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无名_(五十七)玉笙双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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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七)玉笙双青 (第1/2页)

    沈如蓉略略侧首,眼神落在裘青洛和一旁的男子身上。

    她心中掠过一丝疑惑,缓声问道:「这位是……?」

    卫冷月神情未动,只淡淡道:「前些日子阮府遇袭那天,在街上顺手救下的。」

    语气云淡风轻,像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闲事,无一分居功之意。

    那少年闻言,立即m0了m0鼻子,难掩尴尬地嘿嘿一声,刚yu开口,便忽然「啪」地一声,脑袋上重重挨了一掌。

    他吃痛地惊呼一声,猛地侧身回望,眼角泛着泪光看向身後的男子,语带控诉:「哥!」

    那男子眉目与他有几分相像,却较年长,神情沉稳,气质自持,与弟弟的灵动截然不同。

    他一手收回,面上已换了礼貌笑意,向沈如蓉与刘若兰两人恭敬行了一礼,道:「在下裘青渊,玉笙山庄人氏。这是家弟裘青洛,自幼顽劣,不知进退,近月离庄闯荡,游至宁川,险些丧命,多蒙这位姑娘搭救,裘某铭感五内。」

    语罢,他转身向卫冷月一个正经抱拳,神sE诚恳,声音沉稳:「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裘某与弟弟欠姑娘一个大人情。」

    卫冷月微颔,才道:「卫冷月。」

    裘青渊闻言,目光微凝,像是默默记住了这名字,神情中多了一分敬重。

    他略一躬身,转向沈如蓉与刘若兰,语气诚恳:「两位夫人,今得一见救命恩人,实乃三生有幸。家弟口拙,我这做兄长的本yu寻日登门致谢,未料竟於此地得遇。若两位不嫌唐突,还请容我兄弟略备薄茶,於楼上偏厢略叙片刻,以谢今日之缘。」

    此言一出,裘青洛顿时神情紧张,似怕恩人会拒绝,忍不住偷偷朝卫冷月看了一眼。

    沈如蓉沉Y片刻,扫了两兄弟一眼。裘青渊神情自若,语态恭敬,既无流俗轻浮,也无多言谄媚,反倒有几分书卷人家的稳重气度。

    再加上自己与刘若兰同行,且在茶楼人前厢内厢分明,也算不失T统。她心下已有决意,只淡淡点头,道:「既如此,便叨扰了。」

    刘若兰微一颔首,目光却落在卫冷月身上,见她神情平静,亦未反对,便不再多言。

    裘青渊见两位应允,拱手致意:「多谢夫人赏光。」

    语罢,他略侧身,一挥衣袖。

    便见几人快步而至,皆着青袍,腰束皮带,步履轻健,显然训练有素。

    他们衣襟上皆绣有相同纹样:一块中间镂空的玉佩,轮廓雅致细致,而那篓空之处,赫然是一枚JiNg致小笙,透气而不破形,静雅中自带一丝江湖气。

    那几人一得指示,立刻分头而行,有人低声与夥计交涉,有人快步上楼与掌柜打点。一切动作有序,不喧不扰,未几便有楼中小厮过来躬身通报:「三楼雅间已备妥,请几位贵人上楼。」

    裘青渊微侧身,右手引道,言辞温和:「请。」

    楼外茶客仍在喧笑谈论,楼内气氛却已微微转换,像是从市井闲语,渐入正经江湖。

    几人拾阶而上,转入三楼偏厢,只觉楼下的喧笑与杯盏交鸣声,到了这里便淡了许多。

    虽仍听得见说书人拍惊堂木的节奏与楼下茶客的热闹应声,却像是被什麽隔住了一层,远远传来,只作背景的微响,不再扰人耳目。

    三楼的厢房不大,却收拾得极为妥帖。室内分内外两处,中间以一道雕花屏风隔开。屏风虽不高,却足以遮人视线,既不阻声音,亦不失通透,颇见用心。

    nV宾所坐在内侧靠窗,备有一张四方榻几,蒲团、靠枕皆新,旁边另置炭炉与细口壶,热气蒸腾。男宾则坐於屏风外的长案边,与内座相对而不并,彼此交谈仍可应对自如,但分席之礼清晰分明。

