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你还回来吗 (第2/2页)

头，“我知道，你放心，无相门不会把他交出去的。”

    念无生的目光越来越冷，“既然如此，那师兄就帮我一个忙吧。”

    “什么忙？”

    那一夜的风只能算是凉爽，可却让他冷得彻骨。

    念无生缓慢说着，每一个字都很清晰，他却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听清、听懂。

    那不是商量，更不是恳求，只如两人从前的生死相依一般，理所应当。

    他不记得自己露出了什么表情，说了什么话，他的记忆空缺了一块，或许实在太让人痛苦，所以他忘了。

    他只记得自己孤身一人，在峭壁边好大一块岩石上坐了许久，冷风吹得眼睛疼，脸上也有两道干皱的痛意，他看着灰蒙蒙的云影在脚下飘着，而自己好像早已坠下绝壁，粉身碎骨。

    他没有犹豫，也不需考虑，天还未亮，他便拖着痛不可支的身体下了山。

    他去见国师，去做一桩早已定好的交易。

    念无生说了，要他用自己的一半内丹，去换孟玉的命。

    那是他的根基，是他半生积蓄，是他的将来。

    内丹损毁，今生再无进益，成仙痴人说梦，好在这些，他并不在意。

    可下山路上，冒着渐大的急雨，他突然心如刀绞，让他伤心的，却不是自己将要失去的内丹和修为。

    他让雨水冲净了泪，也让雨水洗去了心伤，情之一字最难由己，可他并不后悔，他只想像如今自己正做的一般，往前走。

    他只是去践自己的诺，许多年前，他舍命救下那个三岁的孩子时，便已经注定，这世上有一个人，比他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念忧猛地惊醒，满脸湿润，身旁的人察觉怀中一空，哼唧着动了动。

    勾在他腰上的手一紧，苍阳迷迷糊糊坐起身，眼睛都没睁，却熟练地把他搂到怀中躺了回去。

    他没有出声，因为他真的好冷，即便从梦中惊醒了，可当初取丹时剖腹凌迟般的痛却逼真袭来，他突然环住苍阳，往苍阳怀中钻去。

    予取予求也好、自私自利也罢，什么罪名他都可以背，此时心上、身上，他都想要苍阳的温暖。

    苍阳清醒了许多，心跳一下加快，两眼却满是不安，他敏锐地低头，可念忧在他怀中埋得太深，他看不见念忧的脸，越是看不见，便越无措。

    “怎么了？不舒服？”苍阳慌张得兽耳乱晃，却只会用自己听过的话哄人，“哪……哪里痛吗？”

    他先是摇头，却又说：“腹痛……”

    腰上的手一路往前摸，苍阳没有松开他，只是腾了一只手隔衣摸着他小腹，勾头在他耳边，软糯道：“我看看。”

    说着已经从他衣摆下摸了进去。

    苍阳不知从他的气息里察觉到了什么，但他记得苍阳说过喜怒哀乐不同，气味也会不同，苍阳对他格外温柔，大概是他真的流露了情绪在气息里吧。

    腹部被苍阳抚过后，记忆中的痛意消失不见，可他的脖子却被苍阳又舔又咬，没一会儿就破了皮。

    厮磨一阵后，苍阳翻身把他压住，热切地盯着他，探了探舌头示意，怕他不懂，嗫嚅着解释：“舌头……想亲。”

    他浑身酥软，真的张开了嘴，舌头刚冒个尖儿，苍阳便像等钩的鱼一样咬了上来，把他软舌含住。

    啾啾地亲了一阵，苍阳却越亲越不满意，狠心和他分开后，两眼湿湿地看他。

    “我想亲你，舌头伸出来，不要躲着我。”

    “没有躲着你……”他气喘吁吁，苍阳一脸生气，让他心软又无奈，但也不知该怎么纠正苍阳的亲法，索性不说了，尽力把舌头探出去。

    苍阳立即忘了生气，紧拥着他便亲了上来，既想乱舔，又怕他像先前那样缩回去，所以亲得有些拘束，时不时轻咬他舌尖勾拽。

    唇舌成了浑身最热的地方，这滋味如油煎火燎一般，让人欲罢不能。

    他时不时要尽力探舌，才能让苍阳纠缠得尽兴，到他口舌尽麻，苍阳才退出去，津液成丝搭在苍阳水润双唇上。

    察觉他的气息变得香甜，苍阳才问：“你为什么哭？”

    那些记忆重新离他远去，蒙尘结痂，没什么触动了，但也无需隐瞒。

    他笑着说：“我做了个梦。”

    苍阳当即皱眉，在这种会让人吃酸的事情上格外敏感，磨着牙问：“梦到了谁？”

    “不值一提的人，不值一提的事。”他实话实说，这就是他回顾往昔的所有感觉。

    苍阳半懂不懂，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生气，因为他还是不知道念忧梦到了谁，只懵懂地问：“那你梦到过我吗？”

    念忧心口被烫了一下，他伸手把扫着苍阳眼睫的乱发拨开，说着像是花言巧语的答案：“梦到过。”

    苍阳眼睛一亮，从左耳到右耳，红透了。

    “那我也是不值一提的人吗？”

    他不知如何回答，而他的犹豫，让苍阳眼里的亮光寂灭了，苍阳突然有些惶恐，害怕听到答案，于是不讲理地堵上了他的嘴。

    这一次的吻，小心了许多，温柔了许多，却更缠绵，更深沉。

    苍阳一边吻他，一边拉开两人衣物，接下来该是水到渠成，他也想纵容到底，可股间凹陷的软rou刚被一碰，就响起了敲门声。

    “念公子，国师已经回府，请你一叙。”

    他应了一声，要起身收拾，却被苍阳抱到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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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许走。”苍阳并不是精虫上脑，从进入国师府，看念忧被敬为座上宾起，他的不安、痛恨、挣扎，便持续了很久，他不想念忧去见那个国师，他不想他们有“渊源”。

    “不许走……不许。”

    他知道苍阳的心思，却一字不提，只能推开苍阳，起身换衣收拾，背对着苍阳说：“你哪里也不要去，就在这里等着。”

    国师府阵法无数，昨日进门苍阳便痛苦不已，妖力倾泻，力量被压制得厉害，只能勉强维持人形，他们住得偏僻尚且如此，其余地方的布置只会更严密。

    凡人的狡诈苍阳不懂，他连兽夹都不认得，念忧怕他出事。

    苍阳没有说话，自己蜷缩着躺回床上了。

    他要推门出去时，苍阳却小声问：“你还回来吗？”

    他两腿顿时灌了铅一样，深吸了一口气，他才说：“你还在，我当然回来。”

    屋门关上，苍阳裹着被子缩成一团，嗅着念忧留下的气息，却没有睡觉，喃喃自语着：“不许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