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散】稻妻往事_十三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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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夜 (第4/8页)

嫌弃地说:“我知道的可不比你少。”

    “这里面还有什么事?”枫原万叶愣了一下,随即追问道:“讲来我听听呗,ku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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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道的可多了。刚才也不知道谁故意装听不见,那现在自己也装不算过分吧?他别过头去,心中得意地阖上眼睛,“你和他不是好友么?问他去。”

    “其实鹿野院大人知道自己的八卦很贵。”枫原万叶十分无奈地贴在他耳边:“和他聊这个话题,是要收钱的。”

    真的假的?鹿野院有这么杀熟?他有些惊讶地想问回去,但看枫原万叶半笑不笑的那双赤红色眼眸就知道,自己被这人骗了。

    幼齿,无礼,爱糊弄人的狐狸。他笑骂道:“我说,你哪儿来的钱呢。”

    别人家的情况他不清楚,但枫原家的钱,他和枫原万叶没一个人爱管的。起初他刚到府上的时候,出于“女主内男主外”的传统,这钱该归他管。但他很忙,比家主大人还忙,于是反手推给了明月。

    所以现在枫原家的财政大权,其实是在明月手上的。

    “她管着挺好的。”枫原万叶曾对此发表过意见:“kuni也不用cao心了。”

    两人要用钱的时候去找明月拨钱,小姑娘倒也大气,只要不是特别离奇的数目,都会给拨,只是要按例问问缘由,比如这钱是给谁花的。

    但她只问家主大人,不问殿下。这让枫原万叶感觉很受伤。

    “那这也不是你每次推我出去当借口的理由。”他眯了眯眼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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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都是给kuni花的呀。”枫原万叶理直气壮地解释道:“都拿去给kuni买零食了。”

    我吃得有那么多吗?他怼了身后的人一胳膊肘,没好气道:“光我在歌舞伎町看见你就不止一次,你看我信吗?”

    不说不要紧,一说这个,身后揽着他的人似乎来了气,反问道:“那kuni每次去歌舞伎町,都把钱花到哪里去了?”

    “……”他说:“给春纪了,她有情报。”

    枫原万叶沉默着没反应过来,应该是没想到他真的敢回答。

    他确实通常会给春纪,只不过歌舞伎町大部分有情报的、出名的姑娘他都见过,要么是收过情报,要么是听过人家唱歌。

    换言之,真的只是去欣赏宫里没有的民间艺术的,但枫原万叶肯定不信。

    “……你说我,我那两次去歌舞伎町是为谁去的,kuni不清楚吗?”枫原万叶沉默了一会儿,好像火气更大了。

    为谁?我怎么知道,反正不是我。不过这几句话他有些理亏,没敢说出口,只觉得枫原万叶抱着他的手紧了紧,明显比刚才情绪低迷了些。

    聊天聊到对方不乐意听的话题,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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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花表演并不能持续很久,哪怕精心编排过,这种短暂的辉煌也只能持续两三刻钟左右的时间,随后人群散去,头也不回。仿佛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

    他见周围严实的人墙已经松散开来,顺水推舟地将枫原万叶胳膊移走,借着终于明显的空隙,离开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对方浑身上下就写了四个大字:很不乐意。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几步,不断有人挤过二人之间越来越大的缝隙,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回头确认那人没有走丢。

    却眼见枫原万叶紧走两步,到了他身侧,随后又从善如流地牵起他垂在一旁的手,说:

    “人多,别走散了。”

    眼下不比刚才,街道上的空当明显大的多了,几乎迎面走过来的人、走在身后的人,都能看见他们在牵手。浴衣的袖袍宽松,半遮半掩地盖在了两人交握的手上,但仍然能看明白。

    他有些发愣,看着枫原万叶坦荡荡的模样,竟是已经走在他的前面了。被拉着走就看得更明显是在牵手了……

    “……kazuha。”他轻轻晃了晃那只被他握着的手,此刻的手心似乎因为不熟悉的温度,已经冒出些汗来。对方行走的动作明显慢了一拍,随即回过头看他,看样子有些惊讶。

    他不知道要怎么喊他,在这里喊「枫原卿」似乎有些不合适,所以只能选择一个不会被诟病和识破的称呼。

    只是这个称呼……好像有些rou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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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辈子不会再喊第二次。他在心里默默发誓,接着上前两步。“我是男子。”他说着,目光与面前之人相触。

    枫原万叶看着他的眼睛,温和而坚定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我也是啊。”

    语气稀松平常,像没听懂他的话一样。他有些疑惑地和他对视着,想从这人脸上看出来什么不对劲的神情。

    他既是在提醒他,又是在提醒自己。大概今夜的氛围让他们耽于一瞬的温柔,但并不能一辈子都如此度过,而那些现实的时刻是如此难熬,让他无端害怕。

    他不讨厌他,但他没什么勇气面对他。此时此刻,他前所未有,如此想问这样一个问题:

    你所表现出来的温柔与坦荡,到底基于爱着什么样的一个人?

    是「长公主」,还是眼前这个带着狐狸面具的男人。

    “我记得,kuni不爱吃甜的。”枫原万叶看似没来由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祭典上大多是甜食点心,金平糖,团子,以及零零碎碎的袋子糖。

    他从震荡的心神中回过头来,默默地看着他。“要不去抓金鱼呢?”他听见枫原万叶说着,指了指不远处路边的小摊,眼神中透露着期待与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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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一切是源于居高临下的怜悯,那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他怔怔地透过面具,仍旧看着他,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从今时今日,他才真正了解到对方的心思。

    要一个算计惯了的人去理解没有前提的爱,没有后果的爱,实在是颇具挑战。说白了枫原万叶还很年轻,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坦荡如砥地用行动告诉他,他并不在乎那些东西。

    这未免是另一种居高临下。在谨慎闭塞的心脏面前散发爱意,何尝不让他羞愧。

    “……我不想要金鱼。”他强迫自己喘了一口气,冷静下来:“我们……去附近走走。”

    「长公主」的脑子里大概有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随随便便拎一件出来,都会使稻妻城地动山摇。可从未有人考虑过,这样一个角色本质上,仍旧是俗世尘埃一芥子,是有其七情六欲,爱恨纠葛的。

    他甚至无可避免地、愚蠢地想过,万一自己有一天会爱上某个人,那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无论是谁,都会在心里思考过这个问题,答案因人而异,因时不同。他则自始至终没能想象出自己未来伴侣的模样,哪怕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因为他甚至不知道会如何开始自己的爱情与婚姻——是以「长公主」的身份,还是以「他」。

    自他出生起,活着的每分每秒对他而言,都是如履薄冰。然而他那个断情绝爱的「母亲」则过得不能再好,不由得让他思索“爱”的必要性。

    是奢侈之物,是代价昂贵之物。

    以上考量已经能用来回答枫原万叶。他身处漩涡中,无暇再去爱人,更没有那个胆量。爱一个人要承担流泪的风险,前提是他真的爱一个人。

    所以他是局促的。他堪称慌乱地逃跑了,拽着枫原万叶跑到祭典的街道之外,远离人群的地方。随后他松开他的胳膊,摘下脸上的面具,试图摆脱那种窒息的感觉。

    “我没事。”他对身后的来扶住他的枫原万叶说道:“只是有点喘不过气。”随后不动声色地躲开了他的搀扶。

    枫原万叶还以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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