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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七章、人生几回伤往事(下) (第1/3页)

    第八十七章、人生几回伤往事下

    寻常韩临将不要碰我挂在嘴上,轻则辱骂,重则吐血,但洗头发时,他头痒,抵抗得并不厉害,只斜躺在床上悬头仰进水盆。上官阙的手指顺水插进韩临的发缝,揉出绵密的泡沫,冲洗时按颅顶xue道,为他解乏清气。

    韩临半夜警惕他,这时候反倒昏昏睡去,再醒,上官阙不止为他擦干头发,还擦了他的全身。韩临浑身气爽,躺在枕上,看上官阙为他穿上衣裤。

    不止如此,韩临吃饭只要稍微停顿,他就要去给韩临擦嘴;韩临喝完药去吐,满口腥苦,他擦过嘴,又喂香片茶给韩临漱口,漱过口,还要再擦一遍韩临呛出泪的脸;程小虎疏漏的剪脚指甲,他放在膝头剪,用锉子磨平每一寸尖锐。

    整日在床上吃喝起居,床单被褥枕套上官阙几天一换,这时候床要腾出来,醒着的韩临不肯被抱来抱去,总是爬下床。他爬不远,最后也就是待在上官阙脚边,上官阙有时候抹平褶皱换好被套,韩临都窝在他脚边睡着。上官阙铺换好,推醒他,他再艰难爬回床上。怕他着凉,以后上官阙都在床边铺块厚毯。

    上官阙的用心谁都看得出,弟子来探望,望着井井有条的一切,总要感叹韩临恢复得好。这天有几个闹得厉害的为有眼不识泰山赔罪,韩临笑道:“我本来就不是泰山,我哪有那么高?”

    众人笑起来,又有人说听说师父也到泰山了,不知几时到临溪。

    韩临顿时警惕起来:“师叔要回来?”

    话虽是问众弟子,韩临的眼风却扫向在旁收拾饭菜碗盘的上官阙。秦穆锋原本要在外游历一年。

    得到弟子肯定的答复,又闲叙了几句武功进程,众人不再扰他,关门离开。

    门外步声已远,韩临寒声道:“你别以为师叔回来我就会向你低头。”

    韩临久违找他说话,上官阙正挽袖擦桌,只露着半面侧影。他说现在四处起烽烟,师叔在外面带着一众弟子,并不安全,又说:“你成这样,我顾不上别人。”

    对此韩临存疑:“你有忙不过来的时候?”

    “我喉咙不舒服很久了。”

    韩临说:“你床底的箱子里明明有润喉的薄荷含片,之前每天晚上都在隔壁熬药滋补。”

    “原来你有关注我。”上官阙听韩临细数自己的事,又见揭穿后韩临咬紧牙,身体僵直,不免笑起来:“药太苦,润喉糖又太甜,我吃不了糖,你忘了和追灯令一同寄给我的东西?”

    见韩临移开视线,上官阙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不依不饶:“你用点心盒装瞎蟾蜍送给我后,我连眼瘾都没法过了。”

    韩临听得发笑:“你手里我的把柄太多了。”

    “毕竟你的确对我做过那么多。”说完,上官阙忽然拿出明黄吊穗,说:“前几天我从你衣服里洗出来这个。”

    他既然拿出来,便是要问清楚的意思,韩临说:“之前闹得厉害的弟子送的,我看也是心意,就收下了。”

    上官阙看起来很满意韩临的坦白,捏在手里看了会儿,又说:“这个编法像不像我那枚剑穗?”

    韩临扫了一眼,说:“不一样。”

    上官阙取出随身锦囊,拿出一段烧焦的绳子对比:“确实不一样。”

    这东西上官阙贴身带着,向来爱惜,看来还是没有躲过火烧。

    上官阙又倒出琉璃珠和玉佩,说:“这枚玉佩当时还是你陪我去挑的。”

    韩临见玉佩熏黑了一个边角:“我记得不便宜。”

    上官阙把玉佩和琉璃珠放回去,却还在握着那枚穗子,低眼含笑道:“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还想过这吊穗你是要送给我。”

