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迷情（） (第4/6页)

妙的预兆。

    许渡查看了会客室的记录，这座庄园的主人真是相当好客，每一次举办舞会记录的人都不下百数，更别提佣人的数量了，服务于这样的贵族家庭，想必也是不小的挑战。

    可是，令人疑惑的是这样高强度的聚会，来往的人从高级教会人员到普通的农民，几乎所有人都得到了邀请。

    如果真的是单纯好客，那么这些纪录也太惊人了点。

    许渡怀疑他们一定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才聚集在一块，目前也没有证据，他暂且按下不表。

    被来往客人踩着的忍冬花纹的地毯，许渡查看了它的边缘，按理来说这样觥筹交错的场合，所有人都会因移动在上面留下痕迹，事实上，连这微末的细节都被保留下来，地毯上的褶皱是均等的。

    好像这里举办的并非宴会，而是每个受邀者暂停冥想才来到此处。

    许渡站在中心，他冷淡时的模样很吸引人，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存在摄人心魄的魔力，让人安心的同时也好奇他究竟情绪失控时会怎样表现。

    苏玉总觉得他很危险，也不得不承认这样迷人的角色对她一样有着致命诱惑，尽管他西装革履。

    她慢慢移开脚步，之前由于尴尬，许渡率先远离她，如今换了自己，苏玉倒是能理解他当时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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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自己看不上的人吸引了吗？真是糟糕的爱好。

    苏玉吐槽自己，为放松，她走到了窗前，黑雾散开了些，隔着雪花状的玻璃，槭树的枝丫挂在墙上，一轮圆月悬在静谧的林中，椴树和未落叶的银杏相互竞争养分，在光影的世界里，苏玉入迷了。

    城堡的历史久了，连树也熬老了，苏玉葱白的指点在上面，只是随意的笔画，黑雾化成的形就黏在那些路径上，苏玉被逗乐了，这黑雾也太可爱了。难道它们也是有意识的？

    苏玉垂下头，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悄悄把脸贴的更近，小声地问一团团黑雾：“你们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黑雾闻言激动的贴在玻璃上舞啊舞，苏玉一下知晓了，原来还能从这个方向去解密，这算是男主给自己的金手指吗？

    苏玉沉浸在自己居然是真正的天选之子的事实里，高兴的忘乎所以，把许渡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她沉静秀美的时候当然好，可如此鲜活的时刻也能牢牢吸引他的目光。

    有些人，从一开始就变成了别人眼底的风景。

    苏玉疑惑的歪头望他，这是干嘛，他不是避自己如蛇蝎嘛，又直愣愣地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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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性背过身，眼不见为净，许渡收回目光，既然现在争取不到，那就走一步算两步，他总会，占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苏玉被黑雾扯着进入一种无我的境界，她的身体都不变得虚幻，似乎这具从一开始被分裂出的身体，又被人挤压回原本的位置，只有她外来的灵魂是自由的，她也由此看见了一些东西。

    这是一个很低很低的视角，华托长袍下的裙摆繁复，丝绸被设计成花朵样式装饰裙体，轻快优雅的风格让这位女士看上去年轻活泼。

    看不清她的脸，很快就有女仆把这具身体带走，它的目光落在各种缝隙，小孔里，一层一层的往里走，她们关上了门。

    隔着远远的距离，也能听见她们的讨论。

    “怎么又把小少爷放出来了。”

    “没办法啊，少爷太聪明了，他只是想出去玩吧。”

    “可是夫人不喜欢……”

    “嘘。”

    苏玉能在他视野的关注感知到他有多难过，或许是习惯了，他很快捧起一本童话书，停留在上面的目光却很分散，明显他不爱看，苏玉默念这不是自己，却忍不住感同身受的悲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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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双小胖手努力的翻开自己的宝藏，承载他喜欢的一些亮晶晶的珠片圆玛瑙之类的，或许是觉得没什么劲，他又走回原地。

    场景变换，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翩翩少年。繁重的礼节和功课让他很少有时间去关心其他，城堡的宴会歌舞升平，日夜不停，他忧虑地望向来往的客人，这可能是在那深处的房间成长起来的他唯一比别人知道更多的事，他知道如何观察一个人而不被发现。

    苏玉看见少年的他，尽管绷着一张脸装大人，还是会被亮晶晶的玩意吸引，他会装作不经意间在马术课上捡走老师不小心掉在地上的蝴蝶样式的缎带，也会偷偷溜进灯火已歇的厅内独自歌舞一段，然后悄悄离去。他看似不在乎那个不愿见自己的母亲，可是偶尔也有泪湿枕头的夜晚，苏玉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梦第二天目光朝向却是塔尖的钟楼，只有在第十次指针与分针重合的时候，宴会才会如期而至。

    时间失控了，苏玉最后挣脱混沌的时候，古堡再不复往日的热闹，或者说，这一次到访的客人已经不如以前，女仆们逐渐消失，城堡的富贵依旧，可是掺杂了太多邪恶的财富终究是要走向毁灭的，温良的公爵夫妇款待每一位客人，这些客人却带来了不详的礼物，在少年窥视的那扇门里，他们神色肃穆，痛饮的不是美酒，而是令人作呕的鲜血。

    最后眼睛停留在被极力推拒的那双手上，他被人带走了，然后失去了年轻的生命。

    可是这不是故事的结尾，而是开始，她所见的画面逐渐变得光怪陆离，主角一直都是他，或者祂。

    如果被献祭的人不是信徒，那么他反抗也就不足为奇了，苏玉不知道他在那浓的稠密的黑里呆了多久，只知道他最后的视野停留在古堡的地面，蔷薇家徽的骄傲就此结束。

    祂吞噬了所有，包括他的感情。

    结束回忆的时刻，苏玉感到眩晕，不过是短短几分钟，她走完了男主的一生。

    等她从混乱中逐渐恢复，许渡已经不见了，周围都是黑色雾气，她被包裹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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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白瘦削的男主就站在面前，他的容貌一直停留在了少年时期，只不过那时他还有少年的稚气，如今安静的站在那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苏玉眼红红的，几番挣扎后她还是对在中心的祂张开手臂，她的怀抱温暖柔软，女孩子特有的温柔馨香把祂包围。

    “没有人爱我。”他叹息似的留下这样一句话，苏玉的动作收减，她快要抱不住祂了。

    苏玉被遮挡的视线当然看不到他说这话时一闪而过的狡猾，祂的身体像融化的墨状物，就要把她包裹进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难时刻，许渡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不断呼唤她的名字，苏玉从温暖的地方迷糊的听见自己的名字，她下意识做出回应然后就发现自己正在被吞噬，那时她已经失去了快一半的身体。

    苏玉宛如被泼了凉水瞬间清醒，这样一来，原本的计划就失败了，祂残忍地剥离剩下的部分，苏玉都要被吓死了，在许渡看来就是她身体都变得虚幻起来。

    许渡失措地搂住她，好不容易睁开眼的苏玉拉住他的领结，逼他低头，就开始贪婪吮吸他的口液。

    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