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爱你 (第2/3页)

时却是生死未卜，他可能要没有mama了……楚哲皱了皱眉，红了眼眶，手没意识地发着颤。

    等待最终结果的过程就像面临审判一样格外漫长，楚哲瘫在椅子上，仰头看着急救室亮起的绿灯，心乱如麻，但大脑停滞了似的，什么都思考不了。

    楚天沉着脸回来时，见到的便是楚天抓着头发一脸崩溃的样子，心头火气又起，他想，自己怎么有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大步走过去，拍了拍楚哲的肩膀，沉声问道：“楚哲，你妈情况怎么样？”

    楚哲像是听不到他的声音似的，沉默了好久，放下手，道：“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

    从楚哲回来到现在，仅仅过去了数个小时，但他似乎经历了数年，双眼充血，神情疲惫，看上去又癫狂又苍老。

    楚天皱了皱眉，把拎着的盒饭递给儿子，重声道：“打起精神来，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楚哲没动，双眼仍直勾勾地盯着急救室的门。

    楚天在楚哲身旁坐了下来，没再说什么，只是盯着急救室，一言不发。

    走廊上的护士和医生来了又去，匆匆忙忙，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急救室的门却怎么也不开。

    楚哲红着眼睛，看着，满脑子都是柳凤依向他笑着的脸，跟他吵架，抱着他哭，心疼的脸，骄傲的脸……

    一想到这些，就好像有东西塞满了他的胸腔，沉重滞涩，连呼吸都艰难无比。

    妈……

    呆坐了一夜，凌晨三点，急救室的门才开了，医生和护士推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出来。

    看到病床上柳凤依苍白的脸，楚哲呼吸一滞，仿佛丢失的魂瞬间回到身上，心脏开始重新跳动，擂鼓一般，跳得他耳膜震动，楚哲紧张地问：“医生，我妈她……”

    医生道：“暂时脱离危险了，不过还得转到监护病房继续观察，等病人醒了，你们不要太刺激她。”

    虽然不尽如人意，但心里一直悬着的大石终于才落了地，一阵头晕目眩，楚哲的眼睛有湿润了，他看着柳凤依，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楚哲好似经历了生离死别一般，看到母亲活着，楚哲高兴得险些昏厥过去。

    注意到医生推着车要离开，他连忙道：“谢谢，谢谢医生，我们现在能探视吗？”

    “这个现在不行，明天可以，不过记得轻声点，那边有陪护区，你们去休息下吧。”医生说罢，推着柳凤依走了。

    将柳凤依送到病房后，楚天留下来看护她，楚哲摸着自己肿疼无比的左脸，让护士给敷了点消肿止痛的药膏。

    凌晨的医院有些冷清，楚哲拎着饭盒进了楼梯间，坐在楼梯上，把已经凉了的饭囫囵吞掉，抹了抹嘴角的饭粒，随手把饭盒扔掉，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4:09】。

    时间下是医生气质宁和的睡颜，让楚哲焦躁不安的心平静了些许，黑暗中，他看着屏保上医生的照片，很想打电话和医生说话，想听到医生的声音，但想到他身体不好，现在又在睡觉，楚哲便想着天亮再打。

    黑暗中，他一直注视着医生，慢慢出神，深棕的双眼满是悲伤。

    之后呢……

    柳凤依已经知道医生曾经对自己做过什么了，楚哲不在意，但似乎他的母亲无法不在意。

    她向来宠溺她的大儿子，她可以答应楚哲很多请求，但绝不会允许一个伤害过自己儿子的人和儿子在一起。

    没过多久，黑暗里的唯一一点光也灭了。

    凌晨六点，靠在楼梯栏杆上昏睡过去的楚哲被一阵铃声叫醒，头痛欲裂地醒来，昏昏沉沉间醒来看到来电人，他霎时间清醒，忙接通了电话。

    “喂，医生，抱歉，昨天先走了，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妈出了点事，你现在在家吗，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楚哲哑声询问。

    医生静静地等他说完，道：“嗯，我在家，王奕昨天和我说了，阿姨的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不过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我这段时间都不会回去，你在家要小心一些，如果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话音未落，医生忽然打断他的话，道：“楚哲……我们分手吧。”

    楚哲感觉自己睡久了，产生幻听了。

    要么就是自己在做梦，做梦梦到医生给自己打电话，说他要分手。

    “你说什么？”

    医生的声音听不出有什么起伏，平静地像在和他说今天天气不错。

    “事情的原委我已经知道了，阿姨没法接受我的，楚哲。”医生道，“楚哲，我不能让你和我一样。”

    失去亲人。

    医生说的很冷静，克制得就像在大学时分析课题一样。

    “楚哲……”

    “闭嘴！”楚哲的声音不自觉地大了起来，像是什么野兽在嘶吼一样，然后又变成了饿得没力气说话的幼兽，带着隐隐的哭腔，“你闭嘴……医生，我不可能和你分手，等我妈情况好些，我会和她慢慢谈的，不许分手。”

    楚哲和医生在一起后，从来没想过分手这两个字，有朝一日会出现在他们之间。

    医生等着他平复心情，听他喘着粗气，忍着哽咽，近得仿佛贴在他耳边哭一样。

    很久之后，他才再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