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2/4页)

哪里遇到牠的？」

    「垃圾堆里。」

    柳青放在黑狗身上的手瞬间僵住，过了几秒，他缓缓地收回了手，表情十分微妙，「……怎麽不早说。」

    你也不早问啊。傅凯知道柳青是洁癖又发作了，便不再搭理他，转而看向竹岚问道：「老板，你看这只狗要怎麽办？」

    「我怎麽知道？既然是你带回来的，你就自己处理。」竹岚十分冷淡地回应。

    傅凯也大概猜到得到的会是这种回应，他微微叹了口气，开始跟黑狗大眼瞪小眼。

    「我说，牠会不会是因为肚子饿了才一直跟着你啊？那时候你在垃圾场那边遇见牠的时候牠说不定就正在找食物。」柳青将刚才m0过狗的手洗乾净之後，发表了下自己的猜测。

    「我也是这样想的。」一般人一开始都会先想到这点吧，傅凯自然也不例外。

    「那既然他想要食物，你给牠不就好了。Ga0不好牠吃完就会心满意足地离开啦。」柳青提议道，指了指摆置在一旁的袋子，「正好我刚才去买了一些食物，你看看有没有狗能吃的，有的话就丢给牠。」

    傅凯很快便点头同意柳青的办法，完全没有思考到黑狗会不会吃完後更赖着不走了这件事。

    傅凯没有养宠物，也不知道什麽东西是人类和狗都可以吃的。他在那袋食物里挑来挑去都没什麽满意的，後来只好勉强选了一罐牛N，倒在碗里面给黑狗喝。

    傅凯将碗放置在地上，黑狗却不像他预期般地扑过来巴着碗不放，反而还乖乖地待在原处，睁着大眼看向他。

    傅凯有些不解黑狗怎麽还不赶快喝，难道是不喜欢牛N吗？还是其实牠肚子根本不饿？

    「到底怎麽了？快喝啊。」傅凯把碗朝黑狗的方向推了推，不断示意牠过来这边。黑狗瞄了他一眼，这才摆着尾巴移动到碗旁，伸出舌头不疾不徐地喝着。

    柳青对於黑狗的行为感到惊讶地啧啧了几声，「没想到这只狗还满有教养的嘛，好像已经很习惯和人相处了。」

    竹岚若有所思地盯着黑狗看，开口道：「或许是被什麽人训练过了。」言下之意就是，这只黑狗可能是别人养的宠物。

    「咦？」傅凯愣了下，往黑狗的脖颈处看去，却没找到应该有的那样东西，「可是牠没有项圈耶。」

    「那就是被人丢弃了吧。」竹岚淡淡地说。

    「是吗……」傅凯看着眼前这只瘦弱的黑狗，牠歪头用那双大眼回望别人的神态十分地可Ai，令傅凯不由得生出了一些怜惜的感情，尤其是在听到牠可能是被人丢弃的事情之後。

    这样吗，又是这种事。明明当初得到的时候是那麽地疼惜着，好像将全部的心都灌注在牠们身上。可是一旦时间久了，觉得养着麻烦了、无法负担了，却又毫不犹豫地就将其丢开。

    既然无法将这些动物Ai到最後，为什麽当初又要对着牠们许下会关Ai一辈子的承诺？

    那些单纯的生物们是如此全心全意地信任着他们的主人，然而最後却是落得被抛弃在街的下场。

    每次当傅凯看见猫或狗在街上到处游荡，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着这些事。

    与其让宠物得到的变成残缺不全的Ai，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

    感觉到心情好像变得有些闷，傅凯顿了顿，发现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摇了摇头，将这些沉重的思绪给抛到脑後。

    「我来试验看看牠是不是真的被训练过好了。」傅凯对黑狗伸出了手，然後说出指令：「来，握手。」

    关键字一出，黑狗便从装着牛N的碗中抬起头，然後将一只脚搭到傅凯的手掌上。

    「哦哦，真的会做耶。」第一次和小狗玩这招，傅凯感到十分惊奇，於是又接连喊了好几次握手，黑狗顺从着他的命令，每喊一次就换一只脚，训练有素地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好bAng、好bAng。」傅凯伸手m0了m0黑狗的头当作奖励。他对这个游戏好像有点上瘾了，还想试着让黑狗做出别的动作，就听见柳青无奈的声音：「阿传，你不要玩到忘记你原本是要赶牠走的。」

    「我知道啦，只是试验看看牠到底被训练了些什麽而已。」傅凯转头说完，又将注意力放到黑狗身上。当视线与黑狗的触及在一起时，猛然愣住。

    黑狗不知道什麽时候，靠得他好近好近，头倚在他的脚上，仰望着他。黑狗的双眼与一开始看见的剔透灵动不同，突然间变得十分深邃，就好像有什麽感情就藏在那双眼睛之中，有什麽事情牠想要传达给自己。

    「怎麽了？」在牠双眼的注视下，傅凯将手放到牠的头上，轻声地问着。

    黑狗依旧静静地望着他，傅凯却在瞬间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

    傅凯闭紧了双眼，再次睁开时，双眼所见竟然不是原本身处的茶坊，而是另外一个地方。

    一片昏暗。

    傅凯脑袋里只浮现这样的形容词。

    他的视野并不稳定，不断地跳动着，令他感到有些不舒服。当他不经意地往地下瞥去，便看见了四处流淌着的鲜血。

    他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垃圾袋下看到的画面，简直就跟现在一模一样。

    那摊血简直就像是虚假的颜料一般，不断不断地扩散，傅凯开始觉得毛骨悚然，然後在下一秒，他眼前的景象开始跳跃，鲜血在他眼前四散，他分不出是从哪里冒出的，那些血痕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弧线，喷溅到傅凯的身上，他甚至闻到了腥臭和的味道。

    画面跳跃得更厉害了。断裂的手和脚、堆叠在一起的r0U块，傅凯看见了那些令人作呕的画面，内心涌起一GU强烈的反感及恐惧。

    最後画面突然停了下来。傅凯呆愣愣地看着地上。

    啪。

    一只手突然打在地面，五指以夸张地样子曲起，指尖彷佛深陷到了地下。

    傅凯的耳边突然爆出一阵强烈的尖叫声，痛苦而绝望，要把心肺都撕裂开的吼叫，他的脑袋胀得快要爆裂，晕眩之中看见了那只手臂逐渐隐没到巷子里，地上被指甲划出的长长痕迹。

    傅凯感觉到自己受到了什麽撞击，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去，同时眼前一黑，什麽都看不见了。

    等到他回过神，第一个映入眼中的是一抹极淡的琥珀sE。

    傅凯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那是竹岚眼睛的颜sE。他不知道为什麽，身T往後倒着，而原本坐在吧台旁的竹岚此时跪在地上，支撑着傅凯的身T，让他的後脑靠在他的x前，并且紧紧握住了傅凯的右手臂，帮助他平衡身T。

    「阿传！你没事吧？」柳青着急担忧的声音传来。傅凯看见他脸上写满了担心与惊吓，就连竹岚的表情也十分严肃。