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佐光》如愿（六） (第3/7页)

棋，自己一向都是执白子，今天这不知湖海深浅的宝贝徒弟居然要让他先行黑棋……看进藤光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不禁气血上涌，心头微微有火：阿光肯定以为我这十四年毫无寸进，而他已经是一代本因坊了，如今想着跟我平起平坐……好啊，好啊，如此了得。

    佐为脸上不动声sE，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你……你要坐我旁边？」

    人家扇子送给了你，只好坐在你身边咏颂棋步给你了。佐为顿了一下，再笑问：还是你觉得排两个人的棋很麻烦呢？

    十六年前，进藤光得到那张桂木棋盘当天，两人为了对弈，佐为也曾坐在他身边念棋给他，却被他嫌麻烦给呼喝到对面去，进藤光要他拿扇子指出棋步，自彼时起，佐为便是用扇子点出棋步，与进藤光对弈。但现在佐为身上已经没有扇子了，只好如此行棋。

    想起以前种种，两人怀念不已，进藤光脸sE有愧，一张脸胀得通红，忙道：「不麻烦，不麻烦……我不敢说你麻烦……」

    看他谨慎害羞的样子，佐为满意地掩嘴笑了起来，道：那就……承让先手了。他笑容微敛，清晰地主持指挥，一如往昔：十七之四，右上角小目。

    「好！」进藤光依言排棋，心中的兴奋快乐之情难以言喻，想着：十七之四，右上角小目……佐为拿黑棋，第一手总常这样下……

    二人在棋盘上一来一往，揭开序盘。进藤光心想：佐为虽然十多年没下棋了，以前的功夫也不会丢下，而且他学习过现代定石，b秀策时代强多了，我给他拿黑棋，就像一个高强的剑士又拿了一把特别锋利的宝剑……可得小心了。

    佐为明白进藤光此时棋艺水平，自己绝不可能再拿当年指导他的态度跟他对弈了，这时候不禁神情肃穆，如接大敌，实际上行棋也是攻时敬，守时严，竟把徒弟看作一代名门宗师对应。

    进藤光虽然已是极为小心，却微感不支，行棋稍嫌勉强，接近中盘时，猛然发现佐为在序盘已将黑棋铺得极其玄妙，诸般变化JiNg微，堪称出神入化，自己居然不知不觉落於下风，他自从当上本因坊以来，从未在刚进入中盘时就遭受压制，这一惊之下实在非同小可，暗忖：这……这是怎麽回事？佐为在棋盘里待着，从来没有跟人下棋，棋艺居然还能进步吗？

    才刚刚这样想着，他又突然忆起：棋院的筱田老师曾经和和谷说过，有些人光是排棋谱也能有极高的领悟，伊角就是这样的人……难道佐为还不如伊角吗？我……我每天还喂这家伙那麽多棋谱，居然天真地以为他不会进步……我真蠢！他十四年前就那麽强了，现在不管变强多少，都……啊，我还让他拿黑棋！这下真的不妙到极点！爷爷说的骄兵必败，我竟然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进藤光此时知道自己小看了佐为，实已碰上了生平从未想像过的强敌，悚然大惊。

    其实进藤光并不算轻敌，而是佐为的才能罕见至极，他原本就已是当世棋圣，再加上他不需要睡眠，常人一天用功八个小时，他一天便是别人三天光Y，用功十天就是别人个把月的时间，更别说十四年九个月，已算是拿一般人一辈子的生命来攻读进藤光所排之棋，又添以他原本之功，此时之力，无与lb。

    佐为见他侧脸已滑下冷汗，再难淡定，不禁微笑起来。进藤光缓缓地斜眼看向身旁的佐为，只见佐为也正低眼看着自己，只不过笑得不怀好意，进藤光颤声道：「你……你……」你了两次，却也说不出什麽话了，自是惊诧得结巴起来。

