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重光_第十八章戎克战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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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戎克战船 (第3/6页)

    并没有在这个楼层看见那艘模型戎克船的踪影,这对我来说倒是好事,这表示目标在二楼,如此一来就不怕惊动一楼的值班馆员了。

    走上二楼,第一个展区展出许多明郑时期所使用的日常器具,像是一些瓷碗或陶瓶,其中就有为数不少的安平壶。走进第二展场,入口处伫立着一个超过rEn高度的巨大铁制船锚,当下我心知目标就在这个展示厅了。

    展示厅中央果然排列着数个玻璃展示柜,里面全是各式各样明郑时期的战舰模型,其中一个展示柜就罩着与安平港内那艘台湾船一模一样的模型戎克船。船身的长约一公尺、宽约三十公分,帆高也差不多将近一公尺。

    国姓爷保佑,现场只有一名中年nVX,或许与楼下那两位男士是同一旅行团的游客。我走到墙边,装作若无其事地观赏着墙上画作,等待独处的时机。

    这个展示厅的墙上挂有多幅画作,其中有幅油彩画作,是我每次造访郑成功文物馆时,总是会驻足观赏的。这幅画就是台湾近代画家颜水龙先生所画的《范无如区诀别图》。范无如区是亨布鲁克的台语译音,郑成功兵围热兰遮城时,曾经派受荷兰人尊敬的牧师亨布鲁克进城劝降,但亨布鲁克非但不劝降城内的荷兰守兵,还不顾自身安危地发表了一段慷慨激昂的演说,激励荷兰士兵务必坚守到底。正当亨布鲁克要返回承天府向郑成功覆命时,他两名当时身在热兰遮城的nV儿,痛哭跪倒在地,央求他们的父亲不要离开热兰遮城,因为她们知道未达使命的亨布鲁克此去承天府,父nV将永无再见之期。而这幅画作正是呈现当时亨布鲁克与nV儿诀别时的场景。

    颜水龙先生其实早在一九三五年就接受小早川笃四郎之请托,为台南历史馆画了这幅画作,只是二次大战之後,因为画作保存状况不佳,台南民族文物馆托人修补时,受托人竟然迳自涂改了颜水龙先生的签名。颜水龙先生於是在一九年,以同一主题重新绘画,完成後并更名为《惜别》。

    画作里,亨布鲁克的nV儿们那悲伤绝望的表情,诠释得淋漓尽致;在场众人掩面、动容的神态,更是描绘得栩栩如生,就连两名随行官员那不忍卒睹的模样,也是甚为传神生动。

    但我今日无心欣赏,虽然两眼紧盯着画作,心里却焦急暗自祈祷,希望这名游客尽快离开,而且不要再有游客上楼来。

    国姓爷听到我的祈祷了,那位中年nVX总算开始往楼梯口移动。我继续伫足在画作前,静听她的脚步声,直到确定这名游客彻底走下楼梯。

    展示厅内终於净空了,我抬起头搜寻了一下监视器的位置,发现就安置在天花板角落,这点我倒不担心,只要没有当场被逮,事後我可以向柯伯伯解释这麽做的用意,大不了背上一个毁损公物的前科,这与何昊雄教授的安危相b,简直是微不足道。

    从接获何昊雄教授被掳走的消息到现在,我的脑袋除了思考要如何取得眼前这艘戎克船船舻里的物品,其余的空间全被何教授的安危问题给占据。曾嘉泰掳走何教授的目的,我猜想是要b问手札的下落,如果让曾嘉泰得手,何教授的生命安全反而更有疑虑,只有我先拿到那本手札,才能取得与曾嘉泰谈判的筹码,也才有机会换取何教授的安全。

    其实我b较担心的,反而是打破玻璃展示柜会不会触发警报器,如此一来我势必遭受馆员的围堵,甚至引来警方逮捕。左手掌贴着玻璃展示柜,我心想这里展示的不过是艘模型船,并非具有历史价值的文物,应该不致於大费周章装上警报器吧!

    贴着展示柜的手掌颤抖得厉害,要不是x口与玻璃柜之间,隔着为了方便拿取石块而被我反挂到x前的背包,我真怀疑展示柜也会被我狂跳的心脏给震得跟着一起颤抖。好多疑问瞬时如cHa0水般接连涌上心头,石块能顺利敲破展示柜吗?值班馆员会不会听到玻璃碎裂声?警报器真的不会响吗?

    该Si!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了。得赶紧趁其他游客上楼之前,完成所有事情。

    我要求自己笃定,将头脑放空,让身T遵照已经拟定好的计划行动。接下来的事只发生在一瞬间,身T果然像生物本能一般行动,右手伸进x前的背包里,拿出预藏的石块,不加思索地往玻璃展示柜砸去。

    思考能力是被玻璃碎裂声给唤起的。回过神来,只见模型戎克船周围散落着玻璃碎片,一阵痛觉从右手掌传回大脑,不知从那里冒出的腥红YeT,在手上汇集成了一道细流,缓缓滑过还紧握在手中的石块,滴到了地上的玻璃碎片上。石头当然不可能因为和玻璃碰撞而受伤流血,是我的手掌在玻璃碎裂瞬间,被划出了一道伤口。

    没时间理会手掌上的伤口了。丢掉石头,我伸手试图扳开模型船的船舻,这才发现我遭遇了第一个阻碍│扳不开船舻。构思这个计划的过程中,我总是将整个行动流程设想得很顺利。砸破展示柜,拆开船舻,取走藏在里面物品,走出文物馆,跳上接应的机车,最後扬长而去。

    此时才发现,我竟然没有任何风险控管计划,没有设想过如果某个环节不顺利要如何因应。

    随时都会有人进到这个展示区来,我必须尽快排除这个阻碍。我从碎玻璃堆中重新拿起那石块,再次往船舻砸去,木制的船舻顿时被砸得破烂。先前的猜测终於得到证实,船舻里确实藏了东西,但不是预期中的一本手札,而是一张字条、一封书信、还有一个铁灰sE的金属盒子。

    不及思考,我一把抓起船舻里的物品,匆忙塞进背包里,快速往出口方向跑去。经过服务台,还是心虚地不敢与那位值班馆员有眼神交会,只是将怀中的背包抱得更紧一些,急忙走出文物馆大门。值班馆员应该还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麽事,只是目送着我离去。

    「东西到手了。」我说。

    「你的手受伤了!」毓璇说。

    「不碍事,快走!」我说。

    接过毓璇递给我的安全帽,跨上机车,总算回归计划的最後一个步骤│扬长而去。

    直到坐上机车之後,忐忑不安的心才稍稍平静。心神甫定,我从背包里拿出不顾代价取得的战利品,详加检视。首先是一张字条,上头简单几句话写着:

    「足下能依循陈某所留下的线索,找到藏放在船舻中的物品,想必足下应该是与陈某一同建造台湾船的工作夥伴吧!台湾船重现团队的同仁都是值得陈某信赖的,所以陈某在此有一事相托,烦请足下将铁盒连同另外一封信,转交给陈某的儿子。万拜致谢!」

    署名者正是陈文钦教授。陈教授字条里所说的另外一封信,信封谨慎地以蜡封口,蜡上浮起「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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