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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噩梦(痛苦回忆/疼) (第2/2页)
他折磨得筋疲力尽。 长年累月的极度压抑,使他精神近乎崩溃。 “呃啊啊啊……” 陈砚清突然哭叫着剧烈挣扎,双手疯狂扯动着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透明的眼泪如同断线珍珠,源源不断涌出,混着冷汗啪嗒啪嗒滴在地上。 好疼…… 好疼啊…… 陈砚清逐渐体力不支,动作变得虚软无力。唇角渗出血丝,发丝凌乱黏在脸上,遮住了苍白的面容。 一双漂亮的凤眸低垂着,无神涣散望着地面,盯着那束极其微弱的白光。 “!” 毫无征兆地,头顶的铁链突然脱落。 陈砚清瞬间如同脱了线的木偶,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 腹部贴着冰冷潮湿的地面,骨骼鲜明的手腕上套着厚重的镣铐。 他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想要起身,结果却只是脊背微微起伏了下,甚至连一只手都抬不起来。 “呜……”他喉间溢出痛苦的呜咽。 整个人宛若一只被折断翅膀的蝴蝶,伏在地上可怜兮兮地颤抖着。 陈砚清伏在层层叠叠的画纸上,自己挨cao时的yin荡样子源源不断涌入他脑海。 他看着这具残破的身体,恍惚竟有些陌生。 全身遍布伤痕,被改造得面目全非,他越看越觉得恶心。 “……” 皮rou被撕开的声音。 陈砚清伏在手臂内侧反复啃咬,牙齿穿透表皮撕扯,撕裂强韧的筋膜和血管,留下一片模糊的血rou。 大量鲜血汩汩涌流而出,触感温热,咸腥的铁锈味在唇齿间弥漫,地面被染得一片血红。 钻心的痛楚洪水般倾泻而来,可他却像感觉不到一样,睁着通红的双眼,宛如入了魔一般,疯狂噬咬着自己的手腕。 脸上未干的泪痕清晰可见,后xue里还灌着浓稠的jingye,下体流着鲜血,一只蛊虫从他脊背上缓缓爬过,一时分不清哪处更疼。 很快……很快就能解脱了…… 陈砚清松口,鲜血霎时喷溅而出,大片大片染红了他的面容。 他眸中划过一丝欣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了扯嘴角,随即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 “你以为,如此便可求死吗?”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降下。 陈砚清艰难地睁开眼,卫乩的脸出现在视野中央。 1 冰冷的顶光打在他眉骨,在眼睛上投下一片晦暗不明的阴影。 “唔呃!” 陈砚清被他掐着脖子提起来,卫乩手掌逐渐收紧,在他窒息双眼翻白的时候,又像丢垃圾一样,将他狠狠丢在地上。 “咳咳,咳呃……” 陈砚清白皙的脖颈留下鲜明几道青紫痕迹,他拼命呼吸着空气,挣扎着想要逃离,然而又被卫乩薅着头发拉回来。 卫乩踩着他的头,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眼神中划过一丝轻蔑。 玄色大氅的边缘在他赤裸的身体上拂过,凹凸不平的鞋底在他脸上反复碾磨。 “我可不能让你这么轻易就死了……” 卫乩咧开嘴角,露出一抹癫狂的笑,嘴唇一张一合,缓缓吐出两个字: “……师父。” 1 陈砚清惊醒,猛地坐起身,发觉自己竟出了一身冷汗。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檐照进房间,微风扫过树木发出沙沙声,层层叠叠的植物枝叶散发着勃勃生机。 烛台燃烧着,壁柜点着熏香,丝丝檀香充斥房间。 身下是柔软的锦被,温暖舒适,和那个地下阴暗空间完全是两个世界。 “……” 陈砚清松了口气,即便如此,他的身体还是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只要闭上眼,那些恐怖的回忆便会接连不断地重现在眼前,他甚至不敢眨眼。 静谧的深夜勾起他的恐惧,身下的雌xue隐隐开始发疼。 陈砚清手指攥紧了被子,打算像往常一样熬过这个漫长的夜晚。 “吱呀——” 1 身侧的木窗掀开一个小缝,一丝皎白的月光倾泻进来。 陈砚清瞬间呼吸一滞,警觉地抬眼望去。 半秒钟后,窄小的缝隙里,银砂悄悄探出半个头。 莹白的发丝微动,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微弱的银色光芒。 皮肤通透如玉,雾蒙蒙的白色瞳孔盯着他,眼神空茫而纯净。 见是她来,陈砚清紧绷的肌rou松懈下来,心头惊悸不知觉地已经消解了大半。 “怎么了?”他稍稍平复了下呼吸,柔声问道。 银砂手指扒着窗框,并没立即回答。 雪白的眼睫扑闪两下,有些迟疑地开口:“你,刚刚……哭……” 陈砚清立即会意,大概是方才他睡得不太安定,这才将她引了过来。 1 “你怎么了?”见他不说话,银砂追问道。 垫起脚尖,一颗小脑袋挤开窗缝,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陈砚清不由得失笑,抬手抚了抚她毛绒绒的发顶。 掌心的温度传导过来,银砂撒娇似的用头蹭了蹭他的手。 “没什么,”陈砚清轻声道,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只是噩梦而已。” “噩梦?”银砂歪头。 陈砚清一时间语塞,不知该如何同她解释,毕竟银砂不做梦,甚至不需要睡眠。 原本是再平常不过的概念,到她这里反而变得新奇。 “就是……梦到了不好的东西。”他思考几秒,索性如是说道。 “不好的东西?……” 1 银砂重点落在了后半句,浅色的眼珠微微转动,仔细咀嚼着这几个字。 片刻之后,她忽然开口问道: “是我吗?” 这话问的猝不及防,陈砚清努力驱动着混沌的大脑,试图给出一个合乎情理的回答。然而嘴却比思维更快一步。 “不,不是的,”陈砚清慌忙否认道,“银砂,你很好。”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很喜欢你。” 相处这半个多月时间,她的性子已然了解。即便她对他造成过伤害,但陈砚清并没过多介意。 正因曾被残暴地虐待过,所以知道什么人才是真正对他好的。 “喜欢我?”银砂眼神明显一亮,旋即眯起眼笑起来,露出两颗尖齿。 紧接着,扒着窗口利索地钻进房间,径直扑进他怀中。 1 冰冰凉凉的头发摩擦着陈砚清下颚,弄得他痒痒的。 银砂抬起头,似乎是又确认一遍,认真问道:“你说喜欢我吗?” “嗯。”陈砚清低低应了一声,指尖拂过她柔顺的雪白长发。任由她环着自己的腰,埋在他胸口轻轻蹭来蹭去。 “……” 银砂兀自嘟囔着什么,看样子很开心。 感受着怀中凉丝丝的触感,陈砚清莫名感到安心。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些贪恋这种感觉。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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