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亚与花 (第3/3页)

斯特夫妇，伊登，还有西莉亚都叫来了。

    “mama，我们会在天堂重聚的，不要哭……”

    索菲亚笑了笑，瑞斯特夫人紧握nV儿的手，贴近脸边，“我可怜的nV儿……”

    “不是的mama，我不可怜，我很幸福。爸，妈，谢谢你们把我带到这个家。”

    索菲亚跟父母说了一会儿话，然後是西莉亚，最後是伊登。

    “……伊登，谢谢你。”

    伊登垂下眼，轻声回道，“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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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菲亚的葬礼在弗莱镇的教堂办理。瑞斯特夫妇在镇上的人缘很好，很多人来送行。

    当人群终於散去，教堂里只剩下西莉亚和伊登两人。

    夕yAn从窗口透进来，照在莉莉丝的雕像上，雕像的神情看上去柔和了不少。

    西莉亚看着雕像，突然开口道：“你不用害怕，我一直看着你，光明洒在你身上，你若感到温暖，那便是我对你的顾念。”

    这是圣书中的一小段话。

    伊登坐在一边，看着那供奉的鲜花，不作回应。

    西莉亚继续道：“可事实上是，圣母端坐在她的神座上，对於可怜的信徒的祈求嗤之以鼻。”

    伊登擡眼，这不是圣书中的任何一章，安静的雕像和大长老挺直的背影隐隐形成了一种对峙的氛围。

    “圣子，你认为呢？”西莉亚转身，看向坐着的少年。

    这个孩子，十三岁之前被艾德蒙领主保护得很好，在光明教会的四年也算是顺风顺水，直到现在，才算是真正接触到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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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麽认为，很重要吗？”伊登反问。

    “那不如说一说，你项链上的戒指的故事吧。”

    伊登下意识地握紧了脖子上的戒指，默然不语。半晌，他开口了：“我mama……是你们所说的魔物，一个高阶ym0，她有名字，叫黛娜。”

    在莉莉丝雕像的注视下，她的圣子一脸平静地说自己是一个魔物，而身为光明教会大长老的nV人则十分镇定，或许说早有预料。

    “mama喜欢上了一个神父……她瞒着自己的身份，和那人相Ai，并且怀上了我。我妈又是欣喜又是惶恐，你知道吗，作为一个魔物，她既然跑到教堂里祈祷……祈求莉莉丝，希望我平安诞生，并且希望她和那人能幸福下去……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把怀孕的消息告诉那人，魔物的身份就被发现了，那人想杀了我妈……”

    伊登握着戒指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他擡头，看向西莉亚，“我妈逃出来了後，艾德蒙爸爸收留了她，她在我六岁的时候因为身T虚弱撑不过去，永远留在了格罗佛村。而这个戒指，其实是mama用灵魂铸成的保护罩，只要我不使用身T那一半的ym0能力，别人永远都不会发现我的身份。”

    “……你在索菲亚身上使用了。”

    “是的……我想让她好过一点。”伊登坦诚道，索菲亚最後几天身T的感知能力十分迟钝，他提升了她身T的敏感度。

    “你恨你的生父吗？”

    “……mama不恨他，她只恨自己魔物的身份，所以我也不恨他。”伊登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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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撒谎。”西莉亚眯眼道。

    “……”伊登擡眼，看了西莉亚一眼，又转向由始至终安静的雕像。

    两人仿佛在进行一场无言的对峙。

    “……我恨他。”

    伊登轻轻地说出这句话，似乎撕裂了一个口子，他的神情渐渐变得狰狞，“……神职人员不是要终身保留处子之身麽？为什麽他还能没事人一样？他还能泰然自若地继续做一名受人尊敬的神父……而我mama，因为思念他而郁郁寡欢！”

    他站起身，走向雕像，“既然莉莉丝Ai她的子民，为什麽她会放任迪克贩卖赎罪券？为什麽她阻止不了尼尔的Si？为什麽她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母亲杀Si自己的儿子？”

    蓝sE的眼睛里有红sE闪现。

    “索菲亚的爸妈向莉莉丝祈求了十几年，她听到了吗？啊？什麽‘圣母Ai她的的子民’，都是狗P！你们都说圣母的大Ai能包容一切，那我mama呢？为什麽她接受不了一个虔心皈依於她的魔物？这不公平！”

    掷地有声的怒吼和静谧的教堂格格不入。

    西莉亚笑了，和崩溃的圣子相b，她的情绪截然相反。她露出可以称为愉悦的笑容，“……既然如此，圣子要不要和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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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登喘着粗气，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nV人。对於这个一早就知道他魔物身份，甚至帮助隐瞒的大长老，他并没有全然信任。

    他问：“你要做什麽？”

    西莉亚上前几步，目光温柔地注视着眼前的雕像，说出的话却裹着一层血腥味：“——弑神。”

    伊登怔住，被这番惊世骇俗的话惊得什麽也说不出。

    她转过身，面带笑容，眼睛微微弯着，身後的雕像依然是那副悲天怜人的表情。她红唇轻启，继续吐露出最大胆，也最邪恶的话语：“……把我们的圣母拉下来，把她踩在脚底下。不听子民祈求的神明，还有什麽存在的必要呢？只要她消失了，魔物和人类就没有区别，光明教会也会消失，主宰人类的，只有人类自己，而不是高高在上、蔑视众生的神明。”

    教堂里的白花散发着清香，空落落的座椅，yAn光透过彩sE玻璃照sHEj1N来，倾泻出一片斑驳的光影。

    伊登眼睛颤动，呼x1放得很轻，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带微笑的西莉亚。

    ——疯子。

    可是，心底深处却有什麽被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