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安逸 (第1/2页)

    满墙的星星灯闪烁着温暖的光，窗帘前挂着「生日快乐」四个大字，桌上摆满了热腾腾的菜肴和零食，全是楚良Ai吃的。他打开家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轻柔的歌声从屋里传来，只见徐末捧着蛋糕，向杵在玄关处的自己走来，楚良心里一暖，竟有点想哭。今天徐末突然说要吃甚麽「饭後甜点」，还非指定他去离家较远的甜品店买，他还觉得奇怪，不明白一个小布丁有甚麽好执着的，没想到竟是为了趁他出门，为他准备惊喜。

    「你怎麽知道──」

    「我记得你说过二月二十八是你的生日。认识你之後我时不时的会去翻翻农历，才知道你今年的生日是在今天。」徐末扬起嘴角，面sE在昏h的灯光下更显柔和，她抬了抬手中的蛋糕，轻声说道：「我不知道天庭是怎麽过生日的，不过凡间都是要吹蜡烛吃蛋糕的，你要不要许个愿？」

    楚良看着蛋糕上摇曳的烛火，和徐末微笑着的脸，眼眶一阵Sh润。他闭起双眼，掩盖住眼里的情绪，在心里默默许下愿望：「愿徐末，一生喜乐。」如此贪心的愿望啊，他知道天庭不许，命运也不许，可他许。她的喜乐，他来给。接着楚良睁开双眼，吹熄了蜡烛。

    徐末显得b他还高兴，笑得开怀，转身将蛋糕放到了客厅桌上，向楚良招了招手：「快点过来，吃我做的生日大餐！」

    楚良见她如此高兴，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只觉得心里暖和。身後的尾巴不知何时露了出来，左右摇摆着，活泼得很。

    千万年来，他早已数不清自己过了几次生辰，上一次为此欣喜，是在甚麽时候？怕是已随着流年，被留在了最稚nEnG的过去，明明应当一去不返的，徐末却在今天全还给了他。

    楚良迈步向前，将徐末紧紧抱进怀里，他没有言语，徐末却明白他的意思。她只是抬起手，回抱楚良，手掌在他背上轻拍，似安抚一般。她只是想，若是她的离去不会是因为楚良遭遇X命之忧，甚至也不是被心脏侵蚀魂魄，那就好了。如果她能自然而然地走，那该有多好？

    徐末缓了缓情绪，又扬起微笑，轻声说道：「好了，菜要凉了，我很用心做的，你快吃。」

    楚良闻言才放开徐末，他将手放到她的头顶上，沉声说道：「谢了，徐末。」

    徐末只是摇了摇头，拉着楚良让他坐下，楚良看着满桌子的菜，觉得有些好笑。怪不得今天的晚餐那麽奇怪，就那几道菜，还全是他不Ai吃的，他还以为自己做错甚麽了呢，根本没吃多少。原来这才是今天真正的「晚餐」。

    他执起筷子，埋头吃了起来。徐末没有动筷，只是撑着下巴，看着对面吃得津津有味的楚良，脸上笑容满溢，眼里却藏着一丝哀伤。此刻她多麽希望，自己能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好让自己可以为他过更多的生日。只可惜，她甚至都担心，自己只能陪他过这一年的生日了。

    不过……等他回到福神之位，生日一定会是热热闹闹的吧？倒也不是只有自己会为他庆祝。

    想到这里，徐末心里难受，却只是赶紧低下头吃饭，掩饰自己眼里的情绪。今天是楚良生日，不能那麽伤感。

    这是个温暖的夜晚，却也带着一丝愁绪，他们各怀心事，却谁也没有戳破对方。也不知是默契，还是他们都没有面对分离的勇气。似乎越是靠近彼此，心里的悲伤和不舍，也就越满溢。

    钟声响起，徐末伸了个懒腰，很是疲惫。高二下学期的期中考，b起模拟考倒轻松一些，却也让人心累。老师们是卯足了劲要b迫他们复习，平时小考数不胜数也就算了，期中考的考题更是难上加难，都还没高三就如此，等真的进入高三的最後冲刺期，只会更加辛苦。徐末又要打工，又要挖出时间来学习，实在有些吃不消。

    「好了。」讲台上的导师确认好了考卷数量，说道：「没事的同学可以回家了，假日别偷懒，别忘了星期一有模拟考。」

    同学们一阵哀嚎，导师拍了拍讲桌，有些无奈地说道：「叫甚麽叫？你们以为学测还有很久吗？别看你们现在才高二，学测一眨眼就到了！还想不想升学了？都给我好好复习，考个好大学，听懂了吗？」导师说完就转身离开教室。

    班上同学的抱怨声还此起彼落，徐末只是拿着书包起身，快步离开了教室。今天不用上班，她和楚良说好了要吃火锅，之前吃过一次，楚良觉得有趣，就一直在她耳边念叨，说还想再吃。想到这里，徐末扬起了嘴角──她家神明，真是愈来愈坦率了。

    徐末杵在蔬菜区前，正认真挑着菜，一转身，就见购物车里满满的零食，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抓住了又要往里头放东西的手。

    「楚良，不是要吃火锅吗？」

    「对啊。」楚良点头，面sE红润，显得心情很好。他头上戴着徐末送他的鸭舌帽，徐末总说他一激动就露耳朵，乾脆戴一顶帽子，省得她总是胆战心惊的。

    见楚良一副亢奋的样子，徐末很是无奈，她指了指购物车里已经快堆成山的零食，轻声说道：「你拿的这些又不能放进火锅里煮。」

    「我知道啊，我又不是笨蛋。」

    「那你g嘛拿啊？」

    「我想吃啊。」楚良说得理所当然，他停顿片刻，又接着说道：「你放心，零食我会负责的，你负责食材就好。」说着就又要转身去找零食，徐末见了赶紧拉住他。

    「等等。」见楚良疑惑地看向自己，徐末双手叉腰，有些严肃地道：「把零食都放回去。」

    「为什麽？」

    「家里还有！」徐末见楚良没有动作，有些生气地说道：「火锅跟零食，只能选一个。」

    楚良不甘愿地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听话地把零食全都放回去了。他虽身在天庭，却听了凡间千万年的宿愿，又怎会不知人间疾苦？赚钱不易，他这些日子看着徐末打工，也明白了不少，只是偶尔想要任X一回──虽然一次也没得逞过就是了。

    买完东西以後，两人并肩走在路上，牵着手，却一路无话。

    徐末瞄了一眼楚良的侧脸，轻声问道：「不给你买零食，生气了？」

    「没有，你也不是第一次不给我买。」

    「那你怎麽了？」

    楚良沉默一阵，才缓缓说道：「我只是在想，你才十几来岁，怎麽就活得像个大人一样？」

    徐末只是看着不远处那盏忽明忽灭的路灯，没有回答。两人之间安静了一会儿，楚良才又开口说话。

    「我知道凡间多的是你这样的，甚至是b你更辛苦的孩子，我只是──」

    「心疼我？」

    「嗯。」楚良答得太快，心里顿时一阵尴尬。感觉到徐末直盯着自己的视线，他抬手m0了m0鼻子，挂在手上的购物袋轻晃：「那个，我是说──」

    「这就够了。」

    「甚麽？」

    「还有你心疼我，我有甚麽好辛苦的？」徐末停下脚步，她轻跳起来，拍了一下楚良的头，笑着说道：「你看，我还能买帽子给你，说明我活得很好。」

    楚良怔了怔，接着笑了出来：「嗤，歪理。」

    「楚良。」徐末走到楚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