    佐为知道他心中所想，还笑着撩拨他道：好徒弟啊乖徒弟，这下你是半点差错也犯不得了。

    进藤光咬咬唇，气不打一处来，道：「我犯什麽错？才开始中盘而已，我也还没输，又有什麽好怕？！」他越说越大声，只是为自己壮大声势，嘴上说不惧，实则大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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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贤徒说的是，呵呵……佐为抬袖掩唇微哂，道：那咱们再来过吧，十之九，挡。

    进藤光默默排棋，看着佐为这一手「挡」，心想：这下可不好笑了……现在是他知道我的实力，而我还m0不懂他有多强……不过我又还没输，怕什麽？

    这样一想，他慢慢恢复镇定，要知道他遇强则强，对於逆转局势更颇有一番造诣，他沉Y了一下，继续行棋。

    佐为原已占上风，但角落被进藤光忽使怪招，重又拉成平手。佐为点了点头，如常行棋。进藤光妙手连连，佳作叠生，b得佐为下出繁复万端的棋步，要牵进藤光走入陷阱。

    进藤光想起当年自己的新初段b赛，要佐为背负十五目的让子与塔矢行洋对弈，佐为为了险中求生，也是这样摆布陷阱，但塔矢行洋谨慎忌惮，并未上当。他深知佐为的运算推演之术极厉害，自己若是应招，只要稍一陷溺，再难逃脱，因此只轻飘飘地拿秀策流四两拨千斤，但佐为也不给他这机会，左边一碰，右边一虎，上面叫吃，下面提子，全占先机，进藤光不能不理会，只能正面应战。

    两人在棋盘上拆了数十手，佐为也不禁开始暗暗赞叹，阿光的棋他是了然於心的，却没想到他现在在跟自己对弈的过程中又再能领悟，自己攻他，反而像是在点拨他一样，没几下就也能来模仿自己的攻势，简直可说是以己之矛，攻己之盾；自己回防守地，却又要被他抢过先手。好几次他都要捉拿住白棋了，在紧要关头又被进藤光巧妙挣开。一时之间，白棋态势亦是优美。难得的是，即便形势复杂，已到牵一发而动全身之境，进藤光仍手下不停，布子极快，从无长考，棋感之灵，棋技之高，世所罕见。

    这样的对决可说是空前绝後，b起佐为和塔矢行洋那一局，现在的这一局更是激烈JiNg美，绘成棋谱，可传千古，真要形容，便是幽玄之间所挂的那幅书法：深奥幽玄。

    佐为心中怦然而动，想着：这样的对手，这样的棋局，没想到十四年後，由阿光本人来成全我……或许，他也是为了我而存在的……

    进藤光可没功夫想这些，只见得佐为眼前最後这一手，同时呼应了上下左右中五个方位，每个方位又同时蕴含十数种变化，一共超过数百项伏笔，实非人力能计算，已臻神技，他虽然一向不服输，又擅快棋，却瞪着这一手，毫不知下一棋还能下哪里。他看了看局势，皱眉深思，誓要破了这完美无瑕的一手，才不辜负他本因坊之名。

    哪知凝神看了一会儿，他脑中忽现光明，正要下子，再一细想，却又全盘不对。上面想通了，左边又见绌，下面看出了一点端倪，右边又守不住，中间想对了，边上攻防又势必会再落入佐为的手段，怔怔地又看又想了半天，不禁呆坐在原地，惊佩无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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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为看他反常地沉思良久，最後居然神情木然，只微微一笑，心想：大局已定，阿光如果能够扭转，换我叫他师父！

    进藤光知道即便使出浑身解数，这局也恐难回天，心想：虽然还能下下去，但我已经没有胜算……只有输多输少的差别了……

    这样一想，他吁了口气，往後一倒，佐为和他极有默契，不慌不忙地伸臂接住了他，发现汗水已濡Sh了他额前的金发，想必这场激战让阿光有点吃不消了，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