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 (第4/9页)

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筱方撑着伞，低头滑动手机屏幕，希望能在上头看见已连线网路的图标。但在这偏僻的乡村，初了鱼腥臭味和Sh滑的水泥地，难道还能有其他什麽？

    她不停琢磨今早看到的唯一一条讯息。柳绪和自己确实在这半年聊得很愉快，她还有什麽是不知道的？以筱方的身份，对方也已把能说的差不多都告诉她了。

    难不成她要告诉自己，之前曾经消失过一次的理由？

    他们接着去了几处景点拍照，途径神秘海岸，还听了爸爸回忆当年和mama尚是男nV朋友的岁月。筱方一家在宜兰一直待到七点，在代客料理鱼鲜的餐厅用完餐後才返家。为避开了雪山隧道的塞车cHa0，筱方的爸爸改开北宜公路，b原定时间晚了近一个小时。

    一进家门，筱方口袋里的手机才又开始震动。

    -你已读了

    -你今天也出去玩吗？

    -是没有网路的地方？

    -还是你在生气？

    -我昨天错了

    -你什麽回来

    -你记得我有话要和你说吗？

    -我要等你等到什麽时候？

    这几行字让筱方难以相信，都是出自柳绪。她很肯定自己昨晚并没有生气，而且心里更多的是不解。虽然自己没有在看点到早上的讯息回覆，可能会让对方误解，但又有谁能总是挂在网路上，不过日子？

    -我到家了

    筱方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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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怎麽了？

    -你让我等了十二个小时

    -有吗？

    筱方并没有注意时间。

    -我早上有跟你说

    -对，所以你要说什麽？

    -我喜欢你

    讯息的主人彷佛发现了筱方的迟疑，又补了一句。

    -你觉得我很恶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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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她不敢伤害她的心。

    -那你答应吗？

    -我们刚认识不久，而且我们离得那麽远

    她试着回绝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若是平常，有nV孩子向她要求什麽，她几乎都不会拒绝。但目前这个情况，她陷入了两难。

    -没关系，你不用把我当作负担

    -怎麽说？

    -你就当作生活中多了一个我

    -这样就够了？

    -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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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她想，或许柳绪哪天就会发现其他原因，就又跟她分手，再说自己当时只是一时兴起。

    -好吧

    柳绪传了一个nV孩洒着花瓣的贴图。

    -那我跟你说

    -什麽？

    -我的本名叫刘家玲，你呢？

    筱方答应时没有意料到这个後续。对方显然对自己卸下心防，才会愿意说出本名。可是筱方对她还是有所防备，让网友知道自己的名字对她而言，彷佛是对那人敞开以往紧闭的大门，欢迎他人踏入自己的领域。

    但仔细回想，自己这半年以来对柳绪的倾诉，又何尝不是因为放心和信任？不论是兴趣、学校，甚至家人和自己的互动，偶尔分享一点新鲜事，有时向她发点牢SaO……这难不成还要说，是自己不小心说溜嘴的？

    -陈筱方

    她最终还是选择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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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

    柳绪补发了一个惊讶的贴图。

    -怎麽了？

    -那我每次打电话叫你小方，不就是在叫你本名吗？

    -对啊

    -真的吗？好开心

    好开心？筱方想不明白，为什麽有人会因为叫了几次对方的名字，就可以觉得开心？

    -是吗？

    -当然，因为我喜欢你啊

    -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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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只有你愿意听我说一些无聊的事

    -是吗？

    -是啊，跟你聊天让我觉得很轻松

    筱方也有类似的感觉，从第一次和柳绪聊起天，这nV孩彷佛是自己的旧识。她好像有什麽魔力，可以透过浅白的字句，就明白自己心里在想什麽。

    这是筱方第一次听到有人这麽形容自己，一个可以轻松聊天的对象。她和大部分人的对话，往往是由自己开头，脸上带着微笑和对方谈话，然後再由自己收结。这样对她来说确实是b较轻松，不必为接不下话，而帮自己找台阶。这样一来，对话的开始和结束就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突然有点後悔，自己太快答应柳绪。

    -我不像你想的那麽好，不值得你这样喜欢

    她猜测，这样一句或许能在关系继续改变之前，留在原地。

    -我说过了，就当作你的生活里多一个人就好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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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方拗不过她，她又补上一句。

    -那我问你

    -什麽？

    -如果我本来拒绝你了，你会怎样？

    -删掉你的所有联络方式，从你的生命里退出

    -从我的生命里退出？

    筱方暂时想像不到，柳绪不再是她朋友画面。那是否表示她会失去一个好不容易可以谈心的好友？

    -自杀，跳楼

    她倒cH0U一口气。

    筱方惊讶，是意识到是自己低估了对方的情感。她惊恐，是因为她不久前的抉择，可能间接救了一个失足的nV孩。幸好，她当下选择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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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喔

    -对

    筱方不敢再随便回覆。这个名叫刘家玲，也叫柳绪的nV孩，是她少有的知音。她的存在，就像一个玻璃瓶，承载着筱方的喜怒哀乐，然而一点轻微的冲击，也可能令她破碎。

    -好

    -那我们明天来讲电话，好久没讲了

    筱方深呼x1，然後缓缓吐出气。

    -好

    她找到台阶下了，是柳绪专门为她而砌的。

    那之後，当筱方一家回到高雄，就换柳绪回台南的爷爷NN家。就像前几天两人都身在台北仍隔着屏幕，她们两个一个在高雄，一个在台南，中间隔了一个屏幕，外加几十公里的距离。

    脖子上戴着金属细链，垂挂的戒指跑动时一直敲到x骨，让筱方有些难受。她把戒指从领口里拉出，连着链子，套在指尖上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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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枚戒指是枚男戒，和柳绪身上戴着的是一对，黑sE塑胶指环上镶着一圈心电图图案。听说这一圈镶着的图样，利用特殊技术，可以透过感知环境的温度，改变颜sE。筱方尝试过，戴在身上的时候，会因为T温而变成红sE。放进冰箱时，戒指就变成蓝sE。

    过年後回到高雄不久，筱方家就收到表姐的结婚喜帖，他们一家五月份又要再去一趟台北。

    「这次两天一夜就好了。」mama在客厅来回独步，「我们一次四个人上去又要麻烦他们。」

    「那就搭高铁。」爸爸提议。

    「不行，我们去年暑假跟团超过预算太多，」mama抄起茶几上的计算机按了几把，「我们四个人搭高铁，起码要五六千。」

    「那不然就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