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野猎》_一次野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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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野猎 (第6/7页)

他现在可是光着屁股!不二似是早有预计,整个身子铁塔似地压下,膝盖直顶进狂风腿间,一只手用力扭着狂风胳膊,另一只手摸上狂风腰腹。

    “不二!!!我是男人!!!!”狂风惊恐地大喊,四肢拼命扑腾,像是溺了水。不二只是不管,兀自撕扯,一会儿,就把他背心掀到胸前,露出腰杆肚皮。空荡荡的凉气直冲面门,狂风心一横,竟爆发了五十重天力量,一记奔雷腿直奔不二胯下!

    中了。极沉重的一腿,正中要害,不二身体狠狠震动了一下,手停了动作。狂风暗自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身子反而疲软,只得双手撑地,慢慢朝后挪了些距离,眼睛仍死盯着不二。这一腿,若对上没能达到反地心引力境界的天尊,足以鸡飞蛋打,不二他……没事儿吧?狂风心中惴惴。

    不二膝盖微颤,强忍着没跪下,咬着牙愣在原地。狂风,就算不怎么搭理人,也总是驯顺的,他怎能这样对自己?失望与挫败感藤蔓般紧缠着胸膛,一腔热血涌到胯下,却给一条腿蹬散了,剩下跳来跳去的钝痛。

    然而并不甘心,于是钝痛变作火星,在皇子体内噼啪作响。痛的不该是他,他是未来的帝皇,大地的主人!狂风不服从未来的帝皇,要服从谁?服从月武神吗,那个没用的六叔?是了,狂风平时摆出一张结了冰的臭脸,只在六叔到来时融化,眼里难得有了光,却不是对自己!只是摸摸,最宝贝的地方就挨了一脚,那狗倒好,随便和六叔勾肩搭背,手就那么亲亲密密地挨着身子,丝毫不避人!六叔看他的眼神热得发烫,和终极派那兔儿爷有什么区别?偏偏,谁都察觉不到六叔那点心思,只自己发现了。曾为这个无人知晓的秘密偷偷得意,却越想越不是味儿,露宝叔收集了一百来个老婆,自己只不过要一条狗!

    一股邪火在体内烧着,无数念头柴一样的往里填,烧得不二脸颊通红,只是攥着拳。狂风看他静静地立在那里,没什么动作,感到手脚突然多了些力气,耸着的肩慢慢放下来。这才发现全身已湿透了,汗水黏答答地闷在衣服里。林子里异常寂静,就连风也没有,树上的叶子都是静止的,也许是变天的前兆。好像有什么藏在林子里面,暂时看不到,然而心没跟着肩头一起放下,总有点说不上来的不妙。不二低垂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看到他的嘴唇在动,似是说着什么。

    不二的声音变大了,声色俱厉,前所未有。狂风战栗起来,一样的话,他在月球上听过。明明是个孩子的声音,却像是来自云端,高高在上、一字一句地向狂风宣判:“狗,我是你的主人,父皇令你听命于我。”

    这句话蕴含一种无形的威力,朝下压着狂风的头,使他双膝跪倒,匍匐在地,乖乖听候发落。大滴大滴的汗透过狂风的背心,在黑袍子上留下深色的水印。

    “过来。”那个威厉的声音命令着狂风。

    狂风没有起身,低着头手脚并用,战战兢兢地在地上爬。以前便如此,帝皇没吩咐起身,他就不能起,他站起来,有人的脑袋要落地。所谓的尊严,无需系在月人的脑袋上,代价太大。他不怕跪,只是感到那头觅食的兽的黑影,并没有走远,隐隐约约地就在眼前。然而四周死寂一片,唯一的兽只能是自己,自己是别人的“狗”。狂风的喉头吞咽了一下,闷热的空气捕兽网般套住他,前面是即将落下的打狗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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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身挺起来。”那声音幽幽地呼唤。狂风僵硬地挺起上半身,仍跪在地上,眼睛局促不安地盯着地面。那只幽灵般的手,这一次抚上了狂风的头。起先轻柔地穿过他的白发,在他的脸边细致地画着圈,慢慢地揉捏他戴着耳钉的耳垂。捏了一会儿,这只手滑向正面,猛然大力掐住狂风脸颊,逼迫他抬头。

