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庆_1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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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第2/2页)

  “嘶——”

    “这下舒服了?”他垂眼盯着那张痛苦到扭曲的脸,破罐子破摔地接着臭骂,“傻逼,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嫌吗?不是所有人都得迁就你,围着你转,你算什么东西?我今天就是揍你了!有种你就把我赶出这个家!”

    头回见识到宁濯发狠的样子,大庆却没害怕,他知道宁濯在吃醋,刚才还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肯定是怕爸妈偏心,他挣扎着伸手推宁濯胳膊肘,嘶哑着想解释。

    “呃……小……”

    土包子挨了拳头的脸颊通红一片,宁濯仿佛预见到父母和大哥的态度,突然觉得没意思,这趟旅行不该来的,什么都搞砸了。

    他把人放开,准备上去,胳膊却突然被死死抱住。

    “我不赶你走啊!”大庆极力解释,“我讨你嫌,那我给你说对不起,我要哪儿不好,你给我说,我可以改啊!没让你围着我转,是妈想你一块儿来,她跟我说你不愿来,我也想你一块儿来,就劝劝你。”

    “放开。”宁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忽然间就对身为弃婴的自己产生怀疑,生父生母为什么不要他,养父养母为什么要告诉他真相。

    他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宁湫。

    而他,真的讨厌宁湫,不想做一个替代品。

    “小濯,我咋跟你说你才信啊!”大庆也急了,一着急就什么都往外抖落,“我前天还请教大哥了,你老跟我吃醋,我又不晓得咋弄,我还问大哥你喜欢啥,想哄你高兴,大哥说你打小爱拼那个积木,我就去买,那积木花了我一千多呢,是我自己挣的工资,不是爸妈给的钱,我跟大哥说了,以后家里的钱和公司,都你俩分,我不要,我真的不跟你抢,等回去我就找活儿了,你要不信我给你写保证书!”

    大哥都知道了?那爸妈,难怪……

    自己现在真像个小丑啊,一个觊觎宁家财产,还妄想和正主争宠的小丑。

    宁濯沉着脸,用力甩开缠着自己的土包子,“滚。”

    “……”大庆猝不及防地栽倒进温泉里,急忙又爬起来去拽要走的宁濯,他不懂语言的艺术,哪里知道自己一番话,又点着了对方的火,这回还烧得特别旺。

    “我他妈叫你滚!听不懂人话是吗?!”

    宁濯真的怒了,气头上哪还有理智可言,反手就把大庆整个人往水里摁,当奶白色的液体将讨厌鬼整个淹没,他竟尝到一丝快意,越按越使劲。

    温热的泉水凶猛地涌入鼻腔和口腔,强烈的压迫和窒息同时袭来,将大庆包围,身体不受控制,想呼吸却更加窒息,好痛苦啊……

    是不是要死了……

    不行啊,不能死,好不容易找到爸妈,还有大哥,他奋力挣扎想浮出水面,在无助的绝望里,记忆被拉回到了童年,恍然想起了儿时欺负过自己的大勇,和差点溺死的自己。

    啊,有法子了!

    水里的人忽然不挣扎了,不动了,紧接着,宁濯被一股莫名的恐惧给警醒,意识到爸妈的宝贝疙瘩可能会死,他惊慌失措地把人从水里捞出来,却见土包子毫无反应,软软地倒在他怀里。

    “李大庆。”

    “喂,李大庆。”

    “别装逼,李大庆!”

    宁濯疯狂摇晃着毫无反应的土包子,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害怕,他慌张地把人抱起来,发现自己胳膊在抖,紧紧抱住缓了几秒,上了岸。

    土包子好轻,轻到好像在抱一具尸体。

    尸体……死了吗……

    平时装得再成熟老练,到底是个十八岁的少年,想到自己杀了人,宁濯彻底慌了神,把“尸体”放在地上,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愣了几秒,才想起来要马上做人工呼吸,进行心肺复苏。

    看着没有生气的土包子,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好像又没那么讨人嫌了。

    他顾不上那么多,赶紧把土包子脑袋尽量往后仰,抬高下颌,自己深吸一口气,然后捏住对方鼻子俯身凑近,吹气的时候才想起来,还有120没打。

    对,要快打120!

    叫你小子动不动就吃醋,现在知道急了啊?大庆美改变策略了,滋滋地装死中,准备装到宁濯哭着给他道歉,就像大勇小时候哭着给他道歉一样。

    小时候的大勇可坏了,总欺负他,大庆也讨厌过大勇,可一个村里的,躲不开啊,总挨欺负,直到有一回,他气不过骂了大勇,被大勇推下了河,险些溺死,那之后,大勇就不欺负他了,还反过来罩他。

    现在,大庆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不需要被罩着,所以不要弟弟罩他,只要弟弟不讨厌他,愿意跟他亲近,再管他叫一声“二哥”就好。

    这一等,嘴巴突然被撬开,等来一口热乎的气,以及温软的触感,怪香咧,然而嘴巴一张,导致他屏不住呼吸,于是装死失败,暴露了。

    气没吹完,心肺复苏没做,120还没打,人就活了,宁濯懵逼地和土包子大眼瞪小眼,瞧出端倪后脸色骤然一变:“你敢装死?”

    “呃……”大庆紧忙摇头,语无伦次,“没有,刚才是死了,真死了,你一亲我,我,我又活了!我还寻思做梦呢,真的!”

    “你他妈……”紧张的情绪还没完全下去,宁濯仿佛自己死了一回,无力地坐在地上,气不过,蹬了土包子一脚,却没用力,不说话了。

    大庆也坐起来,轻轻叫弟弟:“小濯。”

    “别叫我。”宁濯不想说话。

    “那啥,”大庆试图亲近弟弟,往宁濯身边挪了挪,也没敢靠太近,他问,“我要真死了,你是不是就不讨厌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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