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只玩一次,她却每天都在加新规_第七十八章三年前的傅冼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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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三年前的傅冼 (第2/2页)

    顾清客果然在那儿等着。还是那副懒懒倚着靠椅的样子,面前一杯未掀盏盖的白茶,旁边的茶托骨瓷薄得快透出灯影,他像是对周渡提前到场一点都不意外。

    “真不给人预告。”他抬眸,慢悠悠开口,“也好,免得有人临阵脱逃。”

    “真巧啊顾清客,”她说,“你也喜欢造梦。”

    清客抬眼,像看戏。

    “只是梦的主人没想到是你。”他语气轻得像一根挑针,刚好挑开那点压抑,“不过回看你如今这么‘认真’,我倒更想看看你会不会也养废。”

    “废与否不是你说了算。”周渡走过去,掏出资料丢在他面前,是澜归被送入训练阶段的前中后记录——包括心理受暗示程度曲线、回归依赖行为变化、任务执行中的微动作误差。

    清客笑了一声,拈起那页最上头的登记名册翻开。纸上是某基金会下属艺术研究项目的受益人列表,澜归名列其中,只是用的是最早期那个编号身份。他指尖按着那一行,像抚过一封旧信。

    清客随手翻了两页,忽而失笑:“你查得够细。”

    “你留得够故意。”

    “那是我给你的礼物,喜欢吗?”

    她眼神一顿,没接话。下一秒,她像是柔声吐出一记锋利的反击:

    “你这不是送礼物,是送遗憾。”

    顾清客挑眉。

    她低头,一页页翻出影像复制件,摊开。“这些我会全权接管,重新建档。你制造的,只是一个开端——我会让他脱离你给的模板。”

    “他已经被植入初级暗示,你会发现他的行为里有你想象不到的应激点。”

    “那就一个个拆。”她看他,“我也不是第一次拆你留下的东西了,对吧?”

    清客笑意微凝。

    她步步b近,一只手撑在他椅背:“你用他来试我,想让我走进你的游戏。可你忘了,我可以不接招。我有本事,让你设计出来的所有路径都——变形崩解。”

    顿了顿,她几乎贴近他耳边,轻声又咬字清晰:

    “澜归是我养的,他现在也还活着。你不是最不喜欢人‘活着’?”

    清客眼神终于暗了一寸。

    “我以为你会晚一点才查到。”他轻轻合上纸页,语调意味不明,“不过时间差不多——你查清楚了,正好赶上今天见面,不用我再解释。”

    “解释?”周渡盯着他,“你知道他是谁,却把他送进来。”

    “我只是把风吹了个方向,”清客眼神缓缓落回她,“要不是你手底留人不严,能让他跑出去?我不过是让他回头,走回该走的那条线罢了。”

    她冷笑:“你早就知道他是谁,也知道我想怎么带他——你做这一圈,是为我设局,还是为他正名?”

    “局早在你接那份活的时候就落好了。”清客撑起身T,终于把那副懒散姿态拉直,像个审问官,却是带着残忍的温柔,“你养不了人,渡。你太清楚怎么用人,却不懂怎么让人信你。你不该拿旧方法喂他。”

    周渡的指节动了一下,仿佛被这句话扎进了r0U里。

    清客看她眼神,继续补刀:“他不是你以前那批人,也不是我——他会出事,你还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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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里瞬间Si寂。

    然后,一阵不合时宜的脚步声打破了这Si寂,带着熟悉又令人不适的节奏。

    门外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顾清客此局最后一枚筹码——她曾经带过的旧人,一个早被她‘处理掉’、再无资格入局的人。

    却在此刻,被清客请进来,披着澜归替身的壳,带着调过语气的发言稿,直gg对着周渡开口:

    “周姐,你还记得我吗?”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多年沉底的恨意与不甘,像从废墟里爬出的鬼。

    顾清客却慢条斯理地斟茶,低声说:

    “我说了——不是我最不喜欢人活着,而是你。”

    “你不喜欢他们带着你教的东西,背对你活成别人的模样。”

    “你教会他们依赖,教会他们听话,但你教不会他们——怎么只听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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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冼一步步b近,眼里烧着压不住的火。

    “我Si那年你多大?二十一?”

    他笑得发凉,像钉子划过铁皮,

    “正是眼神最亮、刀子也最快的时候。”

    “你那时候说要‘处理’,就真把人从局里清了出去。连句收尸的话都没留。”

    他盯着她:“现在你教出来的新宠,换了名字、换了台词,就能把我踩在脚下?”

    顾清客低笑一声:“你看,他还真记得。你教得多好啊,周小姐。”

    她始终没看傅冼。

    只是指尖轻轻摩过茶盏的沿,动作太慢,慢到不像周渡,像是在极力控制什么。

    她安静地坐着,听他质问,听他冷笑,听他说“澜归倒是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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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那句话落下,她才轻轻抬眸。

    不是看傅冼,是看向清客,带着极淡极慢的一句:

    “你还真是习惯翻旧模子。”

    “我教出来的,你回炉再造;造出来的,不够像又不敢放。”

    她终于笑了,薄得像划痕。

    “连挑衅都要披我手教的语气,你是真的没东西了。”

    傅冼眼里划过一丝恼怒——她还是不看他,还是不肯承认他。

    周渡却像只是在审视一个残品,连否认都懒。

    “可惜了,”她淡声,“这不是他的位置。”

    “更不是——你能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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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完,才慢慢将茶盏推开半寸,像结束一次不请自来的检品会。

    茶香仍未散尽,傅冼站在光下,像个迟来的标本。

    周渡垂眸不语,清客却抬手合了茶盏,动作柔和得近乎敬意。

    “你不是最讨厌人带着你教的东西,背着你活着么?”

    他慢条斯理地说,语气仿佛正念旧,“那就让他回你身边,协同你查案,看你怎么处理他。”

    他眼里泛着不动声sE的愉悦,像一位将玩具修复完毕、欣赏放回原位的收藏家:

    “他曾在现场,也确实知情——作为‘旧案证人’,留他在你案下,合情合理。”

    周渡终于看他,眼里平静得仿佛Si水,连一丝情绪都不肯浪费。

    “你想让我亲自清一次旧账,”她声音低沉,“还是想让我看着他变成澜归的影子?”

    “都不是。”清客答得g脆,“你不是说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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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会收场。”

    他说完这句,起身,朝傅冼一抬下巴。

    “跟她走吧,记得听话。她不喜欢话多。”

    傅冼笑了一下,眼里却带着一种克制得很深的兴奋,像听见召回令的犬。

    他向前走了一步,对周渡低声:“周姐,我这次不会再让你送我出去。”

    周渡没回应,甚至没有看他。

    她只是起身,掸了掸袖子,像掸下一片灰。

    “别走太近。”

    她头也不回地说,语调冷得像命令:“你还是不配走在我右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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