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臣之心_合谋/人人都心怀不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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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谋/人人都心怀不轨() (第1/2页)

    再有多少微词,盛朗这郎中令却是板上钉钉的。

    “恭喜盛大人。”面前男人似乎天生一张笑脸,面如冠玉,眼如桃花,看上去很年轻,“得陛下看重。”

    他穿着身青色衣裳,手上还握一把乌木的折扇,那折扇瞧着新,做工也上佳,倒像是专精于此道的纨绔公子。

    但盛朗自然知道面前这男人什么德性,只轻嗤一声:“那在下先前所言之事,廷尉史可考虑清楚了?”

    “不急么……”冯书安依旧笑,折扇在手里转了个圈,“不过大人的确厉害,哪是我这等人能比的?想过不了两天便能封侯了……不若就长信侯如何,倒适合盛大人。”

    “以足下之能,不该屈居人下。”盛朗面色不改,“可谁叫皇帝忌惮呢?”

    冯书安,丞相冯竟生长子。

    冯书安折扇掩了唇,笑时眼睛垂下来,掩住那点思绪:“哎呀,怎么说这样砍头的话……这宫中,可连块地砖也能传话。”

    “如今不会了。”盛朗抬手,指了指天,“如今万事太平了,还有什么值得陛下担心的?”

    冯书安轻轻侧目,顿了片刻,道:“郎中令,也并不够。”

    “不止。”盛朗道,“我今日要去见皇子胤。”

    “那正巧了。”冯书安一拍折扇,“我恰好要去见陛下。”

    冯书安踏步而入时,皇帝端坐案后,执笔写着什么,连眼也没抬,似乎早已习惯这动静。

    “你事处理完了?”

    冯书安侧坐案前,折扇一敲桌案,埋怨道:“当然办完了才有脸来见我的好陛下……衣服都刚换了新的,真是,没领廷尉的俸禄一天天比廷尉还累……”

    秦珞闻到他身上挥之不去的血腥味,眉头微蹙,却也没说什么,见了冯书安手里展开的折扇后,才算有些平常放松样子。

    “又画了新的?”秦珞接过那折扇,轻轻摩挲着扇面,常见的竹,却也画得极有风骨,一旁题的字更是风流,“你倒是闲。”

    冯书安在一侧托腮,静静看着皇帝,秦珞在看这些时眉眼凝神,唇总会无意识微张一些,不似寻常那样紧抿的严肃。皇帝很漂亮,惊心动魄的漂亮,只是常人都不敢多看,更妄论欣赏。

    冯书安算半个画家,自然能看出这种美,皇帝这张脸其实很好入画,只要是看着这张脸,如何也不能丑,甚至于哪怕叫那画圣来画,也绝不能只画出那所谓帝王威严。

    无法忽略的漂亮。

    真是……叫人妄生邪念,冯书安笑弯了眼,目光扫过皇帝洁白的腕,上面随着抬手时的衣袖滑落,露出一道青紫的痕。

    要不然怎么说皇帝身边那样多心怀鬼胎的人,这张脸就招烂桃花,更别说这皇帝的性格,这哪能怪旁人呢?

    冯书安自然清楚皇帝是个什么样,并不是那所谓的暴戾亦或者冷漠的词能概括的,不必要时,皇帝的喜怒哀乐都明显,但不止——

    冯书安永远忘不了,当年,一开始,皇帝是想爬他爹的床,才和自己滚作一道。

    左丞相比今上大三十二岁。

    不过以他爹那老古板性格,自然察觉不到皇帝那点暗示,到底便宜了他——当时,皇帝去捡落在冯书安身前的玉,起身前,却先抬眼,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

    冯书安从前是个纨绔,至少为了作个纨绔,他不止一次出入风月场所,他自然看出那隐晦神情下的,一种暗示。

    “嗯……陛下要不要试试?”

