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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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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见过他,但是看您的长相看得出来,大概是真的很像......等等,生父?”

    我愕然抬头,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却淡淡一颔首:“阿晗的T质特殊,少年时期就查过,他的雄X生殖系统停止发育了,所以你只能是他生下来的孩子。”

    我颤抖着退了两步,只觉得自己的牙关也在发抖:“我也、我也——”

    “你也是?”律夫人睁大了眼,眼眶顿时红了,泪光弥漫:“这是我们家的诅咒!已经好几代没出现过了,怎么到了你和阿晗身上,又连着——”

    我想哭,又想笑,捂着脸,只觉得巨大的痛楚被含在x腹之间,痛得我几乎蜷缩下去。

    “我生下夏深的时候,立刻抱去做了检查,他一切正常,我以为到了我这一代就算结束了,可是却留在了你身上,真是天意......”律夫人闭了闭眼,两行泪水簌簌滚落:“真是造孽......”

    她深x1了一口气,稳定了情绪:“以我对阿晗的了解,他不是那样没有责任心的人,不管当时是什么处境,只要他有一口气就一定会把你留在身边。所以,如果你是在被放在福利院门口的,那一定是阿晗当时遇到了自己也活不下去的难处。”

    她走近了我,犹豫了一下,伸手m0了m0我的额发,柔声说:“夏深去世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半条命也被带走了。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找到一点阿晗的消息,多半是......他一定不会主动舍弃你的,就算你的T质和他一样,他疼惜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扔掉你?”

    我隔着一帘泪水抬头看她,掌心如此纤弱又如此温暖。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她的话语充满信任,有这样一个jiejie,她的弟弟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吧.......也就是说,我确实不是被父母抛弃的小孩,可能真的是实在没办法了,他连自己都保不住了,只好把我放在了别人门口——

    “我带你去看看阿晗的照片吧。”律夫人含着眼泪笑着说:“还有夏深,我们家在这世界上就这两条血脉了。我接连失去阿晗和夏深,没想到兜兜转转还能找回你,小卿,我有时候真的憎恶上天,但又忍不住感谢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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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也说不下去,泪水顺着脸颊汹涌,无声地捂着嘴哭了起来。

    血缘和遗传一直是人类社会中最神秘的一种力量,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最终都只能用这两个词来解释。

    当我看着程若晗的照片的时候,确确实实是受到了一种冲击的。

    哪怕是隔着黑白的sE泽、晕开的边界,也能看清楚这个少年昳丽的眉眼、俊秀的轮廓,隔着三十年的风霜,一双眼眸仍然如浸在溪水里的青玉,明湛湛的流露出灿烂的笑意。

    只一瞬间我就相信了律夫人——程若昀的话,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g不出来抛弃亲子的事。

    程家祖上显赫过,正因为自诩血脉高贵、不肯与外界接触,世世代代与血亲联姻。数百年前陆续出现过双X儿,惊惶之下发生了内乱,从此渐渐没落,消失在卷帙浩繁之中。到了程若昀程若晗姐弟这一代,更是人丁稀少,和其他几支早已失去联系。

    发生动乱的时候,两姐弟被人流冲散,jiejie北上、弟弟南下,程若昀几经辗转,被父母旧识收留,嫁进了余姚律家,过上了相对安稳的生活。只是后来她百般打听,只知道程若晗的踪迹消失在南方某个内港,就再也没有了音讯。

    二十二年前,我刚出生不久,被放在了越市福利院门口,又过了几年,被姜诚、秦安意夫妻收养长大。

    五年前,我带着淼淼考进锦市,恰巧和律秋末同一届入学。但是她深居简出,我因为顾忌自己的身T,也很少出来活动,同校五年竟然从未见过面。直到淼淼拜入章含薇老师门下,成了律秋末的师妹,两人在写项目书的时候,律秋末无意之中看到了淼淼的屏保,被我与律夫人相似的容貌而震惊。

    “秋末不是我生的,律家这种门第,我又是个孤nV,这些都是难免的事。我和律颂之间,本来夫妻情分也浅薄。夏深三岁的时候,他把秋末抱回来,我心灰意冷,也就认下了。”律夫人淡淡地说:“夏深心善,待秋末无有不允,我睁只眼闭只眼,日子也还能过。只是夏深福薄,长不到二十岁就抛下我一个人走了,我更没有什么盼头,过一天算一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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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语气很平淡,但是我从中听出了无边无际的泪水。

    她递给我另一本相册:“这是夏深,他上大一的时候,你应该还在越市。”

    ......925平安大厦纵火案。

    震惊全国的锦市特大伤亡惨案,律夏深那年十九岁,恰好在那栋楼实习。后来新闻报道Si41、伤72,为此当年锦市几乎被清算了一遍,无数高官为之引咎下台。

    律夏深也是那四十一分之一。

    我心情极为复杂,垂着眼睛慢慢翻开相册。

    程家的好基因大概是很容易遗传,律夏深脸上能看出来律颂先生的痕迹,下颌端正、身形挺拔,但一双迤逦含笑的眼的的确确和律夫人如出一辙。

    照片拍得很全,大概是从小婴儿时期就开始,往后慢慢翻,能看到律夏深慢慢长大。幼童时期之后基本都是和律秋末一起拍,粉雕玉琢一样,看着就十分讨喜。书桌前、骑着马、打网球,看得出来律家对他的培养灌注了心血,到他长成十三四岁的时候,已经出落得一身书卷气。

    然后我看见了一个极其熟悉的人。

    白衬衣,袖口挽起一半,长身玉立、笑意弯弯,一只胳膊搭在律夏深肩上,说不出的随意放松,即便是有相机对准,他的眼睛还是完全凝聚在律夏深脸上。

    今天的第二次,我被冻结在原地,寒意布满了身T,我几乎发不出一个音节。

    律夫人没察觉到我的异样,指了指那个少年:“这是明泉然nV士的孙辈,明家这一代的接班人,当年和夏深一个中学,一起考入的锦大,说起来还算是你的学长,叫——”

    我听到自己的牙关在颤抖:“——明朝意。”

    律夫人颔首:“是他,他和夏深自认识以来,几乎形影不离,算得上是夏深最好的朋友了。”

    往后翻,几乎每两三张照片就会出现明朝意和律夏深并肩而立的身影。或坐或卧,一起学习、一起打球、一起领奖、每次在镜头里,他的眼睛都是明亮的,笑容都是灿烂的。

    我从来没见过的明媚无忧。

    直到最后一张,是一张葬礼的图片。宾客众多,黑鸦鸦的一片黑西装、黑礼服里,律夫人几乎哭倒,而离墓碑最近的,是脸sE苍白、形容枯槁、几乎瘦到脱形的明朝意。

    “夏深走的时候,除了我和他爸爸、秋末,最难过的就是小意了。”律夫人的声音很轻:“大概是太过伤心,他出国交换了两年,才缓过来不少。后来每年也会去看一看夏深,有这么一个朋友记挂,我很替夏深欣慰。”

    确实,何等深入骨髓的记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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