让人绝难忽视的存在感。 许是被他吵醒了,男人伸手在他臀尖不轻不重地掴了一下,又在听到他的抽气声后,覆手给他揉了揉。 宴枕檀索性翻身窝进帝王怀里。 倾辉引暮色,载着夕阳的殷殷血焰归去,很快西天的最后一抹晚霞融进冥冥暮霭之中,天逐渐暗了,四周的宫殿呈现出黛青色的轮廓。 帝王没有要起的意思,宴枕檀埋头在男人颈侧,他倒是睡醒了,殿里未掌灯,实在无聊,就用小刷子似的羽睫一下一下磨着蹭着,两个人呼吸交错,渐渐合到一起。 同床共枕,大抵有这么一个好处罢。 “唔——” 万籁俱静中宴枕檀突然低吟出声,是一根手指探进了体内,就着药膏残留的湿滑,打着圈儿摸过一遍,确认没什么遗漏的伤口。好在肿已经消去大半,他身上也干干净净,淤伤破皮的地方皆上过了药。 帝王这才抽出手睁开眼,拿他的臀rou擦干净指尖,摇铃叫了宫人进来。烛火一盏连一盏被点亮,宴枕檀才看清帝王是穿了中衣的,应该是一夜未睡直接去上了朝。 帝王下了地,从宫人身后的托盘里拿过腰带,递到还抱着被子坐在龙床上失神的宴枕檀手里,伸开胳膊示意。 这活倒是熟极而流,宴枕檀不用过脑子都能给他系得齐齐整整、漂漂亮亮。 “饿不饿?”帝王低头看他动作,语气平缓,神色如常,仿佛昨夜那个狠厉暴虐,恨不得生啖了他的人是宴枕檀的幻象。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帝王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罚得愈狠,罚过就一笔勾销,再不翻旧账。 宴枕檀收回环在他腰上的手臂点点头:“饿了。” “那叫他们传膳。” 晚膳是早就准备好的,用染炉温着,被宫人流水般端上来。帝王随手指了几样菜让放在跟前,宴枕檀打眼一瞧,都是他爱吃的。 平平淡淡吃完一顿饭,帝王倒没有什么让人坐在腿上,或是跪在脚边喂食的恶趣味。间或慢条斯理地指使宴枕檀给他夹一两筷子菜,宴枕檀吃的少,等帝王撂下筷子,端了茶递给他漱口。 自有内侍捧了吐盂去接。 “宴掌印,”吃饱了,帝王好像心情不错,拉过他的手捏着指尖把玩,“祉麟宫美人晏氏,进宫也有七年了罢。” “朕昨日一见,甚是喜欢,总觉着这些年委屈了她。” “你说,该给她晋个什么位分好?” 你见个屁。 宴枕檀想跪,却忘了一只手还被帝王牢牢攥在掌心,腿还没来得及打弯,就被扯得伏在这人膝头。 帝王的得意几乎摆在了明面上。 他昨日确实生了不如把人也一并掐死,一了百了的念头,后来火气便随着喷薄的龙精xiele个一干二净。 他自以为抓住了小太监的软处、痛处,像是戳在伤口血rou里,一根手指就足够痛。从今后能毫不费力地将人搓圆捏扁,再生不出一丝忤逆来。 此刻,宴枕檀从前的冷静自持、温驯乖顺,都变成了他无惧无畏的证明。 帝王盯着宴枕檀的眼睛自顾自说道:“博阳晏氏从前也是出过皇后的,不如封作贵妃,也不算亏待她。” “从前的封号黜了便黜了,宴掌印来帮朕选个新的。” “就取个‘檀’字可好?” “陛下,”宴枕檀不住摇着头,又低低地喊了一声,“三郎……” 帝王如今最看不得他满是哀求的眼睛,将人捞在怀里,一下下顺着脊背:“好吧,好吧,贵妃不行,妃总当得罢。封号的事容后再议,宴掌印,今日……明日便拟旨,你亲自去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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