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距离_0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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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第2/2页)

道别人在背后甚至当面会用上什么样的词形容他。他无所谓自己在别人眼中的样子,但有时候,极其短暂的瞬间,诸伏流辉也会好奇,自己会不会在某个人的眼里也像一道影子……一道纠缠不休又形影不离,终日在耳边窃窃私语着蛊惑的影子。

    所有人都会被影子缠上,流辉也无法逃脱影子的追逐。只是没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门口站着的人不是上次海斗叫过来的那个。只是一眼看过去,诸伏流辉就能够分辨出太多破绽。

    站姿不一样,身体重心不一样,肩高不一样,臂展不一样……细数下来除了那张脸和那身衣服,根本就没什么一样的地方。

    来人踩着一滩漆黑扭曲的影子,被困在门口声控灯用昏黄光线编织的笼子里,垂头丧气的模样根本不加掩饰,似乎生怕他看不出来有问题。

    既然自己没有死在开门的瞬间,那么对于已经找到家门口来的不速之客,拒之门外并不是好的处理方式。

    诸伏流辉皱着眉把人拽进屋子,动作十分粗暴。他并不是在借机泄愤,只是头疼得格外厉害,像是有人塞了一台大功率的电动打蛋器在他的脑子里搅脑花汤,每一根神经都在撕裂与拉扯中庆贺着自由的新生。

    他是真的头疼得很厉害,连张嘴试探的想法都懒得。来人一路跟着他进屋,没有武器,没有攻击,用的还是这么个微妙的身份,估计是打算走委婉路线。

    既然没有生命危险,诸伏流辉不想动脑,行动上十分简单直白。伪装了身份来见他那肯定是不想被他识破,自己只需要顺着思路装作没认出来就可以。

    他叫什么来着?

    诸伏流辉一边借着推门的动作拍了一下房子里的紧急呼叫装置,毫不客气地sao扰他唯一的紧急联系人菅海斗,一边回忆零星几点关于这个身份原主人的信息。

    人是诸伏流辉提了要求以后菅海斗给他找来的。大少爷屈尊降贵为诸伏流辉cao起了当妈的心,苦口婆心劝着诸伏流辉点头答应了找个长期稳定的人打炮解压。

    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高明不一定泪满襟,菅海斗是真的扯着诸伏流辉的领子大骂。

    菅海斗辛苦找来了靠谱嘴严的专业人员,诸伏流辉却在人家坐到自己床上的五分钟之内跑去卫生间吐了起来。

    太恶心了,没忍住。

    诸伏流辉平淡的像是在形容一道糟糕的料理。

    这个听起来比起解释更接近找茬的理由是诸伏流辉印象最为深刻的感受。

    非常专业的男妓来到诸伏流辉的房间,被菅海斗提前嘱咐了一通服务对象的臭毛病,没有任何多余的环节,坐在诸伏流辉的床上对他张开腿拉下了实用款的低腰系带裤,向诸伏流辉展示他们即将要使用的部位。

    诸伏流辉面无表情捏着对方的肩膀让他背对自己趴了下去,手指伸进已经准备万全的xue口摸索。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

    光滑又自带褶皱的rou壁严严实实地压上来,温度比肢体末端更高,恍惚中甚至让人错觉发烫。像某种该在海里生活的无脊椎动物,诡异地蠕动着,手指裹挟其中,被吞噬成为身体之外的东西。

    诸伏流辉是被自己的发散思维恶心出生理性的反胃,可称狼狈地冲出去呕吐。

    事后菅海斗在收到有关诸伏流辉性向问题的委婉提问时忍不住撇嘴。是那家伙自己提出不要女人,对男人又觉得恶心,他俩之间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大少爷,菅海斗自认要比诸伏流辉好伺候至少二十倍。

    无论再难伺候,倒霉摊上了这种家伙当挚友的菅海斗也只能任劳任怨地继续伺候下去。当他再一次把喝醉了睡在浴缸里的诸伏流辉捞出来之后,菅海斗给诸伏流辉下了最后通牒:要么他强行给诸伏流辉一天三顿把药塞进喉咙里,要么诸伏流辉采取医生建议换个更安全的解压方式。

    诸伏流辉在二选一面前屈从,然后迎来了门外面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家伙。

    回忆了一圈也没想起这个接连营业失败的男妓到底叫什么名字,诸伏流辉干脆地放弃,连推带拽把人扔到床上,脸朝下按进了堆叠的被子里。

    干脆这样捂死算了。诸伏流辉烦躁地想。更令他烦躁的是他发现自己有反应了,并非因为昏暗房间里的肢体碰撞有多么引人遐想,单纯是病理性的反应。

    诸伏流辉的性欲同性向无关,只是错误地跟身体本能之外的一些东西捆绑在了一起。愤怒、暴力、伤害乃至死亡,只有这种东西才能激起诸伏流辉对于性的渴望,反过来同样成立,在诸伏流辉对性有需求时,渴望的是愤怒、暴力、伤害乃至死亡。

    这没什么不好。

    诸伏流辉头疼得更厉害了,于是手上的动作加快,扯下相同款式不同花样的低腰系带裤,满怀恶意地向着明显因紧张而收紧的入口探进手指,给出不咸不淡地刺探:“紧了?”

    对方的信息掌握到什么程度?这个身份的原主人是同犯还是无辜受累?今天这一出大戏的目的究竟何在?自己现下的行动是否已经踏入了对方的陷阱?此时此刻……被他按在床上默不作声的人,究竟是谁?

    愤怒催发的性欲高涨,又反哺滋生更加强烈的愤怒。诸伏流辉粗暴地进入,挤进他曾经感到恶心反胃的xue道,血液在血管中咆哮着迸进,鼓动他做出更多破坏性的行为。

    据说罗马帝国那个荒yin无度的暴君尼禄有着十分严重的头疼宿疾,以他此时的举止来看,头疼确实会让人更轻易地倾泄愤怒和暴力。

    被他强行进入的家伙僵硬着身体趴在床上,攥着他的床单小声闷哼,一副相当不专业的表现,以至于诸伏流辉开始怀疑这家伙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思顶替了一个男妓的身份来给人提供上门服务。

    “疼就叫出来。”诸伏流辉不耐烦地说,故意在这家伙身上发泄自己平日里尽可能控制的攻击倾向,掐着露在裤子外面的屁股用力,“自己放松,快点做完快点结束。”

    背对着他的人忍住了声音,没忍多久又试探着放开,小猫小狗那样细小的轻哼,带着股可怜劲儿。

    单方面的泄愤虽然没有得到回应,但诸伏流辉的情绪已经平定了许多,或许男人的坏毛病就是容易在床上放下警惕,也或许是被对方从始至终的温驯取悦,他把人拉起来控制在怀里,伸手去摸对方一直没什么反应的性器。

    意料之外的,他的动作收到了反抗。很短暂也并不激烈的反抗,之后那具身体又重归温顺。

    短暂的挣扎把那人始终没脱的上衣带上去一截,露出腰椎偏右一点位置的一处陈旧伤疤。比硬币更大一点的圆形,中间凹进去一点,因为有个小孩乱跑摔倒的时候正好砸在了一块石头上,哭着趴在车座上被人边哄边骂带回了家。

    小孩儿是四岁半的诸伏景光,哄他两句没效果就骂他,骂完哭得更厉害只能接着哄人的,是七岁的诸伏流辉。

    时隔数年,即使是诸伏流辉也预想不到,他和诸伏景光会以性的方式重新联系在一起,重新彼此伤害,重新亲如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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