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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惯着他。

    得知沈钰心意的苏九终于不再那么烦躁了，后山上的树也得以缓口气重新长出来枝叶。

    这天，阳光很好，沈钰在院子里摆了张椅子让苏九坐下，说是要尝试一个新的发髻。

    沈钰自己的头发只用个木头簪子随便一束，怎么简单怎么来。倒是对怎么捯饬苏九很是上心，他总说苏九长得俊美，不能就这么跟着他在这深山里埋没了，所以一直很热衷于打扮苏九。

    苏九经常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由着沈钰胡来，甚至是弄成小姑娘的发型他也不会生气。

    他喜欢沈钰摆弄他的头发，一下一下的，动作一直都很温柔，就像还是狐狸的时候亲昵的抚摸。

    “沈钰，你能跟我讲讲你的从前吗？”苏九问。

    “多久以前？”沈钰回问。

    “很久很久，从你有记忆的时候开始讲吧。”苏九回答。

    “好，那我就跟你讲讲。”

    “我记得我小时候住在村里，那个村子的人不太多。

    有一次村里发了大水，淹了农田，推倒了房屋，我的亲人也都被大水冲走了，只剩了我自己。

    我记得那次的水很大，铺天盖地的浇过来，那时候我父母托着我把我放在了一棵很高很粗壮的树上，而他们却被一个漩涡卷走了。

    之后，村子里幸存的村民没了田地，没了房屋，成了难民，到处流浪，那时候的我也一样，可是我太小了跟不上村民们的步伐，渐渐地就只剩了我一个人。”

    沈钰寥寥几句就讲述完了自己的身世，外人听上去很悲惨，但沈钰自己对此却不以为意。

    “就这么简单吗？”苏九问道。

    “是啊，就这么简单啊，其实上山之前的事情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能模糊的记个大概。”沈钰回答道。

    “那后来呢？”

    “后来一次逃难中，我遇到了师父，那时候我饿的要死，他一袭素雅白衣，给我拿了一个白面馒头问我要不要跟他走，再后来……后来……”

    沈钰的回忆像是有一个短暂的空缺，停顿了一下，中间好像还有什么，但是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后来呢？怎么样了？”苏九追问到。

    “后来我就答应了啊，我当时都快饿死了，有个人说可以让我吃饱饭，还能教我学本领，我当然跟那人走了啊。”沈钰回道。

    “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就跟随师父来到了山上，那时候师门里的师兄师姐很多，但是他们也都不怎么与我亲近，只有师父跟大师兄待我好一点。师父说我灵根深厚，可随他修炼，我信了。只是没过多久，我就生了场重病，从此便不再适合修炼，只能被扔在了后山上。”沈钰回忆到这儿的时候，神色有些惨然。

    “这跟话本上不一样，一般你这样的都要修炼绝世武功，最后称霸天下的。”苏九开玩笑的回答，想着缓解一下沈钰的情绪。

    沈钰神态并没有不同，或许他只是觉得自己的一生就该平平淡淡吧。

    “那你一定很恨他吧，给了你希望，最后还是把你留在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沈钰手一顿，接着回答道“不恨，都说人各有命，虽然师父没有如愿的带我修炼，但他教会了我基本的法术，又给了我这么一个地方，月月都有师兄来探望，我知足了。”

    苏九的头发梳好了，乌黑的头发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中，绕在玉冠两侧垂下的丝带比发尾稍长，耳后两缕红色的头发被梳成了两个小辫子一齐束在了玉冠中。

    “沈钰，你想离开这儿吗？”苏九能感受到沈钰在青云山上的不开心，不痛快和束缚感，那时候沈钰还小，没有选择的余地，可是现在沈钰不再是一个人了，如果可以，他想带沈钰离开，即使是天涯海角，只要沈钰愿意去，他都会陪着他。

    “每年我都要靠师父送来的丹药续命，能去哪儿呢？”沈钰的手在苏九的发丝间穿梭，感受着鲜活的生命带来的无限可能。

    苏九能隐约感受到这半年以来沈钰身体上的变化，虽然很细微，但也不算无迹可寻。

    “如果没有那丹药，你会怎么样？”

    沈钰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讲述了另外一个故事。

    “有一年，我贪玩了，我不想再被拘束在青云山上，于是趁着师父跟师兄不注意，偷偷溜下了山。

    那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我见识到了不同于这里的山川河流，看到了人间冷暖，感受到了自由和生命的美好，可是最终我还是失败了。

    我不知道我最后是怎么回去的，只记得我在竹院醒来的时候，师兄说我昏迷了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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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钰低下头，手抬起苏九的下巴，与他对视着，他能看出对方眼睛里的缱绻与眷恋，还有对自己的心疼，这份爱意他渴望着拥有但又有一丝犹豫。

    “小九，若我这辈子都待在山上，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沈钰的手指在苏九光滑的脖颈上游走，细细抚摸着作为兽类最敏感也是最脆弱的地方。

    “九尾狐的生命很长，你就当可怜可怜我，陪我几十年好不好？”

    沈钰的声音带着点诱惑和怎么也化不开的悲伤，脖颈上微凉的触感给了苏九极具威胁性的挑逗，喉结随着吞咽口水的动作上下移动，顶着沈钰的手指也上下浮动。

    “沈钰，你知道作为一只狐妖，愿意把自己的脖颈毫无防备的袒露给对方代表着什么吗？”

    带着压抑的沙哑声音传来，眨眼间两人的位置已经来到了温泉边。

    周围的景物瞬间变化，这一切就发生在转瞬之间。

    “你怎么连这个都会？”沈钰惊讶的问。

    “早就会了，只是目前还不能移动太远。”苏九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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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个我也会了。”苏九继续说。

    “什么？”沈钰疑惑。

    只见苏九手指一挥，两人衣物随即褪了个干净。

    “啊，你！”感受到身上凉意的沈钰惊呼出声，“你怎么敢！”

    苏九一手揽过沈钰纤细的腰，将他拉进怀里，“你刚才问我会不会一直陪着你，我的回答是‘会’。如果你想留在山里，我会陪你留在山里，如果你想离开，我想尽办法也会治好你身上的顽疾。那么现在轮到我来问你了，你愿不愿与我做一些两个人都开心的事情。”

    沈钰赤裸的蜷在苏九怀里，红着脸，抿着嘴，始终不肯将那句‘我愿意’说出来。

    苏九弯腰将沈钰抱起，往泉水里面走去。

    泉水里的温度依旧很舒服。

    “这次，我不封印你的灵力，如果你不愿意或者不舒服了，就像上次一样施法把我推开好不好？”苏九在沈钰的耳边低声说道，明明周围没有一个人，却要像说悄悄话一样，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