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孕32周｜强效束腹带，被迫挺孕肚参加体测，失约 (第3/3页)

    “谢昀...”

    “我好痛啊，谢昀——”

    “唔！谢，谢昀呃！”

    齐煜一次次默念着谢昀的名字，好像这样就能汲取些微末的供他在叫人只想放弃沉沦中不致迷失的勇气。距离终点线的距离还有多远来着？这距离是真的在缩短吗？自己真的能坚持到冲线的时候吗？

    可是肚子真的好疼啊，谢昀，是不是又绕过一圈了...齐煜痛得神志不清，思绪也七零八落的。但他似乎还记着，大概是跑到了接近主楼梯的一侧。

    谢昀会心疼的看着自己吗？不，以他的性格，大概会心痛得不敢看，然后将怒气攒着回去数落自己吧。痛得快要恍惚，但谢昀像是有什么魔力，想着他笑容就无法控制的爬上齐煜的脸庞。

    分明是最能忍受痛苦的人，齐煜几乎是在想到谢昀名字的瞬间生出了软弱，他甚至想，如果谢昀正不赞同的，以他一贯的有些愤怒又担忧的目光看着自己，他就什么都不管了，他就由着人将自己带走，成绩什么的，都随便吧。

    齐煜抬起不知渗出第多少层冷汗的脸庞，朝谢昀的方向望了一眼。

    空无一人。

    谢昀不在。

    很难形容这一瞬间齐煜在想什么，但肚腹实在太疼了，痛到他思想都凝固了也是有可能的。齐煜大概什么都没想，他甚至觉得自己大脑里什么都没有。

    有的只有十二月狂风卷起的苍夷与大片大片的荒芜。

    齐煜艰难地抱紧自己，将手在胃腹处近乎凶狠地抵了一下。危急关头总能催生人类的无限潜能，这话从来不假。剧痛使得齐煜精神一振，甚至带给他了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丝体力。

    他可以坚持下去。

    他必须坚持下去！

    冲线后的记忆已经全然模糊了，只记得谢昀冲上来想要抱自己的时候...自己是在干嘛来着，噢，他正蜷缩在草坪上狼狈的抱着肚子痛到发抖。

    如果谢昀不来，可能他就只能一直瘫在那里，直到自己再攒出独自起身的力气。

    齐煜在谢昀的怀抱里不住挣扎，他太疼了，疼到他脾气很差，不愿意再委屈自己受到任何一丝委屈。

    他挣扎着想要拆身上的束腹带。挣扎的幅度大了些，谢昀险些没能将他抱住。他听到谢昀在同他打商量，在对他说，“忍一忍，在路上我没法帮你。你上车我就帮你拆开好不好？”

    “呕——不，不好！”他不想上车，晕车几乎成了条件反射，齐煜不愿意在分明已经极度难受的时候，依然要被更多的病症折磨。是的，他快要承受不住了。

    可能是谢昀突如其来的消失又让他害怕了，齐煜不得不再次拿出了委屈又茶气的伪装，他用带着哭腔的语调朝谢昀抱怨，“我不想上车，不想回家。我会晕车，我真的好难受。你别让我现在上车好不好？”

    齐煜开口谢昀当然没有不同意的，当机立断抱着人没径直走向停车场，脚步一拐，往旁边的小树林去了。

    将人小心翼翼放下，谢昀跪在齐煜身边，给人拆腰间的束腹带。

    谢昀知道，束腹带解开孕肚弹出的一段时间，是齐煜最难受的时间。他将人揽在怀里，担心齐煜着凉，又解下羽绒服盖在人已经难以遮掩的肚腹处，谢昀已做好了安慰的打算，却许久都没有听到身边人的动静。

