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面具下的阴暗 (第2/2页)

陈稚寒大白牙呲的亮，江柚觉得非常幼稚。

    网页进去开始搜抑郁症的病症。

    这就是被人关心的感觉，感觉非常好，他好喜欢他女朋友。

    陈稚寒胳膊松垮环着她的腰，声音恹恹的。

    “我都知道，你要不问问我？”

    他想跟她说说话，秘密被发现了，她冷暴力，他还挺不安的。

    “闭嘴。”

    “江柚，你今晚跟我说了好几次闭嘴了，你好凶啊。”

    江柚从桌子上果盘里抓了个小橘子塞进去他嘴里。

    陈稚寒嫌弃的拿开，没剥皮，他说脏死了，拿纸要去擦嘴。

    江柚翻了个白眼，江舒给他夹菜，还没用公筷，陈稚寒吃的挺香的。

    现在装什么？

    网页弹出来一个靠谱的，江柚点了进去，眼睛快速的扫了一圈，看到自杀自残几个字，她眼睛眨了下。

    迅速的转过身，抓住他的手腕。

    右手没有划痕，左手，戴了腕表。在她面前，一直戴着。

    江柚以为他有多喜欢呢，现在有了答案。

    她去解开表扣，陈稚寒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很静的喊她名字。

    “江柚，适可而止。”

    警告的眼神。

    江柚用力掰开他的手指，“如果你不想现在就分手，就别阻止我。”

    他眼睛盯着她两秒，都不退让，“江柚，你再继续下去，我保证，我不会给你跟我提分手的机会，以后一次也不可能，你这辈子，绑也要跟我绑在一起。”

    她瞪他，“拿这个威胁我，陈稚寒，你是不是有点太自己为是了。”

    她手指利落解开了腕表，陈稚寒看着她头顶。

    卧室抽屉里，有绳子的。

    他会绑住她的。

    从第一次她赌气提分手开始，陈稚寒就准备好了当畜生的工具。

    白皙的皮肤，手腕处有一道很深很明显的缝针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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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割过腕。

    江柚眼睛发涩，下巴被抬起来，陈稚寒浑身的气场低，眼神有些病态的盯着她。

    气氛被他搞得阴森森的。

    “江柚，你跟我提分手，我会把你藏起来的，一定。”

    又开始阴暗，恐吓。

    江柚拉下来他的手，眼眶已经有些胀，他看起来太完美，一个青春期的男生，好的太过了。

    她今晚盯着他那张脸，跟江舒说说笑笑，自然的应对，嘴边一直挂着笑，眼睛又耷拉着，明显没劲。

    “你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吗？”

    江柚抓住他的手腕攥住，她不太了解这种病，但也大概知道因为抑郁症一年内自杀的人有多少。

    陈稚寒也会，他还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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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时吃药就可以。”

    “那为什么不吃？陈稚寒，我现在才发现你真的很幼稚。”

    她看到过，问他那是什么，被他含糊的用维生素混了过去。

    他静静坐着，抓着她的手不松开，头低着。

    书房安静，没有声音，窒息感慢慢延上来。

    “你父母过年会回来吗？你自己一个人，陈稚寒，你知道我开学不在这的，你能照顾好你自己吗？”

    他看向她，被提起他们不过十几天就要分开的事实，陈稚寒喉咙发哽。

    “我初二会去国外见他们，机票定了。”

    他想跟她一起过第一个新年。

    他可以当没听到后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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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以后呢？”

    陈稚寒攥紧她的手，“我等你回来。”

    她吸了口气，第一次跟他说横隔在两人之间的现实。

    “我下半年大四，要去实习，要找工作，我没想过以后要在这里发展。陈稚寒，我没有想过要为你留在这里。”

    她想要去大城市，要离开，故乡只能是避风港，不会是她毕业后的居住地。

    他眼眶被弄得红，攥着她的手，看着江柚的眼睛，没一点心软的意思，她甚至都不提他们可能要异地。

    这样的话出来，只是告诉他，寒假结束，他们就分手，而且，以后大概率不会再见面。

    心撕扯，情绪又开始不受控制。

    陈稚寒想揍她，但又舍不得欺负她，他做不出来对女生动手，粗鲁没品的事。

    “那你为什么要靠近我，说喜欢我？江柚，不到三十天的假期你分给我是施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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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一那年，奶奶去世，爸妈在国外，一直到葬礼结束才匆匆赶回来，只待了几天就要走，给了他两个选择，留在国内或者跟他们出国。

    老院子的房子里还有奶奶的影子，陈稚寒做不到就这么离开，他太重情，留了太多回忆的院子舍不得全然的放弃，在奶奶坟前哭了一顿，才选择留在这里。

    然后，寄养在姑妈家里，一直到高中上来，他可以自己生活，才搬来这里。

    在今年寒假的一天，太平常的一天，图书馆学到黑夜折返，他急着赶回家里去吃药，在楼梯里碰到醉酒的她。

    第一面，就留了太深刻的印象。

    第二面，他们就做了。

    陈稚寒不觉得自己是个很随便的人，但事实是，他寡淡无聊的生活里，闯入一个不循规蹈矩的她，是太特别的例外，一见钟情也好，对她起了私欲也罢，他就是对江柚没了分寸。

    在她身边得了几次温暖，他就妄想能和她有个以后，一直会在一起。

    陈稚寒闭上眼睛，眼泪还是很不争气掉出来，砸在手背上，他头低垂下去，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真的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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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都要被抛弃，他再怎么懂事聪明都不会成为某个人的例外。

    “陈稚寒。”

    江柚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的病，她不可能放心他一个人待在这里。

    她想去找手机，给江舒说一声，今晚留在这里，陪他，至于以后的事，到了不得不提不得不面对的时候再想办法。

    起码现在，她不能离开他身边。

    江柚扶着沙发站起来，刚转身要走，脚踝被攥住，陈稚寒突然的出手，很用力的扯住她，江柚身子不稳跪倒在地上。

    他攥住她的手腕向后折住，江柚快撞到他的脸，手腕的巨痛让她蹙眉。

    陈稚寒眼睛很暗，眼尾耷拉着。

    “陈稚寒，你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