    一名茶博士身着月白直裰,已在厢侧静候。他不语,只恭谨地起火、煮水、温壶、投茶,动作娴熟,一气呵成。茶香初起,便已清淡怡人。

    nV眷入内,沈如蓉、刘若兰与阮琬、顾明姝坐於靠窗矮榻旁,蒲团、靠枕皆新,香气隐约,并有炭炉暖茶之设。

    卫冷月自知身分特殊,未与nV宾并坐,而是立於屏风内侧稍後处,警觉而沉静。

    男宾则坐於屏风之外,裘青渊主位,裘青洛乖乖在旁,其余几名玉笙山庄随行者皆退立於後,分守左右,神情警戒,不越分寸。

    沈如蓉与刘若兰对坐,视线不约而同扫过这等安排,心中皆是一动。

    这番座次分明,礼数周全,不但顾及男nV有别,更避楼下闲人妄言之嫌,显然出自裘青渊的安排。非但未失江湖人谦诚待客之道,反倒有几分读书人家的分寸与通透。

    沈如蓉暗道:「此人观言察sE,行事不卑不亢,远胜那些市中浮华之辈。」

    刘若兰亦微露赞许之sE,眼角淡淡一弯,心想:「看来这裘家兄弟,不全是莽撞之流。」

    屋外风声轻晃檐角,屋内茶香已成,几人各自入座,气氛渐渐由初见的拘谨,过渡为静雅而有分寸的对谈之局。

    阮琬自入座後,始终未曾取下帏帽。

    纱幔低垂,只露出下颔与一抹樱唇,举止端凝,衣摆收得极整,双手叠放膝上,连坐姿都恰如其分地稳正得T。与方才在楼下候坐时那因疲倦而微倚栏杆、忍不住抿茶润喉的模样,判若两人。

    也许是在外人前的缘故,她如今举手投足皆有一种柔中有礼的约束,既非矫作,也非拘谨,而是一种被习以为常、细致入骨的教养,如同顾家长媳该有的模样,自然而然地浮现於每个细节。

    一旁的顾明姝看得发愣。

    她不明白为何自家嫂嫂忽然变得这般「有礼」,刚才在楼下还笑着与她说话,如今却忽然坐得笔直、话也不多了。

    她皱了皱鼻子,小脑袋瓜转了几转,似乎想明白了什麽,於是悄悄学着阮琬的样子,也板起脸,身子挺得直直的,双手摆在膝头,脚尖并得紧紧的,一副「小大人」模样。

    旁人看来,却像是在模仿大人走路的孩童——气势有余,骨架未成,只显得可Ai又笨拙。

    坐在外席,抬着头四处张望的裘青洛,正好越过屏风瞥见这一幕,顿时笑咪咪地盯着顾明姝看,眼里满是压不住的调皮兴味。

    他刚想开口打趣几句,顾明姝已察觉他的目光,脸颊一红,急忙一缩,整个人躲进阮琬身後,只露出半张泛红的小脸。

    裘青洛正觉得有趣,嘴角刚掀起弧度,冷不防头顶「啪」地一声,又挨了自家兄长一记掌。

    「嘶——」他捂着头低声叫唤,扭头看了裘青渊一眼,眼里带着几分委屈。

    裘青渊沉声开口,语气不重,却不容置喙:「当着人家姑娘的面这样盯着看,成何T统?」

    裘青洛一愣,满脸委屈地转头小声辩道:「我又不是那个意思……人家只是个小meimei啊,也才十——」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头顶又挨了一记掌。

    这回裘青渊的语气明显带了几分严厉:「姑娘便是姑娘。还有,不许随便把人家的芳龄挂在嘴边讲,没个轻重。」

    裘青洛一缩脖子,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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