    狂风看到了,那是一张胜利者的脸。他的眉,他的眼,乃至他的神情,都是那样的熟悉,宛如一个更年轻的白愁,耀武扬威地站在他面前,把破败的自己牢牢抓在手上。太阳罩在未来帝皇的头顶,令周身泛着气派的光,内里却是一团模糊的逆光的阴影,那阴影吞灭了他的父老乡亲,现在也将要吞掉他,吞噬他的rou身,他的自由,他的尊严!然而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来白家时便该抱着觉悟,最大的牺牲正是忍辱,弱者生来便要给强者食rou。正像这座帝皇谷,春花秋月里伫立上万年,只为与世上最尊贵的白家相遇,一切美景皆为白家而生,那就是不容置疑的天理与道义。

    狂风耳旁传来的言语,已经难以理解,但毫无疑问是命令,cao纵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反而平静下来,双目无神,机械地用僵硬的手指拨开上身的衣服。接着是外袍,慢慢地拽下来,随手丢在一旁,像平时沐浴前的准备。然而,赤、裸的后背触着锐利的草尖时,冰凉的触感还是令他忍不住一哆嗦,敏锐的知觉又回到了他体内,他不由自主地抬起头。面前的黑影正喘着粗气,像密不透光的乌云,慢慢地朝他压下。突然,不远的林子中,飞起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鸫鸟,足有上千只,遮住了明晃晃的日光。他知道他完了!

    草丛深处的寒气,肆意地刺进肌肤,浸入了骨,凉透了心,那些被剥了皮的动物,也这般绝望地在冰凉的地上抽搐。高耸的野草团团包围了视野,令眼前的世界缩小成狭窄的一角,看不见太阳,只剩下身上蠢蠢欲动的黑影,喘息与草叶激烈摩擦的沙沙声在耳边格外清晰。太阳不曾消失,永远高高挂在遥不可及的天上,大公无私地照耀着这个世界,令万物现出幽暗的影。然而,乌云与黑夜也会遮蔽它的光芒,所以太阳是不清白的,因为人间并不清白。

    野兽的利齿,终于挂上了猎物的喉咙,并不急于扎透,而是慢条斯理地啃咬,细细舔舐着还在吞咽的喉结。猫儿但凡捉住老鼠,往往不急着吃,玩够再说。先前在花园里被帝皇罚跪,狂风表面上低眉顺眼,目光却投向了角落里的猫鼠大战。原来有一只母鼠的窝,里面几只粉色的鼠崽还没睁眼,便给御猫发现了。狂风讨厌这些御猫,它们吃上好的鱼,吃得滚瓜溜圆,却还要咬死无辜的小鸟儿,当作日常的游戏。母鼠豆大的黑眼泛着泪光,浑身打着摆子,竟发狂地去咬猫的腿——它也是一个母亲。为了它的孩子,它得把猫引走。

    御猫嚼着脑壳的脆响,之后就总莫名出现在耳侧,老鼠生来就命贱,然而他不是老鼠,而是狗。狗有rou吃,有暖和的屋子住,还能像现在这样,被人抱在怀里爱抚。一阵剧烈的摇晃突然打断了回忆,晃得他昏昏沉沉,内脏被翻搅的胀痛涌上喉头,他的下身正和一个孩子紧密连着!他把头偏向一边,暂时不见了黑影,被巨浪湮没的窒息仍一下一下地冲击着他的胃。没了母鼠,那窝小鼠终究还是尽死了。……

    深邃的潭内,时而有大鱼炮弹似地冲破水面,直直地溅起乳白色的水花。不二大口大口喘着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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