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新郎_耳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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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光 (第2/2页)

的梅雨季节里,不下雨是撞大运,村长道,“今天可能出不去了。”

    岳西沉今天只吃了王哥给的面包,现在肚子开始咕噜叫,“行,村长有什么能帮忙的,您尽管提。”

    村长咋舌,看岳西沉长得一副娇生惯养大少爷的样子,没想到挺随和,除了不爱笑以外。当然,现场没人知道,他刚刚经历一段失败的恋情。

    “小袁儿,去领盒饭,再买几包烟回来。”小袁是村长助理,19岁的半大孩子,又黑又瘦,手脚麻利,人又机灵。

    “得嘞!岳记者您稍等等,饭马上来。”村工作组这几天一直在村委会的小院子里,支持救援,安抚村民,吃喝的都随着救援的官兵吃盒饭。

    饭一到,岳西沉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也顾不上挑食的那些臭毛病,不吃葱姜蒜的习惯在饥饿面前全被治好了,吃完抹了一把嘴,把饭盒扔进垃圾袋里。

    小袁殷情地掏出一支烟递给岳西沉,他伸手接下,就着小袁手里的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吐出烟圈,南方的烟味重,一口下去,吃完饭晕晕乎乎的感觉也下去了。

    长得好看就是有一种奇妙的魔力,让人忍不住想接近,小袁眼神不住往岳西沉身上飘,总感觉这个大美人身上有故事,又不好意思问……又一道响雷打破了小袁的思绪,半分钟之后,暴雨倾盆而至,狂风呼啸,村委会外面的木桩子被刮得乱飞。

    “同志们,大家都不要出去,就在办公室待好!”村长疾呼,想打电话给村里的几个主任,拿起手机才发现完全没了信号,基站被上一轮狂风暴雨破坏了。岳西沉也彻底走不了了。

    到晚上10点左右,雨势终于小了一些,村委会的门被猛烈的敲打,“村长!不好了!王四儿家房子塌了!”

    村长一行人顾不得雨大雨小,带上装备就往外冲,岳西沉也跟着他们一起。村长终于用卫星电话联系上搜救队,正在赶来的路上。刚那一场暴雨再次切断了村里的供电,黑灯瞎火的,村长一行人只能摸黑前行,也没法等搜救队了。

    到王四儿院子门口时,那木质结构的房子一半已经坍塌,还有一半摇摇欲坠。刚去村委会求救的是王四儿邻居,听到在暴雨中听到一声巨响,意识到不对劲。

    “四儿啊!我是刘永贵,你们怎么样了?别着急,搜救队在路上。”饶是见过大场面的村长,也止不住焦虑,显然没人回应,而且还在下着大雨,人的声音微乎其微。

    绝望情绪包裹着大家,昨天已经有2人死亡,4人被大水冲走生死未卜。没有选择了!村长带着大家在塌落的木质结构中挖人,半宿过去了,终于在一块板材下面救出了王四儿夫妇,好在家里只有夫妻俩,孩子都已经成家不住这里,但这夫妻二位均是全身上下多处骨折,就吊着一口气。

    忙完已经半夜3点多,岳西沉白嫩修长的双手弄得满是血口子,歇下来才感觉到疼,更别提那些被磕着碰着的地方。

    “你们看,那是啥?!”搜救队队长眼神好,指着村里地势最低的地方,那里洪水已经快涨到二楼。

    小袁抬头,整个人呆住了,那是他家,家里就住着他姥姥一个人。不由分说就要往家里跑,搜救队队长还在处理王四家的情况,其他队员已经派去营救其他家庭。

    “我水性好,我陪你去。”岳西沉说,搜救队队长无奈,半夜搜救人手实在不够,他交了一些简单的搜救技巧,二人就出发了,一刻也不敢耽误。小袁很紧张,全程抿紧嘴。

    雨一直下不停,最尴尬的是,积水将到小袁家二层,又不太到。岳西沉没办法直接游到二层窗户口爬进去,总是差那么一截儿。

    “我扛你!”小袁迅速做出反应,死死撑在水面,手扒在墙上,将肩膀保持在水面以下,更容易撑住岳西沉的体重,岳西沉没有犹豫,在实用经验这方面,长期生活在农村的小伙子肯定比他强。他一脚踩上小袁肩膀,身体向上弹跳,双臂使劲一撑,终于撑上了姥姥卧室外的窗台,顾不上那么多一拳砸开了已经是风雨飘摇的玻璃窗。姥姥正绝望地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姥姥,我是小袁的朋友,您别怕。”岳西沉把自己身上的救生衣脱下来,穿在姥姥的身上,老人家瞬间泪如雨下,“咱们走。”带着姥姥往窗边移动。

