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尸变实录_间章娇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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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章娇娥 (第1/3页)

    若是知晓如今的一切,杜新娥绝不会来到永安县。

    所有的所有,都是因为两个月前三舅的一句话。

    杜新娥三舅是出了名的游手好闲,既不务农,也不从军,整日都在四处闲逛,一直都未成家。

    後来西北边关战急,需要民夫来修坞堡军寨【土木结构的军事堡垒】,朝廷便向每家每户摊派徭役,若不想去,交一些钱来“恤国”,也可免除徭役。

    杜新娥家拿不出恤国钱。

    父亲被发配去西北,至今没有归来。

    每到杜母问起乡里的里正【乡间自治官员,相当於今天的村长】,里正就搪塞,让他们再等等,等等就回来了,若是继续b问,他便会冷哼一声,让他们去县里报官。

    与她父亲不同,三舅身无分文,又不用担忧妻儿,自是不会去数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扛木头。

    他躲避徭役,出走家乡,去江北闯荡了几年。

    几年之後,西北兵败,朝廷开始了旷日持久的论罪之争,也没人在意徭役的事了。

    三舅知道後,回到了家乡山Y【今浙江绍兴】。

    在三舅嘴里,江北b家乡好过许多。

    汴京城人口百万、夜不闭户,河南府【今洛yAn】、应天府【今商丘】坐北朝南、庄重威严,就连江北名不见经传的州、县,都繁盛喧闹、遍地金银。

    最主要的是,江北城里的人既不用种地,也不用服徭役,整日都有不重样的吃食。

    正在三舅向家人滔滔不绝地展示自己的见闻时,杜新娥浇完地回来,两人正好撞见。

    离家多年的三舅,突然发现挂着鼻涕的小外甥nV杜新娥变了副模样。

    年十四的杜新娥还未经人事,只是在家中烧锅、浇田、照料几个弟妹,闲下来时便夥同村里的同龄人下河m0鱼,夜里抓知了,俨然一个乡野孩童。

    但三舅见多识广,在他眼里,杜新娥不止於此。

    这个外甥nV有几分姿sE,若是加以利用,一定能成大气候。

    杜新娥不似杜家其他人一样黑瘦矮小,她的眼眸随她母亲一样水灵温婉,脖颈细nEnG、腰身匀称,胯也宽,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旺夫相。

    三舅围着她上下打量,他见杜新娥尽管眼角还未完全长开,小脸仍带着孩童般的圆润,但两条折柳眉乌黑细密,一头褐sE长发油亮泛光,说话时总习惯咬下唇。

    JiNg心捯饬一番,定是一位惹人喜Ai的深闺娇娥。

    他对杜新娥说,你有这皮囊,注定不会像村里其他妇人一样,天天只能烧锅做饭N孩子。

    舅帮你找个有田产的好婆家,这辈子你连闺房都不用出。

    杜新娥其实没太明白三舅的意思,但在一旁的母亲却越听越动心,她抱怨起自己当年就是因为太着急,媒人刚介绍完第一个男人她就嫁了,以至於清贫半生。

    若是等一等,擦亮眼好好挑上一挑,肯定不会像现在一样。

    三舅见状,便撺掇她母亲赶紧为她举行笄礼【指汉民族nV孩的rEn礼。俗称“上头”、“上头礼”。自周代起规定贵族nV子在订婚许嫁以後出嫁之前行礼。一般在十五岁举行,如果一直待嫁未许人,则年至二十也要行礼。笄,即盘头用的簪子。所谓笄礼,即是将头发绾成一个髻,以簪cHa定发髻。】,置办身能看过眼的行头,以便相个好婆家。

    姐弟俩一拍即合,着手做起了准备。

    母亲翻出自己成婚时戴的鹿角发簪、铜鎏银耳坠与四枚白铁花钿。

    三舅把自己从汴京城买来,准备送给未来媳妇儿穿的浅紫sE对襟褙子,套在了杜新娥身上。

    两人又托人去县里买了些胭脂水粉,给杜新娥涂了一番。

    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头发一盘,金银一戴。褙子上的折枝石榴花纹随风摇曳,朱唇皓齿细粉面,活脱脱一个富户家娇娥。

    南地的媒婆为杜新娥找了三个好婆家。

    水田百亩的丘家,秀才李家,和鱼贩王家。

    让三舅感到意外的是,这三家都对杜新娥很满意。

    邱家愿给十八亩水田作聘礼,李家拿铁钱五百缗,铜钱一百二十缗为聘,王家承诺给三舅一艘柳条木渔船,并且逢年过节都给杜家送二十斤鲤鱼。

    杜新娥的母亲乐不可支,这三家任何一家的聘礼都不在少数,能让她们生活宽裕不说,杜新娥嫁过去,这辈子也不会受穷。

    但三舅的胃口突然大了起来。

    既然外甥nV这麽抢手,那不妨跳出这鸟不拉屎的山Y县,去江北的膏腴之地试一试。

    三舅在江北闯荡时,结识了不少官员大户,那些人都喜欢这种半大nV娃。

    哪怕让杜新娥给他们做小妾,都b留在山Y强得多。

    但杜新娥的母亲从未去过江北,有些不放心,再者说那三家的聘礼已是十分优厚,已经b自己当年嫁到杜家时强多了。

    两人争执不下之际,三舅让杜新娥做决定,问她想不想去江北。

    杜新娥听到江北,想到了三舅之前说的什麽夜不闭户、十里花灯,便笃定地点了点头。

    收拾完行装,三人搭船一路北上,半个月後来到了汴京城。

    刚到汴京没多久,三舅便傻眼了。

    谁承想,他在汴京城结识的所谓大户高官,多是好吹嘘的市井游民,剩下几个真的金gUi婿也都没看上杜新娥。

    三人这才明白,大户人家哪怕招妾,都不是那麽随便。

    不仅要有姿sE,说一口流利地中原官话,还要会点茶、nV红,最好再略懂些词曲。

    而杜新娥这几样都不会,她只会下水m0鱼,上树掏知了。

    在汴京城,杜新娥这种nV娥,只是一个乡野村妇。

    三舅倒是没灰心,他认为汴京太高,外甥nV攀不上,但周围的州县,或许有人能看得上她。

    最後,三人随身带的g粮与盘缠将要用尽时,总算盼来了转机。

    三舅的一个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个良胥。

    永安县县尉徐封年近花甲,发妻早亡,膝下无子,这会儿刚去永安县就任,正四处物sE小妾。

    三人徒步走了两日,来到了永安县。

    起初都还算顺利,徐封虽然年纪大,但待人和善大方,为三人安排了妥帖的食宿。

    谈聘礼时,徐封也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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