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1/2页)

    一到下课，游泳池的淋浴间总是充满人，但过了15分钟後，有些赶着上下堂课的人，会急忙地离开，而有些准备开始上课的人，也会慢慢往泳池岸边聚集。吴言绯见人cHa0逐渐散去後，才上了岸拿放在旁边的浴巾。突然後方传来教练的声音正喊着：「金鱼同学！」教练见人没有反应，又再喊了一次：「喂，金鱼同学！」吴言绯本来不觉得那是在喊自己，但身边也没有其他同学，只好转过头确认是否在呼唤自己，她露出了相当疑惑的表情。

    教练看到喊的人终於转过头了，激动地指着她说：「对对对，就是你！」吴言绯没有Ga0清楚为什麽教练要叫她金鱼同学，她歪着头看教练往自己这个方向走过来，教练指着她露出来的腰间说：「你的後腰不是有金鱼的刺青？」吴言绯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把披在肩膀的浴巾抓得更紧，盖过自己的腰与x部。见她如此防备的反应，教练半开玩笑地说：「等等，这不是XSaO扰吧？」吴言绯没有接话，两人顿时尴尬地面面相觑。

    教练转而急忙解释：「我不是要SaO扰你啦！」他从板夹cH0U出一张潜水课程的传单给吴言绯，接着继续说明：「我看你蛮喜欢游泳，这我朋友开的课，你可以参考看看。」她缓缓地点头，教练又说：「虽然游泳跟潜水是两回事，但朋友拜托我发，所以就……嗯你看看就好。」他似乎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就是想帮好友个忙吧。虽然吴言绯在内心也忍不住想着，游泳跟潜水根本是两码子的事，但他还是收下了传单往淋浴间走去。

    走进其中一间空的隔间後，吴言绯扭着身子想看後腰的刺青，却还是过於艰难，她只看到鱼尾摆动的样子。那刺青其实是宋茜文在她身上，用指尖描出来的图，後来就真的刺上了，虽然多少有一时冲动的成分在，但更多的是一种占有慾的表现，她当时毫无条件地愿意被宋茜文完全占有。

    那时刚做完的，月光也刚好照进房内，吴言绯本来还躺在床上，也不管自己正lU0着身子，就起身盘起腿坐在床边，看那撒了一地的明月光，宋茜文侧躺在一旁看她看得兴致B0B0的样子，她觉得这样的吴言绯很可Ai，平时总板着一张脸，却有如此单纯的那一面。吴言绯正看得投入，突然感受到腰间的一阵微痒，禁不住整个人都缩了一下，宋茜文那细长的食指在後腰处，轻轻地画，一笔又一笔，都像带着电流般，让吴言绯扭着身子。

    「你在g嘛啦？」

    「我在画画啊。」

    「不是问你这个！」

    「我在画一只金鱼。」宋茜文继续装傻，开始讲一些不着边际的疯话，但当时的吴言绯很喜欢听，於是继续引导着她说下去。

    「什麽样的金鱼？」

    「它有像在摆动的尾巴。」

    「那它肯定很会游泳。」

    「没错，它是可以在大海里游泳的金鱼喔！」

    「你确定不是在说哺r类的那个鲸鱼？」

    「当然不是，是那种很可Ai的金鱼，而且就算是小金鱼，它也有奔向自由的权利吧！」

    「但是金鱼在海里会Si掉的。」话一出吴言绯马上後悔，也许是谈到Si亡，气氛变得有些沈重，有好那麽一阵子她们都会避免谈Si，以免彼此想到陈语彤，她本想再抛个新梗好接下去，但宋茜文却抿着唇坚定地说：「至少它曾经拥有过大海。」这句话抚平了原本的疙瘩，吴言绯又能轻松地问下去了，她还想再多听一点，关於那只金鱼的细节。

    「那它是什麽颜sE的金鱼？」

    「是红sE的。」

    「是带点橘的红sE吗？」

    「不是，是很浓很浓的那种红sE。」

    「感觉很美。」听到这句话宋茜文爬起身，坐到吴言绯的後方拥抱着她，头也靠在她的肩膀，然後她说：「真的很美。」吴言绯牵起她的手，两人十指交扣，毫无隙缝，像永远不会被拆散那般紧密。

    没多久，吴言绯就在宋茜文作画的後腰处，刺上一条有着像在摆动鱼尾的红sE金鱼。每次za时，宋茜文都会俯下身亲吻它，细密的吻无一不表达出一种恃宠而骄的占有慾，而吴言绯也毫不在意。

    吴言绯转开淋浴间的水龙头，水蜿蜒地流过金鱼，还以为能再看到他自由地摆动鱼尾，现在却像真的Si了一样，她真的懂原来有些东西不一定要拥有。不过这不代表她後悔了，吴言绯对自己做的决定，从来都不後悔，因为她也曾经在宋茜文那些想像的话语里，自由自在游过了。

    平日的下午，捷运站出口没有什麽人，只有三三两两的人晃了过去，吴言绯爬过了长长的阶梯才终於走到出口，她走进大马路而生的蜿蜒巷弄里，一阵咖啡的清香扑鼻而来。在这座大城市里，总有那麽一条巷子里，有独家的咖啡香，她笔直地走向那家有白sE招牌的店，上头有清瘦的字T写着店名，门框是深木sE系，她推开玻璃门伴随着一阵铃声，它悦耳地告诉里面的人有人来了。李耀青抬头看到吴言绯愣了数秒，手还拿着蓝sE原字笔就指着她。

    「你的头发？」吴言绯一手拨弄着短发，在耳下来回摆荡，她说：「我把金sE的部分都修掉了。」李耀青拿了一张菜单走出柜台打算领她入位，他帮她挑了一个靠窗的双人座位，外头的yAn光和煦了不少，透过玻璃在桌面映出十字。吴言绯脱下的外套与包包都放在对面的位置，李耀青来回走了几趟，一下是倒水一下是点餐的，不时瞥了好几眼。

    吴言绯放下菜单问：「真的这麽奇怪吗？」

    「不是奇怪，而是…跟高中的时候一模一样。」

    「高中谁不是长这样，有什麽好惊奇？」

    「但你已经快大学毕业了，还长这样就很奇怪。」

    「我该当是称赞吗？」

    「呃…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