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隐藏的真相 (第2/2页)


    房间内一片死寂。

    鸣人怔怔地瞪着纲手，嘴巴几次张了张，又合上，他根本无法消化纲手说的内容。

    纲手说完后也一时没有什么心情再开口，她本不应该把这么残酷的事实重新剖解开来，放到鸣人面前，但既然她现在已经因为新的机缘巧合，而确认了其中一个加害者的基因，那么她无法再假装一无所知。

    “所以，能否告诉我，宇智波佐助，当年你和大蛇丸对鸣人究竟做了什么。”纲手紧盯着佐助，身边的气流随着大量查克拉的聚集而加速流动，形成小型飓风。

    佐助的手放在草薙剑剑柄上，“你以为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就能说服我相信如此荒诞不经的故事吗？先不说鸣人身为男性如何能生育孩子，当年我跟随大蛇丸修炼，根本没见过鸣人。”

    虽然这两人突然一副随时能打起来的样子，但鸣人此时根本想不起来要劝架，一门心思追问道：“对啊对啊，我都没见过佐助，怎么、怎么可能……话说我能生孩子？？难道我是女孩子吗？！”

    “你被我消除了记忆当然不会有任何印象，”纲手扫了眼鸣人，然后将一叠报告书甩给黑发男子，“不信的话，自己看吧。”

    纲手眼神中流露出几丝犹疑，为什么连宇智波佐助这个罪魁祸首也是副一无所知的样子？她记得这个人……应该不是那种伪善狡猾的性格。

    佐助接过书册，极仔细地将一排排数据和各项结论全部看过，连各项检查的时间点也一同比对，最后他缄默许久，手背上青筋暴起，被捏紧的纸张皱得字迹都堆在了一起。

    “……该死的大蛇丸。”佐助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

    “到底怎么回事？”纲手皱眉。

    “咒印，”佐助脸色已经彻底黑了，“我那时无法分清现实……和咒印带来的幻觉。”

    一直关注着两人对话进度的鸣人终于忍不住了，佐助都一副承认的样子了，他还怎么忍？！

    “所以阳翔真的是我跟佐助的孩子？！还是从我的肚子里出来的？”鸣人努力回忆了一下宇智波家族族人的普遍外貌特征，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可是阳翔跟佐助长得一点也不像啊？纲手婆婆，你是不是搞错了啊？要不要给他们做个亲子鉴定？”

    亲子鉴定，狗血电视剧里的必备桥段，鸣人对这个概念很有些印象。

    纲手简直对能粗线条到这种地步的鸣人感到无语，“……那份报告书里有亲子鉴定的结果。”

    “诶？”鸣人挠挠头，尴尬地看了眼一旁冷脸不语的佐助，这莫名压抑的氛围都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只能讪讪道，“这样啊……”

    纲手心情复杂地观察着鸣人的反应。

    曾经的鸣人痛苦到精神失常，甚至多次自残，这也是当时她选择消除鸣人记忆的主要原因，她害怕鸣人会在精神恢复前把自己杀死。然而伤害鸣人的人现在就站在面前，如果鸣人没有失去记忆，绝不可能这么脱线地一带而过。她的好心之举，虽然在当时救了鸣人，却也蒙蔽了鸣人的眼睛。

    现在的鸣人会选择怎么做呢？

    “那阳翔岂不是突然又多了一个爸爸？哈哈哈…”鸣人干笑两声，发现另两人完全不接他话茬，纳闷地转动眼珠，看过来又看过去，终于确认了现在不是能开玩笑的情况。

    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不仅是突然被告知做了爸爸的佐助露出这么难看的脸色，就连纲手婆婆都神情凝重地看着他？鸣人十分困惑地仔细回想了一遍纲手之前所有的话，大部分情况他已经了解了，但他根本想象不出到底有什么事能够让他精神崩溃。

    就像现在，他跟佐助发生了几次关系，如果等会告诉他，他因此怀上了佐助的孩子，他虽然会觉得难以接受，但应该也不会到需要被消除记忆的程度吧？

    ……呃不对，他好像还真的想过要消除记忆。

    原来如此……这样就能说得通了啊……

    不过佐助这又是在烦恼什么呢？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好一会儿了，眉头甚至越皱越紧，好像比他还难以接受现实的样子。

    尽管他是非常想要佐助留下来，但一码归一码，他是担心佐助在外面无依无靠过得不好，才想要佐助回来的！

    ……这家伙该不会是怕他把阳翔扔过去，才露出这么恐怖的表情吧……

    鸣人抓抓脑袋，想了又想，才面朝佐助道：“呃，那啥，你不用想太多，反正当年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我又不是女孩子，还用得着你来负责吗？你要是不想接受阳翔的话，就交给我，一切照旧就行了。”

    说完，鸣人有些局促地小心翼翼观察佐助的反应，结果发现佐助连看都懒得看过来一眼，就只是在那一个劲装深沉，完全无视了他。

    鸣人心里一闷，随即羞恼起来，真是的！这个混蛋！到底是为什么一直那么受欢迎啊？！明明话那么少，表情也匮乏得跟面部神经瘫痪一样，就算实力强脸长得帅又怎么样？对待朋友和自己的孩子，别说关心了，连眼神都不屑给！也太过分了吧？！

    怪不得这家伙看起来一直单身，跟他交往的女孩，肯定也受不了他那种糟糕的个性，都早早甩掉他了！

    听到鸣人那番话，纲手头疼地按了按太阳xue，看样子鸣人是完全不打算追究往事了。而她作为旁观者，即使觉得哪里都不对，也缺乏帮鸣人讨回公道的立场。鸣人那过分固执己见的性格，早在当年他执意请求雷影放弃杀佐助时，已经尽显无疑了。她再焦急，也无法替鸣人做决定。

    “咳，”纲手清了清嗓子，“那我们先出去吧，新的药剂已经在制作了，鸣人你等会在自己病房里等着，这次喝完新药剂，你体内的毒应该就彻底消除干净了。”

    鸣人眼睛一亮，“真的吗！”

    然后他瞥了眼旁边始终沉默的人，“哼！太好了，终于不用再跟某个讨厌的混蛋睡同一张床上了。”

    说完，鸣人迈开步子，跟在纲手身后，走出了房间。

    连鸣人自己都没意识到，离开的时候他悄悄屏住了呼吸，耳朵竖起，留神听着动静，但直到一路慢吞吞地回到自己原先的病房，都没有人从后面叫住自己。

    鸣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两圈，心里越想越不痛快，终于，他翻身而起，拎起枕头，把枕头当作某个人的脸，像打沙袋一样噗噗噗揍了好一顿，才气喘吁吁地重新躺下，用被子闷住头，闭上了眼睛，疲惫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