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如火_六十一、六十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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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一、六十二 (第3/4页)

亲似一顿,朝他看。我已向外走了。开门时,隐约听到他们开始了争执,即使对母亲感到不过意,我还是走出去,将所有的对这个家的憎恶都甩在了门後。

    那天晚上,母亲跟父亲又大吵了一次。他们之间都是陈腔lAn调了,母亲当然还执意离婚,父亲倒质疑起她在英国认识了一些什麽朋友。两人说不通,末了依然谈不到一个结果。

    隔日,父亲气冲冲地走了,後面几天也没有回去。母亲於是喊了表姨过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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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往过年,母亲跟父亲都要一起回高雄,这次母亲一点也不提,彷佛不在意了,大概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什麽可在亲戚之间隐瞒。父亲在母亲的那些亲戚面前始终好像格格不入,或者也感到轻松。

    到了除夕,便只有我陪母亲去高雄,而表姨在前两天就先回去了台南。

    今年赵宽宜仍不陪赵小姐去瑞士,还到他外公外婆那里过节。他问我几时回来,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心中却犹豫,一时说不清;他未多讲什麽,面sE还一样,可也不像高兴。

    後面话题就扯开来了,直到除夕,谁也不曾再提起。

    这次到高雄还是搭乘了高铁,也依然是二舅开车来接。因去年外婆才走,大家聚在一起不免要谈起来,气氛略感伤,不过很快聊了别的,又热热闹闹了;主要也是不想让外公听到又心生难过。

    我跟母亲去问候外公。自从外婆走後,他JiNg神有些不那麽好了;可是有些事不太管,不表示不知情。

    母亲在我面前向外公表态,「爸,我跟他的情形是不可能会好了。」

    外公并不作声,向我看,才问:「你怎麽想?」

    我看一眼母亲,她脸上很坦然。我道:「妈决定了就好,我没有意见。」

    外公便不说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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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上,一堆人围炉吃好饭,照例聚在客厅里说话。外公和舅舅及姨丈们谈论了一阵时局,就进房间休息了。

    大家仍旧聊着,不过外公一离开,气氛随兴很多。长辈们听着我的这一辈年轻人谈话,适时表达意见。

    小表妹这次不问我在美国念书的事,不过还缠着我东拉西扯。她当众问我:「你的nV朋友是做什麽的?」

    我笑笑,敷衍:「谁说我有nV朋友了。」

    「咦?你交了nV朋友啦?」其他人当然听见了,跟着问。

    几个结婚的表哥表姐抱着孩子,从刚才便不断地向尚未结婚的人鼓吹婚姻的好处,这时更热心,我全耐烦应付。

    小表妹彷佛嫌不够热闹,迳自说出上次在我车上翻出烟盒的事情。她那已经结婚的一个哥哥便说:「哎,nV孩子cH0U菸不太好。」

    又有人讲:「也不一定吧,或许是朋友的——是不是?」

    我任由他们七嘴八舌,并不去解释。我当然注意到母亲的目光,装作不见。正好手机响起来,大家又一阵鼓噪。

    我一迳地从沙发起身,一面接起来,一面走向无人的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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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

    那一端有些吵杂,不过赵宽宜的声音很清晰:「你那里好像很热闹。」

    我笑道:「你那里也不差吧。」

    赵宽宜笑了一下,「哦,外婆他们正准备打牌了,你等等——」

    过一会儿,便觉得嘁杂的声音远去了,一阵安静後,突然听到很轻的一声喀啦,似乎推开了什麽,隐约地就听到呼呼的彷佛风吹声。

    我想起他外公家楼上的那片露台。我笑问:「你到二楼的露台去了?」

    赵宽宜道:「嗯,楼下人太多了。」

    我不禁也往客厅那里望,大家仍在那里谈笑,有几个人彷佛向着这里看。我背过身,再往里面走一些。

    「我这里也是,不过这样子才叫做过年啊。」

    赵宽宜笑了笑,在那安静了一下,忽说:「真奇怪,不过一天不到,可是好像已经很久不看见你。」停了一下,「我觉得,我有点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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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隔着一层才传到耳朵里,好像被蒙住了有点含糊,可又清清楚楚。不曾想过他会向我说这麽露骨的话,我先一怔,心中便一热。

    我不由也吐露:「我也是,我也在想着你。」

    赵宽宜笑了一下,道:「真的?」

    我亦笑,说:「当然,我保证我想你要多过你想我。」

    赵宽宜道:「但是现在开始不要太想我,不然,晚点你可能不好睡。」

    我听了明白,兀自地热起脸,可低声说:「不要紧,我一个人睡,所以我尽管可以想着你——你知道的。」

    赵宽宜轻呵,突然压低声音:「那这样吧,假如你还睡不着,你可以打给我,我有些办法可以让你睡得好一点。」

    我可不问他那些是什麽办法,只佯咳着,他倒是笑起来。过一下,他停了停,问我:「什麽时候回来?」

    我说:「大概初四吧。」

    赵宽宜道:「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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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未完,就听那一头有谁在喊他。是一个nV人的声音,他便匆匆和我道别了。我并不奇怪或疑猜,他那些亲戚这样的多,总不可能没一个nV人。

    我转过身,不防地看见母亲。她不知何时过来的,过道上的灯照出她那一脸上的若有所思。

    我仍镇定,问:「怎麽了?」

    母亲说:「哦,没有,我要去厨房里。」就往前面走了。

    我望她背影一眼,便重新回到客厅。不免被揶揄,我只敷衍,这些表兄弟姊妹大概都感觉出来了,後面就带开了话题。

    到很晚时,在客厅说话的人慢慢少了,我也上楼去。方进到房间,门突然被敲响,我去打开,是母亲。

    她之前便说困了,还以为她早早睡了。我要她进来,一面问:「什麽事?」

    母亲还站着,可往左右看了一看,才往前一步,将门微掩上。她问:「晚上那时候,打电话给你的是什麽人?」

    我一顿,并不作声,只看母亲。

    母亲彷佛局促,说:「哦,我走过去时,听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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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咳了声,打断她,开口:「只是一个朋友而已。」

    母亲却笑了,道:「有哪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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