    “人找到了!”岳西沉对着窗外的小袁喊。

    “唉!”小袁打着手电筒在下面等着。

    岳西沉扶着姥姥一点一点跨出二楼的窗户,小袁接应着,老人顺利离开房子。就在这时,一阵疾风伴随着雨点刮来,刚刚毁坏的窗沿呜呜作响,一大块窗户结构眼瞅着就要落下来,岳西沉心道不好,直接跳出窗外把小袁和姥姥二人的脑袋护在身下,窗户结构结结实实砸在了岳西沉右背部和右手臂上。

    他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凭借着最后一丝清明把自己的意识抓回来。

    “西沉哥!”

    岳西沉稳了稳声线,“我没事,我们赶紧走!”然后少见地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容,那双眼角微微上扬的眼睛,没有露出妖孽邪魅的笑,而是一个劫后余生安定的笑。

    岳西沉带着小袁和姥姥往回游,他没了救身衣,背部剧痛,手臂根本抬不起来,应该被砸骨折了,吃力地用一只手划水,他死死咬住下唇,一声也不吭。

    将小袁和姥姥安全送回村委会,天已经亮了,姥姥也终于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拉着岳西沉不住感谢。岳西沉甩了甩湿哒哒的头发,对着老人家郑重地说:“姥姥,这是我应该做的!”

    小袁眼里噙满泪水,浸泡在水里所有的不安和委屈都涌了出来,“西沉哥,谢谢!”他担忧地拉起岳西沉的手臂检查伤势,岳西沉觉得怪不自然的,把手缩了回去,“没事!”

    天大亮了,雨也停了,天空开始放晴。一个小时的抢修后,基站终于恢复了工作,往外的路也通了。岳西沉忍受着身体的剧痛,咬了咬苍白的嘴唇,“王哥,我们回县城吧。”

    王哥看他脸色糟糕,估计是身体要受不住了。岳西沉跟村长打好招呼,登上了王哥的小金杯,回去县城了。

    小金杯上,岳西沉脑袋后仰搁在靠背上,打开手机,略过攒了几百条的微信,直接进旅行APP定回程的火车票,现在良村这个紧急的状态,他没办法在这里就医,不如直接回京城。

    王哥担忧地往后座看了一眼,定好票的岳西沉已经疼得昏睡过去,面色苍白,眉头紧皱,右臂呈不自然的角度。

    上火车前,王哥把自己偷偷买的一袋零食塞给岳西沉,怕他路上饿。王哥是本县人,跟着岳西沉不到24个小时,却被他每一次的所做作为打动,他不是英雄,却在每一次危机时刻选择帮助别人。

    岳西沉脑子昏昏沉沉,接过零食道谢转身上了车。高铁上,岳西沉趁着意识还清醒,尽快整理了采访的录音材料,并发给了谢巍,报备了基本的情况,当然也包括受伤情况。

    一路颠簸,到京城高铁站是晚上10点,身体早已疼到麻木,在等出租车时,只能靠抽烟维持清醒,打上车后直奔安和医院。

    安和急诊。

    岳西沉抬起沉重的脚下车,看到“安和急诊”四个字终于有了一丝安定的感觉,心中的大石头哐当落地,身体也跟着虚浮起来。

    开始的每一步都像绑着10公斤的沙袋在前行,走到灯火通明的急诊大厅时却像是踩在棉花上,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终于,不用再坚持了,眼皮放松,他倒在了安和医院的急诊大厅里。

    护士长郑明非最早发现了他,“先生,醒醒!先生!先生!”推了半天人没反应,“来人,这里有人昏倒!”

    “周晗医生,急诊大厅有人昏倒,马上送进来。”郑明非直接呼叫了今天急诊室的值班医生。

    “马上来!”周晗拿上听诊器从办公室快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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