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在红旗下31 (第1/2页)

    十三

    研究院热闹非凡，正在Pa0轰各级领导。因为不满“八一五”Za0F组织对走资派明批暗保的做法，第二个Za0F组织——“反到底”已经诞生。

    两派之间经常意见相佐，争闹不休，互相攻击。由暗中较劲到明火执仗，运动不断升温。院领导开始被轮流拖出来批斗、游街、挂黑牌、戴高帽，包括那些有这样那样历史问题或出身不好的中层g部。全院职工除了极少数保持中立的“逍遥派”，其余的人都分别参加到两个派别中。大家忙忙碌碌g革命，视对立面如敌人，每天紧张地制定着克敌制胜方针方法。

    谁也没有JiNg力和兴趣去关心晚云回来这件事情。

    晚云拿着上级写的信件找到h代明。

    h代明只看了一封信就不耐烦地说：‘这里不是写着‘如果情况属实’吗？谁知道你去说了些什么情况？’

    晚云连忙说：‘我也交了材料，这里有复印件。’

    ‘那也没用。我怎么知道这个复印件和你交上去的材料是一样的呢。再说，有什么组织给你下过结论吗？不就是革命群众写了一些大字报吗？写大字报是号召的革命行动，是对你的鞭策，你必须欢迎它。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看法，他想怎么写就可以怎么写，没有人可以阻止他革命的权力。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几张大字报你就受不了啦。也许，对你这样的黑七类还有更厉害的在等着呢。好了，别在这里和我啰嗦，现在我忙得很，没时间听你胡扯。’

    在h代明看来晚云那点事有没有根本不重要，关键是要造声势。他写大字报的时候想的就是用一些‘生活作风’之类的东西x1引大家眼球。一则尽力把书记从政治上保起来，二则可以向群众证明自己是敢于向当权派开火的。他早就听说了书记的这件破事，只是为书记鸣不平。受过党教育几十年的老g部，有如此荒唐行为只能怪资产阶级的引诱太厉害了。坏了党的名声，染黑了老革命的清白，晚云这个ZaOF的狗崽子就应该负责。文化大革命以前他只能跟着一些人造造晚云的舆论。现在正是到了该收拾晚云这一类人的时候了，怎么能轻易放过？他最担心的还有，晚云的那个事情如果Ga0得水落石出，不是像他在大字报里写的那样，他自然就成了无中生有。一个造谣生事的人群众会怎么想？他的威信怎么办？

    ‘不能有损自己的光辉形象，绝不能给晚云说清楚弄明白的机会！’h代明下定了决心。

    ‘你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别再纠缠个人的小事小非。你要再跑出来g扰大方向，我连你一起批斗。说到做到，决不手软！’h代明口气坚定凶狠，他必须吓吓晚云。

    晚云没有想到h代明会有如此逻辑和态度。心想，即使有一千个反驳的理由和这种人说也是白搭。以现在的情形，和他对抗招致的只能是更大的灾难，忍着不再说话。

    晚云灰头土脸的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碰到李英，

    ‘嗨，晚云。好久不见，跑到哪里去了？’李英问。

    ‘到北京上访。不过，好像也没有什么作用。’晚云把上访得到的信递给李英。

    李英看完拍拍晚云的肩膀：‘我看有作用，至少整你的人知道你去北京告了状，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料，今后出手的时候多少会有点顾及吧。你也可以吹吹风，说你在北京串联了好些革命小将，交了卫生部里的朋友，唬唬他们。唉，不谈这个了。陪我到“反到底司令部”去吧。我已经加入Za0F派了，现在有点事情。知道刘坚吗？是我们的头。’

    刘坚是两年前分配到院里的大学生，名牌学校毕业，才华横溢，工作出sE，为人也很随和。晚云挺敬重他的。

    二人来到第二实验大楼后面的山坡上。这里有一座两层的石头墙房子。虽然修建的年代久远，外观显得陈旧，但房子依然坚固耐用，冬暖夏凉。红砖灰瓦掩映在一片香樟树里，别致而古朴。这个房子曾经用来做过同位素试验室，后来因为相关项目撤销，就改作了男生宿舍。上面一层住着刘坚和梁大斌，下面一层有两个小房子和一间大会议室，现在成了“反到底革命Za0F派”司令部。

    晚云看见大会议室里面有许多椅子和桌子，桌子上面放着纸、毛笔、排笔、墨水、和不同的广告sE彩瓶。

    刘坚、梁大斌正和几个人围在一起讨论什么事情，看见李英进来，两人招招手。李英拉把椅子围了过去。

    晚云知趣的坐到斜对面墙边的椅子上，见有一本“红旗”杂志，便拿着认真看起来。

    过了十几分钟，听李英喊：‘晚云，你过来。’

    晚云放下杂志走到他们身边坐下。

    ‘到北京去了？难怪这段时间都没有看见你。有什么新闻说来听听。’刘坚问。

    ‘我只是去上访，没有参加当地的活动。现在北京很热闹，外地红卫兵到处都是，住在接待站。很支持学生Za0F，接见了他们。这里是我从北京开回来的上访信。’

    刘坚仔细地看了几封信，又递给梁大斌。

    ‘晚云可以参加我们的组织吗？’李英问。

    ‘我想可以，我们欢迎每一个革命群众来和我们一起并肩战斗。你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