    他担心人又悄没声儿晕过去，谢昀赶忙侧身去探。

    齐煜望着人眼里不沾一丝杂质的担忧，不免生出一丝犹豫。他的关心不是假的，这些从谢昀同自己的日常相处中就能感受出来，谢昀是真的将自己放在第一位关心与照顾的。但是，他快要崩溃那一刻谢昀的缺席也是实打实的，可能只是个很短暂的缺席，但齐煜不愿回忆那一秒涌起在自己心头的绝望。

    就当是自己脆弱敏感吧，谢昀看的书里不也说过怀孕后激素失调，情绪敏感也是正常的事，那他因此崩溃似乎也不算过分吧。

    但，谢昀的关切与担忧太纯粹了，纯粹到齐煜忍不住怀疑他先前的缺席只是自己的幻觉。

    齐煜终于还是开口问了，“你不是说会在原地等我的吗，我...我后来真的快疼到放弃了，我想找你，可是你不在...”齐煜是在自己眼眶的泪珠滚下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委屈。

    人一旦察觉出委屈，便彻底不可收拾了。齐煜的控诉也带上了崩溃般的哭腔，他淌着泪滴继续道，“我真的太痛了，痛到我以为我快坚持不下去了。我，我当时真的想，只要你来带我走，我就什么都不再坚持了。”齐煜几乎说不下去了，但谢昀同样沾满泪水的眼睛，与其中铺天盖地的愧疚让他终于还是说了下去，“可是，可是谢昀，你没有来。”

    齐煜不再说了，甚至闭上眼不愿再看谢昀一眼，只有泪珠失控般哪怕谢昀一次次替自己吻去，又会在极短的时间再次溢出滚落。

    谢昀心神俱裂的向他忏悔道歉，“小鹿，对不起。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你那时候在找我，我突然来了工作电话，接完回来就看到你倒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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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话语太像开脱，谢昀不停的补充，不停的亲吻，不停的道歉。

    “对不起，小鹿，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想替自己开脱，但我真的真的非常对不起。”

    齐煜几乎是惨然的笑了一下，这又算什么呢？

    谢昀不住得亲吻自己，几乎是手足无措地询问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我事先吃过安胎药了，孩子没事。”药效逐渐上来，加上谢昀一刻不停的揉抚确实有用，至少齐煜现在感觉好了不少。

    听得齐煜的话，谢昀再忍不住，一面凑上前与齐煜接吻，滚落的泪滴也沾在齐煜面庞。与他眼眶中滚落的泪痕重叠，他听见谢昀说，“我不是在问孩子怎么样，我是在关心你。”

    都说了是烂账，齐煜并不想再过分纠结了。既然自己情况也好些，便对谢昀提议要走。

    “再坐会儿吧。”齐煜有些不解，谢昀软下声音，“就当是陪我。”

    齐煜于是又安静下来。

    他们一道坐着，小树林里有几排椅子，深处有凉亭。树叶细细簌簌，倘若并肩踩过，会给人一种私密又安逸的幸福，故而，这片小树林惯是小情侣约会爱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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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或许是因为现在是上课时间，其间只有他与谢昀。

    齐煜像是坐得累了，将腰软下来，头歪向谢昀一侧，被谢昀极其自然的按在自己肩头。

    他们呼吸着这一片静谧，肩膀相抵，额头也并在一处。谢昀这人，齐煜了解得多了，才知道他最会顺竿爬，此时他的手赫然钻进了自己最内层得衣料，在自己敏感高隆的肚腹上不住揉抚。

    谢昀揉得他很舒服，齐煜忍不住挺着腰配合。

    谢昀顿了一下，将手向更深的地方探去。齐煜的呼吸几乎是瞬间就重了起来，被谢昀敏锐的捕捉。

    谢昀偏过头与齐煜缠绵的接吻，“小鹿，你原谅老师吧。”

    回答他的是齐煜沾满津液的呻吟与轻哼。

    半晌还是齐煜捂着被亲到红肿的嘴唇，推拒着仍要凑上前吻他的谢昀。

    看着谢昀如今的样子，齐煜没忍住笑骂一声，“可走吧，一会儿教导主任真的要来逮早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