    但他也觉得异想天开,不敢贸然来问,这些天留在手里,时不时看两眼,为这份不确定的礼物喜悦。

    说完,上官阙把那柄吊穗还给韩临。

    韩临不看他,感到烫手,迅速丢进枕下。

    半夜韩临在内息乱体中醒来,上官阙竟然和他同时醒,起身推掌助他。内息平静后,他昏昏又睡,做了一个被埋葬的梦。

    梦中有人在他胸口摆糖果,一颗,两颗,三颗,渐渐堆成小山,下面的糖融化了,黏稠地塞满他的所有毛孔,对方没停,又抱来一怀糖果给他。

    沉重的甜蜜压得上不来气,心脏挤得发疼,韩临睁开眼,见上官阙躺上床,没有用枕头,而是枕在他的胸口。

    这天,就着入室的月色,韩临看到上官阙头上的发簪。

    这显然是试探,也是机会。

    意识回笼时,指稍已经碰到发簪。

    造过那么多桩命案,这种床笫间的刺杀,韩临还从未做过。眼睛先盯着上官阙不设防的后心,后扫向仰露的修长喉颈。韩临最后也没刺下去。

    韩临反手扇了自己一耳光。

    晨醒,上官阙拔下能杀人的木簪,绸缎似的黑发泄下,俯身去吻呆望床顶一夜未睡的韩临。

    这日,程小虎来探望,韩临忽然说:“小虎,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程小虎听都没听便答应下来,又问什么呀?

    韩临要程小虎从箱中取出银两,又让程小虎拿出纸笔:“我想请你帮我准备些东西。”

    韩临为药大闹过,是故每隔几日,程小虎便要下山抓韩临的药,偶尔还带些零嘴回来兜售,赚些零用钱。

    最近程小虎的文化程度得到极大改善,写下马匹、破衣烂衫,面具、充填身材的棉花包、斗笠这种东西后,他震惊地抬起脸:“韩师兄要走?”

    韩临说:“我杀不掉上官阙,我要摆脱他,只能离开。”

    程小虎犹豫着问韩临:“为什么要杀上官师兄,你们几乎是同门情深的代表了。”

    韩临沉默了一会儿,说:“那我给你讲一些江湖上的真事吧。”

    夏天最烦碰上大雨天杀人,天热还要穿雨衣,蒸笼一样,闷得里衣给汗弄湿透。但手避不开被雨淋,淋久了,冷得麻了,刀柄又滑,几乎全凭下意识在出招。

    “血贱在手上,有一瞬是烫的。”

    程小虎听得津津有味,韩临问他:“你知道花剪夏吗?”

    程小虎摇头。

    韩临喃喃道:“也是,她都死了十几年了,你们这辈没有听过她。”又笑道:“十多年前的长安,没人不知道花剪夏。你恐怕也没见过使鞭子的人吧?”

    程小虎说杂耍团也有,韩临说她使的可和杂耍团的不一样:“她有好几条鞭子,有的鞭子上带倒刺,甩出去能勾下rou,再凶悍的马在她手下都很乖。”

    听到这里,程小虎是个傻子也听懂了:“你喜欢她吗?”

    韩临说:“我们在一起过,后来她提了分手,我还缠了她很久。”

    “她漂亮吗?”

    “非常漂亮。”韩临说:“我在酷暑的一个雨天杀死了花剪夏,上官阙让我杀的。”

    程小虎啊了一声,说她犯了什么事吗?

    韩临说因为她遭辱后屠了侮辱她的人满门,波及到无辜。程小虎咋舌,说上官师兄不知道你们的关系吧。

    韩临说:“他知道,他在罚我,因为我对他有所隐瞒。”

    程小虎想不到上官阙竟然是这种人,又想韩临当年一定很痛苦,难免为韩临心痛起来。

    韩临又问:“你见过握力最强的人是什么样的?”

    程小虎说大概是我们杂耍团原来单掌劈砖块的大哥。韩临笑了笑,说现在还有人玩这种把戏呀?又说我见过握力最强的能把人头颅掐裂爆开,我当年不知深浅,还找他掰过手腕。

    “他竟然还装着输给我,我不知道,还高兴了好些天。他脾性残暴,但对我不错。”因为最近总在想这些,韩临说得非常通畅:“只是他后来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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