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流浪狗突然被爱 (第1/5页)

    “不知张三少侠，师承何处？”

    “有事？”

    “闲聊。”

    他漫不经心的朝她一瞥：“不聊。”

    于是二人重归安静，缓慢的顺着人潮向前行。

    几秒后，白栀道：“聊一聊吧。”

    “道友又师承何人？”

    “啊，我来自无敌门，师承无敌峰的无敌大师。”

    谎话她是张口就来。

    他玩味的黑眸微凛，漫不经心的：“首徒？”

    “不是，上有几位师兄。”

    “几位？”

    “六……六七八位吧。”

    “道友的师兄不是完整的人么，所以算不清楚？”

    倒也不能这么骂，挺脏的。

    白栀说：“那就六位吧。”

    “那就？”

    “嗯，六位师兄。”

    “道友与这六位师兄同时入门拜师？”

    “几位师兄先我一步。”

    “原来无敌门成立已经这么久了，从未听说过，却已能收这么多的弟子，想来是有些真本事在的。不知无敌门在九州何处？”

    越说越要圆的谎多。

    白栀说：“还是不聊了。”

    他轻不可查的笑笑。

    但白栀安静没几秒，又问：“张三少侠若不想透露自己的门派，能与我聊聊你的师尊吗？”

    “聊什么？”

    “比如在你眼里，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没兴趣。”

    “是没兴趣聊她，还是没兴趣与我聊？”

    隔着那层帘幕，她都能感受到他的目光。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几秒，剑柄轻轻在她的腰侧推了一把，致使她和他之间的距离拉近。

    幽香入鼻。

    他侧开头，语气闲散的再用剑柄轻轻在她腰上推着，帮她避开了差点撞过来的行人，语气冷淡的唤了她一声：

    “道友。”

    “在。”

    然后在她期待的眼神里，慢条斯理的：“看路。”

    “……啊。”她不得已靠近他，紧步跟在他的身侧，但又很快被拥挤的人潮挤到他的身后位。

    快跟不上了！

    白栀伸手拽住他的衣袖。

    手臂被撞了一下，衣袖差点从她的手心里滑走！

    白栀连忙将手向上，他走的太快，一把抓了个空。

    但在这同时，一律气息像一根悬浮在空中的绳子落到她的面前。

    他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绑紧。”

    白栀将绳子在手腕上多绕了几圈，蝴蝶结打不好，也容易掉，便直接系了个死结。

    “多谢。”

    这里人流量太大了，堪比早高峰的地铁，摩肩接踵，时不时有人嚷嚷着在找鞋。

    她紧跟在谢辞尘的身后，又问：

    “对你如何，你觉得她有什么令你不满，需要改进的地方……教学方面，有没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

    少年卷着气息另一端的细丝的手指轻颤，思绪一瞬空白。

    本意是让她绑在衣服上的。

    她手腕处肌肤的触感，温度，都随着她的脉搏的跳动一起顺着气息传输到他的身体里。

    思绪像在这一瞬被切断了数十秒无法思考，他向前走，顺带冷冷抛了句：“没有。”

    “那有没有什么是你有没有什么想学、但她没教的。”

    “没有。”

    她亦步亦趋的小碎步跟着，“也没有么。那或者……”

    “都没有。”他打断她。

    “……怎么会都没有，少侠若不……”

    他再次打断：

    “我没有师尊。”

    ……

    “……嗯？太吵了，少侠说什么？”

    他不语。

    白栀唯恐自己漏听了什么，连忙再问：“张三少侠，可否再说一遍。”

    “我说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师尊。”

    “……嗯？”

    他停住了。

    白栀险些撞到他的后背，手腕上的气息突然被少年抽回，剑在她的肩膀上抵了一下，助她站稳，和她略拉开些距离。

    因为身高差而微垂着眼皮看她，“道友，成衣铺到了。”

    “……”

    “是还没有听清楚，需在下再重复一遍。”

    “听清了。”

    她看起来似乎在难过，但心音里一片静谧。

    他在白栀面前将自己的右手抬起，“道友可知为何多数人手腕上都有相同的印记？”

    白栀顺着看过去。

    或大或小，或清晰或模糊，都在右手腕处。

    她抬起自己的右手，约珍珠大小的一颗，暗白色的。

    ……她也有。

    这是什么？

    谢辞尘道：“弟子契，师徒印记。道友手上也只有一个，想来是拜入无敌门的无敌大师座下时留下的。道友尚未收徒？”

    “……”

    “所以道友方才问那些问题，是想提前取经么。可惜在下无师无徒，也未曾见过旁人教导弟子，帮不了道友。”

    他的手腕干干净净。

    白栀的手指摩挲着那个印记问：“它……有什么用？”

    “道友恐怕问错了人，我没有，又如何得知它有何用。”视线复落在她的手腕上，“无敌大师为道友结弟子契时，没告诉道友么？”

    她不知道。

    也许说过了，但没记住。

    又也许……

    “道友。”他叫她。

    白栀抬眸。

    隔着她的面纱，都能看见她微微抿紧的唇。

    那张好像从来都不会起波澜的假面被撕碎，她的眼神也不如平时般从容。

    像被泡在了雪水里，寒凉之下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细细密密的。

    如在空中连起的触不到的细丝。

    直往他的心里钻。

    谢辞尘和她拉开距离，沉默的往后退了退：

    “成衣铺已到，在下尚有要事，不多作陪，就此别过。”

    “方才在药铺中，还未曾向少侠道过谢。”

    “不必客套。”

    “……如果少侠将来拜师，会希望师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强大、温柔、博学、坚韧……如果我年岁尚小，会这样希望着，也会因为这份虚妄的幻想努力。可我已不再是相信会被拯救的年纪了。”

    他看向白栀。

    接着道：“道友有过等待被拯救的时刻吗？”

    “有。”

    “真是令在下出乎意料的答案，那么道友等到了吗？”

    “等到了。”

    “所以也会想要救赎别人？”

    1

    “……”

    她没说话。

    但他在她的心音里，清晰的听见她叫了一声谢辞尘。

    他的心口因这一声发紧。

    认出他了？

    不，没有。

    应该只是因为这个话题让她想到了那个在他脚下被踩碎自尊的孩子。

    他握着剑柄的手收得极紧：“若道友往后为人师，会希望成为什么样的师尊？”

    “包容，教导，爱，援护，令他心安的靠山。”

    他似是嘲弄，但又似自嘲的问她：“是吗？”

    1

    ……是吗。

    是吧。

    谢辞尘很清楚自己不该这么问的，可他还是问了：“道友这么做，想从弟子处得到什么？”

    “他平安健康的成长。”

    “只是这些？”

    “一定不止这些，想要他信任我，依赖我……还有更多。但少侠在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这些是第一时间跃进来的。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