    秦珞知道他那胡混意思,骂一句荒唐:“试了你这扇子就别想要了。”

    “本来就是给陛下用的,用在哪里不都一样。”

    “朕还没没批完奏章。”

    “臣帮陛下看。”

    “还有旁人要来。”

    “臣不介意三个人。”

    秦珞气笑了,合扇敲了一下冯书安的头:“你脑子里就这点东西了?”

    冯书安没说话,去亲了一下秦珞的手腕。

    “你今天在外面遇见盛朗了?”

    “嗯,说了几句话。”冯书安承认得倒爽快,“陛下怎么让他去见皇子胤?”

    “没什么,朕不过在想……”秦珞没说完,停顿片刻,转了话语,“你关心这做什么?又不是你孩子。”

    “那陛下给我生一个?”

    “想得倒美。”

    那皇子也不是盛朗的,谁知道哪来的野种。

    正说着,随着很轻的脚步声,一个束发之年的少年怯怯地走上殿,拘束地行礼。

    “殿下念着父亲,便央臣带他来了。”盛朗跟在其后,“还望陛下不要过多责怪。”

    秦珞抬眼看了一眼盛朗,将那扇子抛回给冯书安,声音骤然冷下来,道:“功课都做完了?”

    “请、请父皇choucha。”

    “不用了。”秦珞对待自己的长子总是带着不自觉的严厉,“没有事,便先回去罢。”

    “孩子累了,休息下……”冯书安揽过秦珞,笑着道,“哪能这么凶……”

    “朕有不让他休息么?”

    秦胤的脸色早已惨白,嘴唇哆嗦半晌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竟直接跪了下来,道:“儿臣不该,不该……”

    “朕让你跪了吗?站起来!”秦珞抓起一个砚台便往秦胤身边砸,盛朗眼疾手快拦下,才免于那砚台直接砸到这位大皇子的头上。

    秦珞不是个正常的帝王,情绪都无常,冯书安与盛朗早已习惯,冯书安轻轻抚着秦珞的背,甚至毫不避讳,搂过皇帝,去吻皇帝的耳根。

    跪在地上的皇长子抬眼,越过中间的人,他看着他的父皇,方才毫不手软,像是要置自己于死地。

    他向来知道自己不受父皇喜欢,可是,为什么?

    盛朗趁此拉起秦胤,硬把这少年拖出了殿。

    刚出了殿不远,秦胤原本躬着的背就挺直了,原本怯懦的神色也变为了不耐与厌恶:“他总是、他总是这样……凭什么?凭什么秦靖去找他他便那样高兴,我不是他的孩子吗?明明他应该爱我的不是吗?凭什么去给那个玩意儿……他的爱要给那杂种,原本属于我的太子之位也要给那杂种?”

    “殿下,想要的东西,要自己去争。”

    秦胤盯着面前的男人,他第一次目睹的,与自己的父皇zuoai的男人。

    他的眼睛,像恶心的野兽。

    一丘之貉。

    “你要帮我,你只能帮我——你要的,我能给你,你要帮我……”

    “乐意为殿下效劳。”

    所以呢,这一切哪能怪他,这全是秦珞,咎由自取。

    盛朗想,秦珞这皇帝当得太失败。

    秦珞生下来就封的太子,可并没有多顺遂——武帝生前与皇后伉俪情深,可在元后被越人暗害毒杀之后,武帝性情大变,十年间,征伐越国,而当时只有四岁的太子珞被武帝所忽略,一个太子自然不会被如何苛待,但只有天知道秦珞那几年经历了些什么。

    盛朗第一次见秦珞时,太子就已然那样了,神经质,不安,反复无常。

    因此他取得这位太子的信任与喜爱是很轻易的。

    而秦珞登基之后,曾抚养太子的贵妃自然而然成了太后,外戚专政,又有权臣在旁,皇帝的日子一日复一日地难过,至于如今这样,盛朗并不意外。

    秦珞。

    盛朗念着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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