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老子就是看你不爽，想弄死你，你有意见？ (第1/1页)

    “这就对了，来来来，我领你们去提钱。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快递小哥乐得没开眼笑，当即搓着双手，给两边的暗庒打信号，“成了。成了。都不用出来了。”

    那几团黑影骂骂咧咧地提溜着斧子，板凳，锤子，再瞧仔细点还有几捆西瓜刀和不知从哪个暖气水管上截下来的半根空心铁管走了。

    甲六，王三，麻皮四都不由自主地卸下了一口气。

    俗话说的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别人的地盘上，想要活命就得夹着尾巴做人。

    出了胡同口，见着个馄饨摊，一盏低瓦灯泡晃晃悠悠地在几口冒着热气的大锅上左右摇摆。

    买混沌的老伯，看着五十多，半块头皮秃了，满口的黄牙，下巴上的肥rou层层叠叠地都拖到了胸口，穿着一人字背心，下半身是条挺有乡村风味的碎花长裤。

    “张伯，今天生意怎么样？”快递小哥从裤袋里掏出盒软壳双喜往馄饨老伯那一递。

    老伯将他那满是油污的大手在裤子上抹了抹，接过了烟盒，从里面抽了根烟，夹在耳后，豆大的三角眼是只见眼白，不见黑眸，“死仔，拿你张伯开玩笑！回头叫你阿姆打断你的腿。”

    “带肥鱼给你，要不要啊？”快递小哥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花枝招展，一只脚在那乱抖，另一只竖的好好，垫在后面。

    “那么好，带肥鱼给我。有钱你自己不转啊！”说完，老伯往地上吐了口痰，用脚后跟扒拉了两下，从锅里舀了一碗水，泼在地上，“这次又要多少？”

    “五姥爷的货，一口价，五十个肘子。”快递小哥越说越得意，那猪腰子似的脸上眉毛和眼睛都快飞起来了。

    “卡还是现金？”张伯扭脸问我们，那脸上的横rou随着这个动作啪啪啪地相互撞击。

    “卡”，我做主拿了主意。

    老伯从那锅汤的后面变戏法似得拿出了一叠银行卡，解开了橡皮绳，抽出两张，用拇指和食指捻了递给我。

    “车钥留下，人可以走了。”快递小哥冲我眨眨眼。

    我接过了卡，把钥匙留在了桌上。

    出了北市，我越想这买卖越亏。但我小明哥不是一个随便拿下属撒气的大哥。

    在闷闷不乐中，我的眼皮上下耷拉着在街上搜寻目标。

    迎面走来的男人，一脸的穷酸相，那酒气隔得三米远我都能从鼻子里闻得一清二楚。马蒂尼的味道，加了点白兰地，这种娘们才喜欢喝的酒，让我的神经瞬间燃烧到了沸点。

    “你过来”，我冲他招招手，那男的倒也乖觉，见了你小明哥，转身撒腿就跑，别跑还边叫，“流氓啊！抢钱啦！！”

    我叫你跑。你他妈跑得过我吗？我三个大跨步就赶上了那小子，拽着他的后脖子，一甩吧唧给弄地上了。

    “你想干什么？”他坐在地上挪着屁股往后退，“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他妈管你是谁。老子就是看你不爽，想弄死你，你有意见？

    我步步紧逼，他寸寸后退。

    “走开，你走开”，那男人有点失控了，抡着胳膊想爬起来打我，状似疯狂。

    他这嘴里不干不净地给老子找麻烦。

    我也没多想，捡了块搬砖就往他的脑袋上砸。那一下挺狠的，砖给切城两块掉地上了，他脑袋倒是没事，只裂了条缝儿，流了几滴血。

    “啊啊啊！！！！救命啊！！杀人了。谁来救救我啊！！！”男人捂着伤口，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马路中央。

    王三和麻皮四硬着头皮上来劝我：“小明哥，再下去要弄出人命了。咱还是悠着点吧！”

    “是啊”，甲六也跟着说，“咱换一个接着揍吧！总盯着一个，揍不出什么花样啊！”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谁说不是呢？揍人是一门艺术。

    要见血，要往死里揍，要揍得他哭爹骂娘，心服口服，求着你继续揍。

    看来甲六是深谙这里面的门道啊，我决定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这样吧！你找个能揍出花样的来，给小明哥开开眼。”

    这是甲六始料未及的。

    怎么揍，如何揍，找什么人揍。这一个个问题摆在了他眼前。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男子汉大丈夫，就要为他说出的每一句话负责。

    看你小明哥，从来不说那些不能兑现的承诺。

    那些说小明哥说的是屁话的家伙，不是被小明哥弄死了，就是被小明哥弄死了。

    小明哥说过的话，就想泼出去的水，掉地上都能砸出一个坑来。

    知道这叫什么嘛？这叫真爷们。

    你以为那些小妞只爱小明哥俊朗而成熟的外表，殊不知小明哥还有一颗一诺千金的心。

    一诺千金你懂吗？

    别说你不懂，小明哥我听不见。

    我买了四张从c市到麻城的卧铺票，赶得是最早的一班火车。

    这一夜，我们四个人都没怎么睡。

    小明哥我总是没有来得心慌，心脏在我的胸膛里噗嗤噗嗤得跳动，一下比一下重。

    我摸了摸我右肋骨，一巴掌抽醒了还在浅眠的麻皮四，“这是不是心悸？”

    麻皮四点了点，又睡过去了。

    从c市到麻城，慢车得开时。

    我是睡着了又被饿醒了。如此往复多次，我每次都会被车上那些方便面还有热炒的香味所惊醒。

    在最后一次醒来时，我感到自己不能再这样了。

    如果仅仅只是忍耐，小明哥怎么会输给那些头悬梁，锥刺股，屁股上面画老虎的历代青帮老大们。

    但是那些无知的小孩，居然拿着泡面在卧铺里吃得津津有味。

    这不是诱惑你小明哥？

    我爬起来，穿上裤子，就往餐车那儿去了。

    吃了两大碗面还不够你小明哥塞牙缝的。

    解决了肚子的问题，小明哥终于可以不受任何人打扰地躺在上铺，思考人生了。

    人生这东西，谁也说不准。

    看你小明哥，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怎么着也应该是个被命运眷顾的宠儿。

    却注定了命中无子，一生颠沛流离直到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