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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寒(言语,戒尺lay)  (第1/2页)
    “新年好!”    “姜大人新年好!”    “东家新年步步高升!”    正月初一,放鞭炮、拜新春,小辈们往爹娘叔伯屋里讨压岁,掌家太太给手底下人派赏钱。有道是:没钱百事哀,有钱万愁开。在这一日,再古板的学究都会露个笑脸,再刻薄的妇人都会唱个吉祥,出门遛达一趟,认识的不认识的皆是眼弯弯、笑盈盈,张口就是“新年好”。    真情实感的有之,流于表面的亦有之。皆因早晨起来,我让月疏给昨夜当班的多包了守夜钱。    子曰:“不患寡而患不均。”有人欢天喜地,自然也有人暗自咬牙:    “那个崔大忒是无礼!晌午去楼里派红包,我让这厮在梅苑停一刻,结果他倒好,自己赶着车就跑了,累得我在大雪天走了半里地,实在可恶!”    身旁月疏气鼓鼓的,我瞥他一眼,说道:“芝麻大点事都能念叨半天。赏你盏梅雪茶,初五再来伺候吧。”    死小子立马两眼放光,殷勤地替我开门:“大人请!”    进了书房,我让书童煮茶,自己拿了碟点心给他说:“河豚都不在今日置气,怎么,崔大没拿到赏钱?”    月疏幸灾乐祸道:“哪是没拿到?昨儿夫人让他备车,到了傍晚却没出去,崔大便回去了。谁料大人你赏了值夜钱?差一点儿就能多拿几百文,可不是火气大么!”    我干笑几声,说道:“人做活儿的也不容易,下回补给他就是了,从我账上走。”    月疏便笑:“他一个赶车的,还教主人做事不成?大人不理会便是了。”    我道:“行了,你看着办就是。这次派了多少钱?”    他说:“将近四贯。”    哪有用“将近”报账的?一听这话,我就知道是这家伙“四舍五入”,从三贯多贪到了四贯。    忒不靠谱了!    少不得嘱咐他:“年后你让星稀过来,我这儿缺人手。”    月疏应了声是,一口干掉我那梅花雪水煮的雾山小种,擦擦嘴,走了。    书童上前收走空盏,这才替我斟上热茶。一时茗烟袅袅,梅芬幽幽,寒英争锋不夜候;只是小种悠长的余味被掩盖,茶汤入腹,惟余八分霜雪。    就连王遗朱喝了也说:“雪水用早了,当拿坛子封了夏天喝。”    徐州风俗,分家后拜年走动,儿子初一,女儿初二。今日我和王遗丽得去见爹娘一面,如此光景,怕是妻子忙完,让大舅子来请我了。    可惜姜家走亲戚,怎么都没他姓王的份。只好留他饮茶,自己往外院去也。    正好撞上崔大那张怨妇脸。    我扯住花儿问:“这么多礼,怎么就你们几个在装?”    需知马车拉货总有颠簸,故而装车时常有车夫在旁,免得脚夫们把质脆的堆在下头,平白折损掉了;然而此时此地,除了主人车旁的崔大,竟不见一个车夫装扮的,实在奇怪。    花儿道:“还有几个赶车的,说是今儿一大早就候在这,便让进去吃茶了。”    我瞥了眼崔大,问道:“那这个呢?”    她便压低声音说:“夫人刚上车不久。”    这技俩也是够简单粗暴的。我摘下腰间的钱袋给花儿,说:“你看着办罢。”    于是上车。今日王遗丽难得穿了身女装,因是过年,比之平常又鲜艳了几分,宛如一只硕大的荷包;为了遮掩脸上的棱角,这厮还搽了厚厚的粉,眉毛显然也修过,只是并没有什么作用,以至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带了个幂篱。    这下什么不快都抛之脑后了,我盯着他打量了好久,依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王遗丽自弃道:“想笑就笑罢,不必憋着。”    