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回忆之殇 (第2/3页)

他对她是存了什麽刻意的Y谋算计，当年的事他也曾听闻一二，况且五百年前恨天台上的极天之刑确实惊动六界，她今日落得此景，也确实是因为他的关系，所以他在听闻他的那些话後确是存疑几分，却不防在这些日子里，他看见了他对她小心翼翼地讨好与保护，怕她遇见危险的担忧谨慎，临行前的亲自交待，一字一句看似交易下的命令，他却听出其中的心意。

    他对她，是真的动了心吧。

    萧烟落听出他是在说司徒炎，他对她的心思她其实也明白，可是她……

    她垂下眼帘，掩去眸中复杂的思绪。

    有风自遥远的天边吹来，拂过静谧的村庄，掠过树梢，吹落片片的落叶，在风中飘荡低回，落入尘土，掩过那一瞬间的心动。

    萧烟落伸手挽了挽鬓边的乱发，抬眼望着眼前漆黑夜幕上的星辰闪烁，却是不答反问：「你跟他真的很不一样呢。你与司徒炎明明不是同一类人，凭你的实力也不用受他掌控，可是你……为什麽要跟着他呢？」

    玉聆息沉默，目光却是看向了手腕上的手钏，彷佛是察觉到他的视线，红sE的珠子里隐隐可见有幽微的光芒流转，带来一种奇异的刺心感。

    没有等到他的回答，萧烟落也没有回头看他，迳自仰望头上一片广袤的星空，万千星辰点缀成海，美丽得像是一片虚幻的海市蜃楼。

    面对璀璨的星空，美丽的目光也有些迷离，她望着那些闪烁的星芒，明明是那样璀璨明丽，可是她却只觉得悲伤。

    好一会儿，就在玉聆息沉浸在这样寂静的氛围里时，萧烟落却突然开口，低低地问道：「这样，值得吗？」

    这样为了Ai情，而孤注一掷坚持下去的道路，真的值得吗？

    玉聆息微怔，同样望着墨蓝天幕上的星芒闪烁，彷佛再次回到了清浊峰上有她在的那段无忧时光，也是一片的星海。

    同一片星空，什麽时候开始变了？

    他愣愣地想，半晌才缓缓地，彷佛叹息的道：「从前，曾经想过。现在……不想了。」

    从前，总是思虑良多，被世俗舆情礼法l常所绊，不愿拖累徒弟，再三的疏离与退却，却使她受伤更重；後来，在凡间的那些年，他失去了记忆，忘记了他与她的一切，她却依旧默默地陪在他身边，不惜以魂补魂，就为了救活他，然後选择了带着一切秘密与伤痛，黯然离开，消失得无声无息。

    他甚至不知道，那个仙门闻名无法修链却临危受命的清浊峰掌门青月，竟是他与淩纹的nV儿……

    他几乎无法想像，当年受到众人排挤的淩纹，是在什麽情况下独自一人怀着身孕，才选择入了魔g0ng，面临孩子被劫的时候，她又是如何的心急如焚，旁徨无助……而这些，他却全不知情。

    枉他身为一派掌门，仙门仙尊，不负苍天，无愧众生，却因自己的一己之私，总想着自己的疏离能让她过得更好，不必陷於那些世俗的指责之中，却不想正是因为他的一念之间，害得她落得如此境地。

    曾经无数次的念想，不过是退却的藉口，若真的有Ai，便无惧一切。想要一个人的好，应该是她自己觉得，而非他人认定。

    过往他还不明白，才在一念之间铸下大错，一次过错，便错过了一生。眼下他既已得以复生，便不会再错，即使修道成仙，说到底他们都不过也是人，也都有七情六慾，在命运的轮回前显得那般微不足道，人生在世不过多少春秋，他已经获得新生，这一次的机会，他只愿顺从己心，与心中所Ai之人偕手相伴，迎接每个朝暮晨昏。

    哪怕只留下她的一丝意识，他也要想尽一切办法复活她。

    当年来不及说出口的情感，这一次，他想要亲口对她说。

    他做了一生的仙者，尽到了一切责任，所以，这最後一次也是第一次的任X，是可以被饶恕的吧？

    萧烟落望着他，不知道为什麽，内心深处泛起了钝钝的疼，那种感觉彷佛是来自遥远的前世，自己也曾经亲身经历过一样，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地方，一旦触及，便会觉得疼。那样的感觉，自内心深处蔓延开来，彷佛融入骨血，撕扯着四肢百骸，却无处抵御。

    内心有一处好像被挖空了一块，泛着空荡荡的疼，她明明不曾经历过这些，可是那样陌生又刺心的感觉，却又深刻地提醒自己并非幻觉。

    萧烟落愣愣地伸手触向x前，底下传来一下下的跳动，是那般清晰，可是有些东西，她却怎麽也看不清。

    她向来讨厌无法掌握的东西。b如……情感。

    但是，看见了玉聆息的伤情与执着，她却不禁动摇了。会是什麽样的情感，让一个人可以有这样大的改变？又会是什麽样的Ai，才会让一个仙者甘愿下了红尘，抛弃一切尊荣？

    Ai，到底是什麽……？

    萧烟落愣愣地想，有风拂过她漆黑的长发，遮住了脸上的表情，於风中凌乱……

    晨光熹微，当天空泛起了鱼肚白，依循自然规律晨起而作的村民，在解除了怪病的惶恐後，纷纷回归了原本的作息。

    嘹亮的J鸣响起，又是崭新的一天开始，玉聆息很早便起来打理包袱，多耽搁了几天，b起当时和帝炎说好的日期已经拖延一些，况且好不容易才有了画魅的消息，他自然不会错过，也没理由再留下。

    为着这次治好了村民的怪病，村民们皆是不舍他们那麽快便要离开，得知消息纷纷过来表示挽留，一大早便将院子围得闹哄哄的，却都被玉聆息委婉的拒绝了。

    听见窗外嘈杂的声响，萧烟落好奇地走出房门，便见到被众多村民包围着的玉聆息，她走了过去，在一旁站着的老者身边停下。

    「村长。」她开口唤道，礼貌地朝着他客气的一笑，「这几天，我对村里的那棵大树有些特别的感觉，临行前能否让我前去一观？」

    老村长见她提出的这个要求有些讶异，村里的那棵大树是为村里的神树，向来是外人不可靠近的，但此次怪病多亏了她和玉聆息，是村子里的贵人，他沉Y了一会儿，方才点了点头，答应道：「那好吧。我带姑娘去吧。」

    萧烟落含着有礼的笑，道：「那就有劳村长了。」

    被包围在人群里的玉聆息似乎有所察觉，他抬眼望了过来，却只远远地见到萧烟落熟悉的裙角消失在门口外，不禁有些不放心的微微皱起了眉头。

    离开嘈杂的院落，渐渐迈入人烟稀少的小径，道旁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飒飒”的声响，他们一前一後的走着，萧烟落跟在村长身後，她外貌冷YAn，向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