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平_第十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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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第1/2页)

    “见一面吧。秦浩。”

    霓虹中的城市在夜色中亮如白昼。

    外面在下雨,雨水在车窗外的霓虹中显得那么迷幻。霓虹映得水珠和玻璃好像也变成了红色,看起来像是大颗的红宝石从红色的玻璃上滚了下来。

    秦浩一个人开着车前往,拒绝了保镖跟随。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比平时更紧,或许是某种征兆。

    他盯着前方的路眼神闪烁。他回想着程淞的那句话,和平时似乎没什么两样,都一样平静。

    但是他知道,程淞不是会主动邀请见面的人。秦浩的神经像是在松软的沙滩上停住脚步,海水不时没过他的双脚,冰凉的,是最近频繁出现在梦里的恐惧。加上这几天的焦头烂额让他睡不好。

    秦浩这辈子没有想过当好人。所以也没什么值得后悔的事。

    空无一人。吧台,一排排基酒整齐有序地罗列在柜台,玻璃在荧绿的灯光下色泽鲜亮,空气弥漫着浓郁的酒特有的芳香。

    在秦浩进去后,门便被从外面反锁了,大包厢严正以待的几个黑西装立刻把他摁在地上搜了他全身,最后拿走了他的卡片式隐身手枪以及折叠式刀,那几人都有着雇佣兵的身手。

    但他知道,更危险的不是他们。

    他抬起头,程淞支着手分开双腿地坐在正前方的丝绒沙发上,微微拱起的肩膀显得宽阔,他双手交叉放在唇边,深邃的眉骨下突显出阴影中闪着寒光的眼,桌前放着倒三角的酒杯里流淌着鎏金般的液体。灯光打在脸上,照着一张完美的脸。像透过人民大会堂高而冰冷的射灯,看到了儿时的星光

    秦浩感觉到咽喉里的一阵干痛。

    程淞冲他的腹部狠踢过去,一脚就将秦浩踢到了墙角,随着砰的一声,秦浩闷哼出声,捂着腹部曲着身子干呕。

    程淞沉着眉眼一把抓住左手的酒瓶,一把抓住秦浩的手臂,程淞的肩膀还包着纱布,可力气实在不小,用力一拧,直到清晰可闻的咔嚓一声,代表着肩关节已经脱臼,秦浩的脸顿时惨白,将惨叫硬生生憋了回去。他太清楚程淞的心理,被折磨的人越显得痛苦,反而越不会轻易罢手。

    就在程淞举起左手,面无表情地就要往秦浩脑袋上砸去的时候。

    “哈,为什么……”

    秦浩喘着气。过去的体面形象荡然无存,在晦暗的灯光下抬起头,目不斜视的目光里迸射出愤恨的情绪。

    程淞凝神注视了他一会,没动,神色里毫无波澜。最后握着酒瓶砸的方向转了个弯往旁边狠狠一摔,巨大的声响后玻璃碎成无数碎片,飞溅起来的几片划破了秦浩的脸颊。

    “你知道的。”

    说着,他俯视着秦浩,将手里的灰尘拍干净,旁边的人递给他一块手帕他没接。

    “我知道?哈哈,我倒是想问问我知道什么了,你又知道什么。”

    秦浩靠在墙角,曲着膝咳嗽两声。捂着脱臼的肩关节。

    “白金汉宫幕后老板是谁我还是知道的。”

    话应刚落,秦浩的瞳孔便猛然收缩,他的眼皮跳了跳,眼眸微冷,涌动着。他漾开一个笑,面色苍白如纸。

    “哈,不是,你现在是在向我兴师问罪?我做生意那么久了也不见你以前多说过一句!我专程为了你回国——”

    程淞打断了他的话。

    “邵权,我最近对他很有兴趣。”

    “程淞!”秦浩脸色一变,怒气又喷薄而出。

    程淞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吧台。

    然后带着烈酒返回,酒里没有加冰。他蹲下身把杯子递给秦浩,秦浩扯了一个笑,猛地往胃里灌。秦浩一股脑儿地全倒进喉中,他吞咽的动作热切而急促,血液翻涌着,胸膛剧烈起伏。

    程淞一声不吭看着他喝完后,“那个女学生是为什么死的,林远山的事情,我都可以当作没看见。你的那些事情,我也都可以无所谓。你知道,我一直是这样的。”他轻飘飘的语气好像说的话的意思不值一提似的。

    “如果是因为孙忠祥这件事,孙忠祥如果真杀了人秦家一定不会包庇他!我这次回来完全是为了你!”

    “为了我回国?你连你自己都骗不过怎么有勇气来骗我?”程淞继续不动声色地接他自己的话,蕴着寒芒闪动。

    “程淞!”

    “虽然邵权跟他爸闹掰,但是他始终是邵家的大公子,邵正峰的大儿子,对他动枪,是不是有点太低级了?”程淞一把扯起秦浩的头,二人四目相对,“秦浩。”

    “你怪我是因为邵权?!”秦浩被头皮的疼痛提醒了这个人骨子里的无情无义。

    程淞不是很赞同他的话,但也没否认。

    “程淞!老子当了你这么多年的兄弟!老子他妈的九岁认识你到现在!邵权现在查案就是想要搞我啊!临到头来你就为了个邵权跟我反目!”

    秦浩不得不承认,那伙人把程淞扯进这件事可真是下了步极妙的棋。

    程淞的眼眸第一次浮现了复杂的情绪。

    长时间静默后。

    “单是你贩毒这一项,邵权就不会放过你。”

    “邵权邵权邵权!你现在句句不离邵权!他给你吹枕头风吹得是不是我最后栽在他邵权手里的时候还得他来问你一句是要我死还是要我活啊!”

    秦浩双目赤红,瞪大了眼睛怒吼,中气十足地完全没了刚才被打得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的模样。

    一步步的石板路,弯弯曲曲,一直延伸到山顶,树木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好像刚刚沐浴过一样,洗去了尘埃,是灰度很高的绿色。

    从缝隙处斑斑驳驳的光点散射下来,洒在他的头发上。

    佛庙的声音伴随着钟声响起,撞钟的人在不远方,而还愿的人在往大树系了红色纸条后回到鼎前再次插上两指粗的香烛。

    香灰是灰色的,燃烧后的存在,轻轻一捻就成了一抹黑色残留在食指和大拇指上。

    九岁的程淞尽量抑制嘴角的下降幅度使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烦躁。看着信徒围成一个圈着绕着院子行走。树林中透着寂静。

    巧就巧在他mama和迷信的秦夫人烧香选在同一天,他就是在那天遇见的秦浩。

    “程淞,你信神佛吗?”

    程淞摇头。

    这个和他一样半大的孩子笑着说。

    “你不信,我也不信。但我不信是因为我妈给我说了一个故事,有个叫比丘的和尚宁可渴死也不喝水,就因为水里有虫觉得喝了就犯杀生,所以那个和尚就死了,虽然他好像还是当了佛祖吧。但我还是觉得真无趣,我不喜欢这个故事,我长大了绝对不要当这么愚蠢的人。”

    “究竟是谁从九岁开始就陪在你身边了!是我还是他邵权?!”

    程淞和秦浩对视,像是在看透秦浩非要在他这里和邵权一较高下的心理。

    一个在九岁就下定决心绝对不要当比丘那种愚蠢的人的秦浩。程淞从来都比张鹏俊能看穿秦浩斯文表面之下的傲气。

    10

    程淞最后还是没有再对秦浩做什么,他走出夜店。夏的蝉鸣在一个瞬间同时躁起。

    “出来了?”

    邵权坐在他的黑色兰博基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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