瞧他说得,我是如此促狭的人吗?    因问道:“你俩腻歪这大半日,难不成是在赌你出门穿什么?”    他道:“是呢,不光赌衣裳,还赌了今日画什么眉、用哪家胭脂。”    我憋笑:“如此看来,吾妻怕不是血本无归。”    王遗丽假笑:“夫君真是神机妙算。只是为妻无能,不光将身上的输了个精光,还欠下好大一笔债呢。”    听这口气,是要讹人分摊啊。我心头警铃大作。    要知道他们姓王的皆是满肚子坏水,一旦盯上某人,往往态度上如沐春风、言辞间装模作样,谋财害命于无形。殊不知傻夫君被坑久了,早已练就一副火眼金睛,当下审时度势,作出了口中留德的英明决定。    结果还是没躲过去。    “夫君当真艳光逼人、殊丽无双,若我是男子,定要娶你为妻。”    听听都是些什么诨话!我这妻子除了户籍,有哪一样与男子不同?就是在婆母眼皮子底下,这厮都敢逼夫君女装取乐,还要开口威胁:    “嘘,此处不比家里,外间可是守了人的。扶摇也不想传出什么奇怪的流言吧?”    我眼前一黑,急道:“哪有你这样代人索债的?就算罚在我身上,可如今阿朱又不在……”    王遗丽嘿嘿一笑,双臂拥得更紧:“做哥哥的替他又怎么了,扶摇这等身段,可不能叫旁人看去。”言罢竟在我臀上掐了把,轻佻至极。    可恨心中千般羞愤,躯壳到底食髓知味了。我脸颊发烫,负气道:“只此一次,下回我可不奉陪了!”    王遗丽失笑,张口欲语,却被另一道声音抢了先:    “哥哥好会享受,竟瞒着我行此等乐事。”    有道是夜半低语、大变活人,不是厉鬼索命,就是狐妖勾魂。尤其在这气短心虚的时刻,真可谓屋漏逢夜雨、大雪遇霜风,我一颗蠢蠢欲动的心差点没从腔子里蹦出来;反观那厢王氏子,年长的八风不动、翻窗的气壮理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苦了老爷我,堂堂一个官身,还要帮着jianian夫糊弄小姑娘:“没事,丽娘说梦话呢。”    杏儿又问:“少爷可要添水?”    我道:“不用,没你的事了,去睡罢。”    小姑娘仍不放心:“可是……”    王遗丽见状佯怒:“谁在喧哗,扰人清梦!”    杏儿默默闭嘴。我道:“去吧,丽娘觉浅,不要人上夜的。”    下一刻,某“觉浅”的人就摸进胸前,狠狠捏了把乳蒂。    我强忍住惊呼,不愿在最后一刻露馅,谁知王遗朱道:“偷香窃玉,隐秘事也。在下特地带来一物,使扶摇无需忍耐,亦可尽兴。”    还有这等巧物?虽知此獠难安好心,我仍有几分好奇。    王遗丽诱哄道:“扶摇,张嘴。”    我懵懂照做,却见王遗朱不知从哪取出个玉球,看那样子,像是要效仿丧仪,以玉封口。    这也太晦气了吧!我被王遗丽把住下颚,惊恐地瞪着他慢慢走近。    王遗朱道:“放心,此物我已拿滚水煮过,还熏了香。”    随后并指入口,也不知怎么cao作的,竟将偌大一个玉球卡入舌底;一时涎水潺潺、呜咽难言,就算此刻来个人杀了我,恐怕也造不出什么动静了。    等等……涎水?    王遗丽笑道:“这东西是新从青楼得来的,老鸨说叫‘口嚼’,虽堵了人嘴,却不妨碍口水流出。”    听到这里,我亦反应过来了:此物太轻,显然是中空的,表面还钻了孔,确实与玉琀不同;再结合来源与名字,估计就是个助兴工具、人用马嚼子。思及此,我总算松了口气,庆幸王氏二人的爱好还没到邪门的程度,仅仅只是罕见的偏门。    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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