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枣_十九、你们在做什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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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你们在做什么! (第3/3页)

  他想极力从自我谴责中逃离,可是陈丹玄的每一句都像一把尖刀,深深地刺进他的血rou中,让他痛到直不起腰。

    陈丹玄抓起陈藜芦肩膀,孤注一掷般砸向身后的药架,大吼道:“陈藜芦,你别想逃避,一切都是你的错!更是为了让你承袭医馆,我才选择了出国留学!”

    作为陈藜芦的同胞哥哥,陈丹玄一直是最了解他的人,也清楚陈藜芦心软和心思细腻,然而这样的性格会被人夸赞,有时却是致命的弱点。

    陈丹玄明白只要让陈藜芦有了一点负罪感,对方一定会觉得亏欠了自己,就不会这么不听话了。

    他想要陈藜芦听话,只听他的话。

    争吵戛然而止,陈藜芦瞳孔颤抖,沉默半晌后,他开口问道:“你说什么?为了让我承袭医馆?”

    空气停滞,陈丹玄似乎恢复了冷静,他面露犹豫,过了好一会儿承认道:“没错,当时爷爷要执意把医馆给我,可是我知道从小是你更喜欢中医,所以为了让你接过家中的医馆,我放弃了医科大的入学邀请,选择出国。”

    陈藜芦大脑彻底空白。

    什么叫他更喜欢?当初他明明记得陈丹玄说过不喜欢中医,才心安理得地接下了医馆。

    面色变得惨白,陈藜芦一字一句地问道:“哥,你不是喜欢西医?”

    “……”

    “呵…”

    没有回答,陈丹玄发出一声莫名的轻笑。

    笑声中带着的沉重让陈藜芦逐渐无措,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对方目光里的遗憾成了一面被沙尘掩埋的镜子。狂风吹过,露出的破碎一角照映出陈藜芦心底升起的不安与愧疚。

    陈丹玄将手覆在陈藜芦脸上,拇指轻柔地摩挲,随后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幽幽道:“怎么会喜欢呢?我从小与你一样,学得是中医啊……”

    周身的黑暗成了野兽的巨口,将陈藜芦一口吞掉。

    灯光打在陈藜芦脸上,成了道道斑驳的裂痕,他完美的面具在这一刻彻底粉碎。

    属于陈丹玄的低语依然在继续,“虽然是同样的治病救人,可面对西医,我所有的东西要从头来。为了不让身边的老外鄙视,我拼了命地去学去背拗口的单词,以期在所有人中成为佼佼者。但是小藜,你知道吗?一路摸爬滚打下来,我取得的所有成就目的只是为了让你相信我不喜欢中医。”

    淡然的话轻轻地飘进陈藜芦耳中,让他几乎一秒湿了眼眶,他哽咽着质问:“你怎么能这么做?你这样做,让我怎么办?我不要你的擅自作主!我不要!”

    陈丹玄的表情也带着痛苦,额头的青筋因为强烈情绪的压抑根根分明,他咬紧牙关说道:“晚了,一切都晚了……小藜,你不能随意离开我,你要对我负责。这两天见不到你,我很想你。过去在美国,我也总是想你。我好想你。”

    想念可以脱口而出,内里携带的感情陈丹玄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他宁愿当自己是个傻子,成为哑巴,也不愿将心里的真实说出来。

    因为陈丹玄从来都是个胆小鬼。

    而他眼下索要的只是与陈藜芦恢复到之前的关系,两人时而是兄弟,时而是互相帮助泄欲的…对象。

    心思翻涌,陈丹玄表面假装得如受了背叛与情伤的脆弱爱人,以期得到对方的怜爱与挽留。

    听到字正腔圆的“我好想你”,陈藜芦的心脏跟着破防、震颤。他从未在陈丹玄口中听到如此露骨的表达,让他一时间以为自己在做梦,口腔里更仿佛吃了颗甜糖,四肢酥麻。

    十五年的暗恋果真已经融入骨髓,陈藜芦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防线只因为一句“想念”便在顷刻间崩塌,过往的辛酸、疼痛、难过……似乎也在眨眼间一笔勾销。因为对方是陈丹玄,他让自己成为了心软、摇摆不定、容易原谅的人。

    陈藜芦亦知道陈丹玄是他的劫,可他甘心应劫,即便粉身碎骨,也不怕。

    那么,再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陈藜芦低垂着脑袋,原本藏在身后的手缓缓垂落,像随湖面清风摇晃的荷花,带着几分肆意,几分随性,几分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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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他小声说:“哥,我想接吻。”

    他对他的爱,入木三分,是一朵在温吞生命中开出的暴烈花。

    陈丹玄指尖动了动,表现得像忠诚的侍卫,听话地走上前。

    他们在药香中偷偷亲吻。

    两双唇瓣相碰的一刹,如千余度高温的铁汁被花棒甩到高空,顿时火树银花在胸腔中炸开绚烂。

    陈藜芦迫不及待地回抱住陈丹玄的脖颈,用力将人往自己身前带,陈丹玄也像贪婪的兽类,不知疲倦地汲取属于对方的唾液。

    黏腻的呼吸带起地库的温度,暧昧使周围成了橘色的海,海里有一对自愿溺毙的情人,一个只求真心,一个只为欲望。

    “哥…哥…唔……”

    年轻男人的衬衣被揉皱,露出诱人的雪白腰段。陈丹玄微微睁眼,guntang的手掌毫无预兆地附上温热的腰肢,下一刻,情欲浓厚,怀里人的小幅度战栗与轻声的呜咽成为了干柴烈火,燎烧了彼此的理性。

    湿滑的舌头趁机钻入宛如温床的口中,陈丹玄将其间氧气疯狂攫取一空,只为了把弟弟变成只能依附于他生长的茑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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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藜芦忘我地陶醉于深吻,他遗忘了时间,遗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也遗忘了眼前的人是谁,唯有沦陷在这场不知能持续到何时的梦中。

    身体有一簇火在燎原,灼热的感觉从被舌尖扫过的口腔内壁一直蔓延到心脏,再从心脏输送的血液被带到全身各处,直到他的大脑昏昏沉沉。

    拥抱越来越紧密,亲吻越来越激烈,喘息也越来越急促,陈藜芦感觉自己即将爆炸!

    “你们…在做什么!”

    “砰——”大脑炸成两半,陈藜芦浑身血液倒流,热烈的火焰也在瞬间冰封成了一座无法融化的雪山。

    兄弟两人僵在原地,陈丹玄被定住,不敢转身。

    陈藜芦抱住陈丹玄的手臂也不能动弹,他的唇被吻得如涂了胭脂的媚红,却在眨眼间又成了万物凋零的枯白。

    陈母从暗处走到灯下,神情是惊愕、恐惧、心痛,又带着满眼的失望和厌恶。

    绝望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串不停地从女人眼眶中滑落,她艰难地抬起手,指向抱在一起接吻的两个儿子,崩溃大喊:“你们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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