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沦为青楼下等奴妓，跪铁链，被迫接客 (第2/2页)

黄摇曳的灯光，和孤独跪在铁链上的问玉。

    这样无聊的时光没过多久，门被人推开，两个穿着妃色衬袍的十五六岁少年进了来。

    满脸娇蛮那位少年冷哼一声，“我还当燕王有多宝贝他，不还是扔到百花阁来了，还是最下等的奴妓。”

    略微沉静那人打量了问玉几眼，说道，“还以为燕王藏了个什么一碰就碎的娇娇儿，没想到年龄竟这般大了，看着倒挺像个男人。”

    “像男人有什么用，还不是和咱们一样，这人看着就抗揍，还怕几鞭子抽坏了他不成，非得在咱们兄弟身上撒气，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他。”

    问玉任他们说，自顾自跪着，一声也不吭，全当他们不存在。

    那位娇蛮少年点燃火折子，往壁炉里一扔，“mama真偏心，让他跪铁链竟连炉子都没点，那我好心帮他点了吧，免得冻着了燕王府的娇客。”

    燕七在暗中看得揪心，这炉子是和铁链连着的，一旦点燃炉子，铁链迟早被烧红，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出去制止，但是看问玉毫无波澜的脸，燕七还是决定先不出去了。

    燕七识得这两人，是燕王常叫来作陪的百花阁头牌祈风和吟月，燕王施虐成性，舍不得对自家后院的人下狠手，对外边的人可从不手软，这两人没少被燕王折磨。

    无论冷嘲热讽还是擅自加刑，问玉丝毫没有反应，两人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也觉得没意思，最后留下一句狠话转身走了，“等你真入了百花阁，有你好果子吃！”

    室内重新归于寂静，问玉仍保持刚才的姿势，冷不丁说道，“燕七大人，把火灭了吧。”

    燕七骤然听到问玉喊他的名字，吓了一跳，问玉并没有看向他藏身的方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存在的。

    不过他今晚的职责就是保护问玉，灭火也是他应该做的。

    只是如今的问玉只穿了一件单薄衬袍，半截白皙纤细的小腿露在外面，长发及腰，浑身曲线在昏黄烛光里若隐若现，更添几分诱惑。燕七有些不敢直视，更不用说在如此寂静暧昧的空间里回应他，只抬手打出几道掌风，悄无声息得灭了火。

    问玉也并不在乎燕七回不回应，他仍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说道，“不必告诉王爷。”

    一个时辰后，萋娘来调教室接问玉，“时间到了，公子起身吧。”

    跪了一个时辰铁链，问玉的腿早就没知觉了，他硬咬着牙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

    萋娘自然是知道问玉此时的情况的，给他搬了把椅子，又递给他一盒药膏，“公子，滋味如何？我百花阁的手段可还能入公子的眼？这是活血化瘀止痛膏，公子自己抹上吧。”

    问玉坐到椅子上，没接药膏，用手按摩脚腕和小腿，说道，“谢姑娘，不用了，我自己揉揉就行。”

    青楼里的东西，他实在不敢乱用。

    萋娘见他不领情，将药膏收了起来，提醒道，“公子，已经戌时了，最多一刻钟的时间，你就要出去接客了。”

    “既入了百花阁，不知该如何称呼公子？”

    问玉眼眸低垂，轻声回道，“玉奴…”

    “玉奴？”萋娘笑意盈盈得唤了一声，“无限春情不肯休，江梅未动使人愁，东昏覰得玉奴羞…”

    问玉仍低垂着头，闻言暗自冷笑，哪有什么典故，只不过是有人浓情蜜意时唤他玉郎，恼羞成怒时贬他为玉奴罢了。

    百花阁共七层，最下面一层是琼花台和温柔乡，从第二层开始接客，下等奴妓只能侍奉第二层的客人。

    这正合萋娘心意，第二层的客人多是普通人，就算真有人看上问玉，她也能应付得来。

    问玉排在一群奴妓的最后面，屈身跟着鱼贯进了屋，找最不起眼的角落跪下，一直低垂着头，大多数客人压根没有注意到他，眼里只有前排鲜嫩娇媚的少年，也有客人对他起了意，还不等他张嘴就被萋娘挡了回去。

    “哎呀，玉奴正在受罚呢，不能接客…＂

    “玉奴年龄太大了，已经下牌子了，是我疏忽了…”

    “玉奴被人包了，不接客…”

    ………

    各种借口萋娘信手拈来，问玉只管跪在地上装死，客人见他又冷又硬萋娘又说什么不让他接客，也没谁非他不可。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总算完成了燕王交代的任务。

    萋娘松了口气，领着问玉往顶楼走去等候燕王。

    刚走到顶楼的楼梯口，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

    “萋娘，且慢。”

    “什么时候百花阁的下等奴妓也能上顶楼了？”

    萋娘转身，几位衣着光鲜的公子正朝她走来，刚才说话那位眼下青黑脚步虚浮，一看就是沉迷酒色之人，正是抚远侯的独子郑昌平。

    萋娘行了个礼回道，“萋娘见过小侯爷，谢世子和各位公子，有贵客亲点了他，萋娘也不敢不从啊。”

    若是客人亲点，下等奴妓确实可以去其他层侍奉，但能来百花阁顶层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会自降身份去点一个下等奴妓，一般只有百花阁头牌和花魁才有资格来顶楼伺候。

    “昌平兄，眼拙了吧，这个奴妓头上戴的可是号称一片万金的极品奇楠沉香木，比你阔绰多了。”

    虽然问玉一直侧身低头，以发挡面，但谢平川还是将他认了出来。

    燕王的人，戴着价值千金的簪子沦落到百花阁当奴妓，真有意思。

    谢平川这话把原本对问玉没兴趣的几位公子的好奇心也都勾起来了。

    “抬起头来给我们看看。”

    萋娘心道要糟，忙打圆场，“各位公子，贵人要等急了，奴家先带他下去吧。”

    他们这群人聚一起在齐都也是横着走的，丝毫不惧萋娘口中的贵人，非得让问玉出来给他们请安。

    实在躲不过，问玉转过身来，大大方方得面对众人，直接挑明身份，“燕王门客，见过众位公子。”

    然后笑着和谢平川打招呼，“谢世子，又见面了。”

    谢平川皱着眉为难道，“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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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见过吗？”

    问玉笑容更深，“之前在珍馐楼，我随王爷和世子见过，当时也是戴的这支簪子，我还以为世子认出了我呢，毕竟这价值千金的簪子，还挺好认的。”

    本来看好戏的其他几位公子的面色瞬间不好了，什么意思，谢平川明知道这是燕王的人，还故意引他们招惹吗？

    谢平川心里觉得，这人确实有点意思，他清楚记得这人那天戴的绝对不是这根簪子，但这挑拨离间的功夫，他还真得好好应对，“哦？是吗？本世子倒是没想到这百花阁随便一个下等奴妓都是燕王的人。”

    谢平川似笑非笑得看着萋娘，“萋娘，你这还有多少这种人啊？别一声不吭得让我们给冲撞了，回头再给我们扣一个冒犯燕王的帽子！”

    这回轮到萋娘百嘴莫辩了，这百花阁能成为齐都第一大青楼，最大的优点就是私密性强，绝不泄露任何客人的信息，如今谢平川张嘴就是百花阁的这些娼妓里不知道有多少是燕王的探子，以后达官贵人谁还敢来百花阁？

    问玉嗤笑道，“闺房情趣罢了，莫非谢世子连这都不懂？”

    “世子若还有疑问，不妨亲自找王爷问个明白。”

    “王爷还在等我，失陪了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